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美容院的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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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美容院的密室
我挑了個靠近門口的位置,這樣比較安全。
連蓉繞著我轉了幾圈,像是在打量待價而沽的商品。少傾,她的聲音自我頭上響起。
“嗯,你的膚質我基本清楚了,我看你肩膀很僵硬,是不是經常坐著玩電腦啊?”
“是有點。”現代年輕人基本都是低頭族,久而久之就會出現頸椎病、肩周炎等問題,我也不例外。
連蓉不由分說地用手給我的肩膀àn mó,速度快到我沒法拒絕。
我本想說不用了,可她的手柔若無骨,力度恰到好處,竟讓我酸痛已久的肩膀一陣舒暢。
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讓我咽了回去,隻是單純的àn mó的話,應該還是可以接受的吧?
實在是因為她的手藝太好,才讓我放鬆了警惕。
在她的手下,我的肩膀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之感。柔荑在肩上捶打,敲得所有的肌肉和筋脈都開始暢通,酸痛感蕩然無存。
連蓉輕笑,“很舒服吧?”
“嗯!”我點頭。
我陷入了一種愜意的狀態,連她的話語都軟綿綿的像個趁手的抱枕。
“告訴我,你是不是同時和兩個男生在交往?”
“才不。”我猛然驚醒,說:“才不止兩個呢,我最近答應了另一個男生。”
我努力保持我的語調帶著點倦意,才不至於露出破綻。
連蓉頓了頓,不再說什麽了。
原來她這是在故意套我的話,盤問我到底有沒有會員的資格,若不是我反應及時,可能會把自己是驅邪師的事情也給招出來。
在我苦想脫身之計時,是虞非白的來電救了我。
我連忙說要接diàn huà,暫時逃離了她的魔爪。
“你這丫頭,快給我回來。”虞非白沒好氣地吼道。
我尷尬地看了連蓉一眼,她似乎也聽到了,正對我微笑。
我說:“怎麽了啊,家裏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虞非白聽得出我是在找借口脫身,於是也配合著我,說:“廢話,快點回來。”
“啊?什麽?是小姨病了?”他這麽說話我沒法接,隻得自己臨場發揮。
結果虞非白捏著嗓子,尖聲尖氣地學著女人說話:“是呀,你小姨我好慘呀,快來看我呀。”
我差點就笑了出來,“小姨,你等著,我馬上回來,我路上給你買藥啊!”
掛了diàn huà,我皺著眉,煞有介事地說:“對不起啊,我小姨來家裏看我爸媽,可能是水土不服,病了,我得趕緊回去看看。要不改天再來吧?”
“沒事,神跡美容院會一直為我們的會員而敞開。”連蓉兩手交疊,活像一個笑容guān fāng的迎賓xiǎo jiě。
我連說了幾聲謝謝,又去樓下和許珍珠說了同樣的謊話,匆匆離開。
過了一條馬路,我正打算攔車,就看到了虞非白的身影。
他招招手示意我過來,然後從黑色塑料袋裏翻出一個長發的假發套,戴在他的頭上。
“小姨來了,開不開心啊?”他嘟著嘴巴說話,簡直就是一逗逼。
我捧腹大笑,說:“你滾,醜死了。”
“要不你給我化個妝?這樣我就像個女人了,你也不用去那裏。”
原來他並不是在玩,而是想代替我去查清神跡美容院的肮髒事。
我心裏一暖,說:“你是不是傻,你還是個鬼,你可以附體啊。”
“啊哈哈哈,這倒也是。”他抓著假發套玩了好一會,還放在下巴上假裝自己長了老長的胡須。
回到家裏,我叫了個外賣,躲在空調房裏跟他詳細說了美容院的事,也包括了做美瞳線的蠱蟲。
“我倒是沒聽過這樣的蠱蟲,你也是心大,還敢敷它那裏的麵膜。”虞非白瞅著我的臉,就像看到一臉蟲子似的。
我倒覺得用在我臉上的是正常的東西,因為當時血蠱一點反應都沒有。
“劉愛國不是讓我們查到下蠱人麽,我覺得許珍珠中蠱不是私人恩怨,而是個隨機事件。”事已至此,我們隻要給許珍珠驅蠱就行了。
“可你這話說出去,人家未必能信你。”虞非白斜睨我一眼,“你得有證據才行。再說了,也有可能是有人買通了美容院的人,故意下的蠱。”
“那你說我們該怎麽辦?”
他笑了笑,“上次過陰好玩嗎?不如我們今晚再玩一次?”
養蠱人沒有陰陽眼,也不是驅邪師,看不到鬼魂的存在。如果等到今晚店鋪關門了,我們兩個靈體飄進去自由查探,便可以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獲得證據。
這是個好辦法,問題是。
虞非白早早地撅起嘴,萬分期待地看著我,要給我渡屍氣。
我推開他的臉,說:“少來,你肯定有別的辦法給我渡屍氣。”
這家夥對過陰那麽讚成是因為他想借機揩油,我才不給他這個機會。
最後,我找了根喝飲料用的吸管,讓他從那頭把屍氣吹過來給我。我們倆大眼瞪小眼地看著,我還把嘴巴鼓成了金魚嘴,努力去吸那嗆鼻的屍氣。
沒過多久,虞非白牽引著我的魂魄從身體裏出來。我欣賞著自己的睡顏,說:“你看我像不像睡美人?”
“睡美人如果像你那樣不要臉,我估計她睡個十萬八千年都沒有人來吻她。”虞非白嗤笑道。
我們倆一路飄到了神跡美容院,我看了眼前台的大鍾,是晚上十一點了。在這時間段,店鋪老早就已經關門。
但我們飄到二層後發現,並不是所有的燈都是暗著的。一個小房間裏,依稀傳出些許動靜。
穿透牆壁一看,一個美容師坐在桌前,專心致誌地看著一個盤子。
圓盤上盛放的是鏤空的鐵絲網,網上是我今天看到的那種黑色蟲子。圓盤下方有支撐,離得很遠,那些蟲子在啃著什麽,時不時拉出排泄物,掉在下方。
美容師早有準備,用一個中間挖空的圓形塑料盤承接住了所有的排泄物。拉出來的東西小小一顆,像是蠶的排泄物。
我聞不到味道,但看那美容師連口罩都沒戴,應該是不臭的。
等盤子上的東西收集到一定的程度,美容師把排泄物倒進一個碗裏,用杵搗碎,弄成細細的粉末。
排泄物本是黑色的,粉末卻是褐色。美容師再去飲水機那裏倒了一定比例的水混合進去,就變成了透明的膠體。
她用一根藍色的塑料麵膜棒攪拌著,最後把成品倒進一個個分裝小罐子裏。我俯下身去看那標簽,儼然寫著“一小時煥顏麵膜”。
我特麽的就炸了,感情下午敷在我臉上的就是蠱蟲的糞便?我去!
“哈哈哈哈!你還敢摸著自己的臉說你皮膚變好了嗎?”虞非白沒心沒肺地大笑,仗著麵前的人聽不到,他笑得可大聲了。
我橫他一眼,“用屍油泡澡的人比我好不到哪裏去!”
“哦,可是某人還用屍油滴眼睛呢。”虞非白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叉腰看我。
我搖搖頭,去研究那些蠱蟲。
美容師孜孜不倦地做著麵膜,還取了點出來給自己塗上。我在整個房間裏找了很久,都隻發現這一種蠱蟲。
我們來了個地毯式搜查,把每個房間都看一次。當走到頂層的時候,我鑽進連蓉今天接待我的房間,跑得太快,不小心跑到了別的地方去。
我到達的是一個小小的房間,可在我的印象裏,白天並沒有出現這樣的地方。
我疑惑地退了出去,打量幾眼,終於發現了問題。
原來這個房間是改造過的,有人私自砌了一堵牆,又把門刷成同樣的白色。這麵牆上掛滿了假花,垂下來的塑料藤蔓完美地遮擋住了門縫,不細看是找不到的。
盡管我是靈體,可以自由出入這個房間,可我沒有夜明眼,進去後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清楚。
“呼啦”一聲,虞非白的掌心托起一團幽藍色的鬼火。火焰呈扇形打開,極好地照亮了前路。
“這有個開關。”虞非白轉了個身,用手指按下開關。
我試著他的動作,用自己的手去碰,結果我的手直接穿過了牆壁。
燈亮後,鬼火隨即熄滅。這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房間,牆上是兩條鐵鏈。那鏈條比人的手臂還粗,垂直向下到盡頭是兩個shǒu kào,鎖著一個昏迷的女人。
那女人是個光頭,頭頂一點頭發都沒有,露出鴨蛋殼般青色的腦袋。她僅穿著一件無袖背心和超短褲,皮膚很白,是慘白那種。
她在迷糊中感應到了光亮,竟恐懼地顫抖起來。她舉起鎖住的雙手,抱住光禿禿的頭顱,口中發出夜梟般的怪叫。
我還以為是她看到我們了,可細細看去,她倒是緊閉著眼睛,好像害怕自己所將看到的東西。
她在怕什麽?
我注意到她身上滿是肉粉色的傷痕,長短不一,看來有段日子了。而且她也很胖,渾身都是贅肉,她的存在令整個狹窄的空間更加擁擠。
美容院的人為什麽要把她囚禁在這裏?
“有人來了。”虞非白手一揮,關掉了燈。
明知來人無法見到我們,我還是下意識地找了個地方躲起來。
那人熟練地打開暗門,摸到開關,嘲諷地說:“怎麽,你這次倒是知道我要來了?”
她從門外緩緩步入,冷白的光一點點灑在她的臉上,塗抹出她的輪廓。
我認得她,她就是剛才用蠱蟲糞便製造麵膜的美容師,也是今天給我們美容的那一位。
看到來人,被鎖住的女人發出了比之前更尖銳的喊叫。她活像是一頭發狂的動物,本能地發泄著自己的恐懼。
女美容師嫌她太吵,從瓶子裏倒出兩粒**,硬是逼她吞下。
女人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乖乖地吞下了藥丸。不久,她便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