第76章 宛如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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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兒,你真是太絕了,這幾日那寧美人總是變著法的往我寢宮跑,結果都是和你帶過來的那隻黑貓玩兒。”
陳昭儀跑到了清芷苑,和顧傾城說了說最近寧美人的動靜。
顧傾城倒是淡然一笑,一副不出所料的模樣有些打擊陳昭儀的興致。
知道你都料到了,可也起碼高興一點啦。”
陳昭儀有時候像個小孩子一樣,怎麽看都不是進了宮的昭儀娘娘。
好啦,我們不說寧美人了,倒是你,你的心上人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竟能讓你放棄皇上,為他守身如玉。”
相比已經料定的事情,顧傾城更好奇陳昭儀的事情。還有韓子夜竟然能夠忍受陳昭儀這朵奇葩,照著他那霸道的性子,也是夠讓她驚訝了。
顧傾城笑著說著,可陳昭儀卻收斂了笑容。整個人突然變得有些憂傷,顧傾城心裏一驚,心知說錯了話。
當我沒問,我們去外麵挖幾壇梨花醉喝吧。”
顧傾城起身拉著陳昭儀就要出去,可陳昭儀卻又揚起了一抹微笑,說了句:“城兒,我沒事,這件事憋在心裏很久很久了,也是該讓它隨風而逝了,也許說出口就會好了。”
顧傾城點了點頭,有些事,藏在心裏始終都是一個心結,有時候,說出口或許就會解了。
就好像曾經她將韓子夜當作仇人,事實上他也算是仇人,而且是血海深仇。可後來,她漸漸明白,殺她全家的是先皇,不是他。
而且先皇已死,更重要的是許陽那個卑鄙小人,顧家世代忠良,深受皇恩,許陽早就想取而代之。
城兒,你深愛過一個人嗎?就是那種為了他不顧一切,甚至可以犧牲自己的性命。”
陳昭儀突然問了一個問題,讓顧傾城一愣,若說愛,她現在不就是愛上了韓子夜嗎?可若說到不顧一切,她還真是做不到,顧家,她腹中那個沒有出世的孩子,這一切都是她無論再如何深情也無法湮滅的。
顧傾城搖了搖頭,沒錯,她沒有深愛過一個人,哪怕是韓子夜。可當她否認之後,內心卻仿佛有一個聲音在抗拒著她的想法。不過,被她忽略掉了。
可是我有,我與段郎自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他說等他高中狀元之時,就是與我成親之日。而且父親也已經答應將我許配給他。”
陳昭儀說著,還露出了一個幸福的笑容,這是顧傾城第一次見到。
顧傾城隻是靜靜的看著,聽著,沒有插話,若真是這般,就不會有現在的陳昭儀。
一切都是這般美好,像夢一樣真實卻又容易破滅。
段郎寒川苦讀,果然高中了狀元,沒想到卻被京中的一位極有權勢的人看中,想要招他做上門女婿,許了他高官厚祿,錦衣玉食。可段郎拒絕了,說與我早已定下了婚約,絕不負我。”
這樣有情有義的男子,值得你不顧一切。”
顧傾城不自覺就發出了一聲感歎,試問有多少人能禁得住誘惑,又有多少人從一而終。
她曾經就想,有一個值得愛的人,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首不相離。可現在,也隻是想想罷了。韓子夜這三宮六院,顧傾城倒也習慣了。
怕是你這段郎因此得罪了人,生了變故。”
陳昭儀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段郎回來了,打算與我成親之後就去當個縣令,造福一方。可還沒等段郎上任,在我與段郎成親的那一天,我爹就出事了。
我爹當了一輩子的縣令,為人清廉,剛正不阿。就是因為如此,爹爹不肯與他們同流合汙,就被上麵隨意找了個理由,摘了烏紗帽,坐了大牢。所以連堂都沒有拜,爹爹就被抓走了,還莫名其妙從家中搜出了大筆的銀子。”
栽贓。”
顧傾城冷冷的笑了笑,那些人,就隻會這些手段嗎。
沒錯,之後他們逼著段郎回京,說是段郎娶了那位小姐,爹爹就沒事,否則就連我,也會出事。”
陳昭儀說著,眼淚掉了下來,再往後講,隻會越來越痛吧。
後來,段郎決定將計就計,起碼保我平安無事。等到了京城,麵見皇上,將實情和盤托出。沒成想,段郎又怎能瞞過那些老奸巨猾的家夥,待我收到段郎最後的書信之時,隻有一個字。”
陳昭儀掏出了隨身戴著的一個紙條遞給了顧傾城。
顧傾城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個跑字。
當時,我有害怕,又擔心。我躲去了鄉下過了一段時日,後來去了京城尋找段郎,四處打聽卻發現,說什麽狀元郎酒醉調戲公主,被皇上賜死。而與此同時,爹爹也被斬首,就好像一夜之間,天塌了,城兒,你懂這種感覺嗎?”
顧傾城歎了口氣,她怎麽會不懂。顧家被滅的那一瞬間,對於她來說,天已經塌了。
都過去,如今你是陳昭儀,身份尊貴,若是你要報仇,我想我可以幫你。”
顧傾城的話讓陳昭儀一驚,報仇,是啊,她也想報仇,可她一個弱女子,進了宮後才發現,報仇離她多遙遠。
我想我大概猜了出來,你的仇人可是姓許。”
顧傾城似乎聽韓子夜說起過,畢竟狀元郎調戲的是他的妹妹。可這麽一說,韓子夜不也是陳昭儀的仇人嗎?韓子夜啊韓子夜,你說說你,寵妃都是你的仇人,你究竟怎麽想的。
陳昭儀看出了顧傾城想什麽,恢複了情緒,笑了笑說道:“你放心,錯不在皇上,再說了,我可不想當千古罪人。”
顧傾城失笑,她看樣子真是越來越愛韓子夜了,連腦袋都變笨了,陳昭儀若真的動手了。韓子夜或者是她,兩個人怎麽會完好無損的都能出現在她麵前呢。
你又是怎麽進宮的?”
想當初顧家被滅,她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進了宮。陳昭儀的爹爹被汙蔑貪汙受賄,她是不可能以秀女的身份進宮的。可明明記得見到她的時候,她說她是新一批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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