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燒死你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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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燒死你丫的

    我還以為李琪琪要動手了,結果她從包裏抽出一張zhào piàn,那是趙莉在朋友圈發過的自拍照。

    接著,她快步走到一個火盆前,那裏本來有兩個女生在燒信件,也是互助小組tí gòng的發泄辦法之一。

    “燒死你丫的。”李琪琪抄起旁邊的剪刀,將趙莉的自拍照剪得支離破碎,碎片飄飄灑灑,在火舌上起舞。很快,就化作了灰燼。

    盡管燒的隻是zhào piàn,但趙莉的臉色在火焰中愈發的白,仿佛她的靈魂也成了灰。

    我倒是有點想笑,燒zhào piàn解氣,就連小孩子都不做這麽無聊的事了吧。

    不過這倒是讓我想到了另一件事,以前家裏人跟我說過,不要隨便把自己的zhào piàn給別人。因為在拍攝的過程中有人的一絲魂魄也封鎖在了zhào piàn裏,拿著一個人的zhào piàn,就能對其進行詛咒,道理和打小人差不多。

    每回聽到這樣的說法,我總是一笑置之,不過看趙莉的反應,她似乎很介意zhào piàn的事。

    也是,在李琪琪的眼中,zhào piàn就是趙莉本人,她這麽做簡直是在公然踐踏趙莉的尊嚴。

    “我告訴你。就算何峰死了,我也是他的正牌女友,你算個屁!”李琪琪洋洋得意地看著她,高傲地說。

    “嗬嗬,你也會有報應的。”趙莉憋了半天,說出這麽一句陰森森的話。

    “看來我今天是要給你點臉色看了啊。”李琪琪明顯吃不得半點虧,聽她這麽說,立刻就要動手。

    趙莉因為何峰的死已經夠難過了,還在今晚才知道自己才是第三者,這一串消息給她帶來的打擊可想而知。就算在眾人看來,李琪琪的作為沒有錯,但我是趙莉的朋友,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她受傷。

    在李琪琪靠近的時候,我也擋在了趙莉前麵。就在剛才,我已經飛快地計劃好了逃跑路線。就算打不過,至少也溜得了。

    “喂!你們是什麽人?在這裏幹嘛?”

    一個清潔工大媽拿著拖把,驚訝地看著我們:“還玩火?快散了!要是出什麽事你們負得起責任嗎?快走快走!”

    說著,大媽就趕過來給火盆滅火。學生們在她的催促下收拾好東西,作鳥獸散。

    滅完火後,大媽本想把點火的鐵盆給帶走,但其中一個女生一把撈起盆子,也不管到底有多燙,說:“這是我的東西。”

    我不由看了那人一眼,但也隻是無心的一瞥,沒有在心中留下多深刻的印象。

    清潔工的出現,讓李琪琪和趙莉之前一觸即發的打鬥胎死腹中,我趁亂拉著趙莉先走了,免得李琪琪不死心,又堵住我們。

    還好,後來一直都見不著李琪琪本人,我和趙莉在操場散了一會兒步,覺得悶熱,便回宿舍洗澡。

    恰好許晴茹下晚課回來,看到我們倆,“嘖嘖”幾聲,故意擺出憤憤的表情:“你們兩個居然趁我不在去約會,哼。”

    “愛妃莫氣,朕今晚就寵幸你。”我笑著給她撓癢癢。

    三人嬉笑打鬧著開了宿舍的門,在燈亮之前,我幾乎忘記了我現在的生活有什麽不同。

    趙莉按下開關,門口的燈閃了一閃,發出“滋滋”的電流聲,她罵了句什麽,伸手將開關錘得哢哢作響,光線才穩定下來。

    我正因為許晴茹的一句話而沒形象地大笑,冷不防看到一張蒼白的鬼臉浮在麵前,嚇得叫了出來。

    “幹嘛,看到什麽了?”趙莉看看宿舍,問。

    虞非白朝我翻了個白眼,我邊鎮定地走到他旁邊,邊說:“我剛好像看到一隻小強,嚇死我了。”

    “又有蟑螂?”許晴茹嘀咕著,收拾垃圾桶裏的垃圾。

    我指了指走廊,提起垃圾袋率先走了出去,走到走廊的盡頭,虞非白跟著飄了過來,說:“互助小組是什麽東西?”

    “呃。就是一群心情不好的人聚在一起互相發泄。”

    “無聊。”他嘴角一抽,“凡人就是煩。”

    大哥,你是鬼,還是一個魂魄不齊全的鬼,感覺不到七情六欲是正常的喂。

    我默默吐槽完畢,問:“你有沒有什麽收獲?”

    虞非白搖了搖頭,“目前知道的隻是死者的名字和身份,死亡過程很蹊蹺,有的人看到他是活著跳樓,有的人看到他**後摔了下去,至於屍檢結果,我就不清楚了。”

    “那你有沒有再感應到你的氣息?”

    “也沒有了。”虞非白對此很是泄氣,本就沒有生氣的臉上冷得能鑽出一個個冰錐。

    我們沉默了一會兒,齊齊轉身回去宿舍。許晴茹在洗澡,趙莉爬上床玩shǒu jī,但我能聽到些微的哭聲。

    我按照虞非白的囑咐,翻出鬼娃放在陽台,讓他可以吸收陰氣。等我放好後,卻發現虞非白站在趙莉的床前發呆。

    他皺著眉頭,我以為他是不喜趙莉的哭聲,便小聲說:“今天死的是她男朋友,你就忍耐一下吧。”

    “她認識何峰?”虞非白一愣,指著趙莉桌前的粉色鏤空垃圾簍,說:“是這個人嗎?”

    低頭一看,垃圾簍裏丟了不少碎紙屑,上麵都有零零散散的字,還有幾張趙莉跟何峰的合照。

    看得出來,趙莉十分珍惜這些回憶,每張zhào piàn都會過塑保存。zhào piàn大概是3寸大小,下麵的白色部分有店鋪logo,應該是在去這家店鋪的時候用微信zhào piàn打印機印製出來的。

    估計是何峰的離去讓趙莉覺得傷心,她怕觸景生情,才丟掉了這些東西。

    “有什麽問題嗎?”我看虞非白的神態愈發奇怪,問。

    虞非白仍蹙眉,眼睛直視著zhào piàn,仿佛要將它挖出個洞來。“撕掉塑封膜,看看裏麵除了zhào piàn還有什麽。”

    我雖然詫異,但仍照做了。用剪刀小心剪開,去掉透明的薄膜,剩下的就是zhào piàn。

    zhào piàn保存完好,色彩鮮豔,何峰笑得靦腆,誰能想到,他今天就變成了一具麵目全非的屍體。

    我摸著zhào piàn的邊緣,忽然間福至心靈,覺得zhào piàn好像是比平常的厚了些。想到這裏,我用指甲小心地扣了扣,沒花多大力氣就從zhào piàn的背麵取下了一張紙。

    這張紙很薄,背麵是銀色的,我以前打印過幾次zhào piàn,知道這類型的相紙背麵都有背膠,撕開後可以隨意粘貼。

    可這張zhào piàn卻實在奇怪,撕下來保護背膠的那層紙後,我看到背麵出現了一張huáng sè的紙。紙上打印著紅色的圖案,跟電視上看到的符咒差不多。

    “這是什麽東西?”拿著這張zhào piàn,我竟覺得它變得燙手起來。

    這張紙不簡單,應該是有人打印出了這張符咒紙,裁剪成合適大小,趁趙莉不備撕開zhào piàn的保護紙,貼上這張符咒,再利用符咒表麵有黏性的背膠將保護紙貼回去。一般人過塑後壓根不去管zhào piàn的厚薄,也不會看側麵,所以一直沒有人發現zhào piàn的玄機。

    不,也有可能是這些zhào piàn的相紙都是特製的,有人在zhào piàn打印機上放進這些經過特殊處理的相紙,隻要有人打印zhào piàn,符咒就會跟隨著他們離去。

    這是什麽符咒?難道就是它害死了何峰?

    那麽,趙莉也會有危險嗎?

    我還以為虞非白既然發現了zhào piàn的異常,必然是知曉符咒的來曆的,可他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是什麽,隻是感受到了些異樣,才讓你看看。”

    那就隻好問趙莉了。

    我不能直接拿著zhào piàn問她,便記下logo上的店名,問她:“莉莉,我朋友叫我明天陪她去一家叫什麽水一方的店,你知道在哪嗎?”

    “水一方?”趙莉從蚊帳後仰起頭,說:“我知道啊,就在學校南門,地址有點難找。不過我加了他們微信,他們朋友圈有發詳細的地圖,我轉發給你。”

    “謝謝。”沒過多久,我的shǒu jī就震了震。地圖標記得很詳細,相信我能順利找到。

    趙莉像是想到了什麽,探出頭來,曖昧地看著我:“是約會嗎?”

    “啊?才,才不是呢。”我忙擺手。

    “你就別騙我了,去水一方的大多是情侶。那裏的飲品給情侶打八折,單身狗才九折。而且還有一台zhào piàn打印機,可以付費打印zhào piàn。要是跟店長聊得來,他還會給你免費過塑呢。”

    趙莉的話,讓我精神起來。

    “打印zhào piàn?”

    “是啊,不過那店長脾氣也挺怪的。他那的相紙分兩種,他要是覺得和你投緣,不但會加你微信,給你免費打印三張zhào piàn,還送過塑呢。據我觀察啊,他隻給情侶送zhào piàn,虐了不少單身狗呢。”趙莉說得興起,忽然低頭看到簍子裏的zhào piàn,眸光又暗淡下去。

    “還記得我和何峰也去過一次,那幾張zhào piàn我可喜歡了,當時店長還祝我們長長久久,沒想到,唉。”

    我自知戳到了她的傷心事,加上我想問的也知道得差不多了,便乖乖閉嘴。趙莉哀傷了一會,開始用紙巾擤鼻涕。

    我走出陽台,問虞非白:“那我明天去那家店看看?”

    “好,我陪你去。”虞非白答應得很爽快,“你可以想辦法讓他給你過塑,我看看他到底玩的什麽花招。”

    “我可是單身狗,難道要找人跟我假扮情侶嗎?”我望著他如煙般沒有形體的腳,沮喪地說。

    就算虞非白跟著我,平常人也看不見他,沒用。

    “沒事,我們先去探探虛實。就算他不理你也沒關係,臨走前把我丟在那裏,我可以盯著他。”虞非白早就想好了備用計劃,對此並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