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七星血煞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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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5章 七星血煞陣

    在千鈞一發之際,我們從祭壇上取得的槍竟然成了救命的wǔ qì。彼此都從緊張的狀態中緩解過來,長出了一口氣。

    “那我可以動了嗎?”蘇為康苦著臉,說:“我腿好像要麻痹了。”

    “過來吧。”虞非白將槍反過來,自己收好。“剩下的子彈也都給我,關鍵時候還能用。”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神槍手啊。”傅斯連雖說是在誇他,可語氣也是淡淡的,沒有特別的起伏。

    “不客氣。”虞非白眯眼一笑。

    蘇為康離我們也就一兩步的路,可這點距離他卻走得戰戰兢兢,猶如過萬裏長河。直到他站在了我們的旁邊,他才驚魂未定地抹了抹臉上的汗水,說:“以後我還是不要去當考古學家了,簡直是在玩命啊。”

    “你的祖先還真不愧是個軍閥頭子,死後的墳墓也建的跟銅牆鐵壁似的,條條路都要人命。”我半開玩笑地說道。

    蘇為康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我們快離開這裏吧,誰知道機關還會不會動。”阿紮說著,催促我們快走。

    我們甫一轉身,事情就出現了新的變數。

    石磚忽然又發生了移動,聽到聲響,我下意識地蹲下抱頭,做出防禦的姿勢。

    過了一會兒,預想中的子彈並沒有射來,我抬頭一看,原來那些槍支都收進了牆壁後。

    等磚牆恢複原樣後,守在四個角落的木人再度移動,返回了原來的位置。它們沒有拚湊成剛出場的樣子,而是以一個木人為中心,其餘的七個則圍成一個圈,作出眾星捧月之勢。

    大家見勢不妙,都趕緊向出口走去。但我們慢了一步,槍支收起來的時候門口也落下了一道石門。盡管我們在發現後用最快的速度奔跑過去,石門還是當著我們的麵觸到了地麵。

    這樣一來,墓室就正式成為了封閉的密室。

    “這是又鬧哪出啊?”我按著額頭,頭疼極了。

    木人站好位置後,最外圍的七個發出了奇怪的響聲。須臾間,它們的中央出現了一道裂縫。

    木人輕輕地從中間開啟了,左右兩邊的身體如兩扇木門,緩緩打開。內部另有乾坤,裝著等身高的橢圓物體,看上去很像是一個大大的蠶蛹。

    難怪它們的體型都寬大,原來不過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容器。

    蠶蛹般的物體是白色的,但又不是紗布那樣的白而厚實。它的表麵有牛乳般的色澤,又如同一塊上好的白玉,內裏隱隱透著些血絲。

    我大概是看花了眼,竟發現它們會動。動的頻率不大,就像一個蓋著被子熟睡的人在呼吸。

    有這個發現的不止我一個,傅斯連的眼神凝了凝,問我們:“你們看到這些東西在動嗎?”

    “裏麵不會是僵屍吧?”那些木人就像是一個別致的棺材,放在裏頭的東西不管是什麽,能夠幾十年不吃不喝還會呼吸的,也就是僵屍了。

    “看來墓主人真打算把我們留在這裏了。”虞非白一聲冷笑,說。

    “真的是木乃伊嗎?”蘇為康詫異地問道。

    “不,你們說對了一部分,它們確實是僵屍,而且還是難對付的血屍。”虞非白斂起笑容,說。

    血屍通常是在風水寶地裏養成的,吸收天地精華,部分能具備人類的靈智。它們不以吸血為生,但是性情殘暴,在它們手裏的活物必然先以雙手撕碎,再去啃咬皮肉。倘若這裏有八具血屍,就算是有大羅神仙也幫不了我們了。

    “就算是再好的寶地,也不可能一次性養出那麽多的血屍。”傅斯連皺了皺眉,想起了什麽:“我明白了,那中央的木人裝的不是屍體,這是一個七星血煞陣!”

    “能破解嗎?”一聽那名字,我就知道那不是什麽好東西。

    “七星血煞陣是邪術,選取七具死狀淒慘的女屍煉成,她們生前有極大怨念,是最好的道具。在下葬的時候用符咒封住七竅,不讓靈魂出來,她們終年困在這裏,無法超度,自然煞氣極盛。中央再放置一塊血玉,當有人觸動機關的時候,塗在裝血玉的木板上的符咒就會和血玉發生作用,觸發陣法。”傅斯連一口氣說了很多,最後又是歎氣。“我破不了。”

    “那你呢?你總能破吧?”蘇為康絕望地看向虞非白。

    “如果你們這些活人都不在,我還有辦法。”虞非白掃了我們一眼,說:“血屍快要煉成了,出來後第一目標就是你們。我光是保護你們都來不及,還怎麽破解?”

    “你不能用槍打它們嗎?”蘇為康急急地想著辦法,“或者你們可以攔住它們,讓我們來破陣啊。”

    “太危險了,血屍如果同時出現,我能對付兩隻都不錯了。”虞非白投來一道難過的眼神,照進我的眼裏,如一縷殘破的月光。

    他在擔心我。

    隨後,他走到我的身邊,在我的耳邊以別人聽不到的音量說:“就算犧牲所有人,我也會護你安全的。”

    “不要。”我抓住他的手,輕聲說:“我希望大家都好好的,就算是死,也要一起。”

    “多希望這時候的我能更強大一點。”虞非白垂下了眼睫毛,嗓音如瑟瑟的秋風。

    七個木人中,第一具血屍出現了。它伸手刺破了薄薄的白膜,從中跳了出來。它的渾身都是潰爛的皮膚,坑坑窪窪的,布滿了小小的洞。稀疏的頭發黏在頭顱上,整張臉都是血色,唯有一雙眼睛黑白分明,卻失去了焦距。

    落地後,它聞了聞空氣,狂暴地奔向我們。

    虞非白說得沒錯,它的第一個目標就是蘇為康。活人的氣息對血屍而言如同會上癮的藥,令它窮追不舍。

    “哇啊啊我的魅力就那麽大嗎!”蘇為康哀嚎著躲開。

    傅斯連取出墨鬥,拉出準繩,並將墨鬥拋向另一側的阿紮。阿紮接住後,兩個人飛快地圍著血屍轉圈,試圖用墨鬥來捆住它。

    可血屍的實力太強悍了,綁住它後,它隻用雙肩狠狠一撐,準繩便斷成了無數截。

    我、蘇為康及阿紮都在他們的囑咐下盡可能地後退,將戰局交給那一人兩屍。傅斯連屢次拿著法器去對付血屍,我暗中為他捏了一把汗,擔心血屍會抓住他。可是有一點很奇怪,那血屍聞過傅斯連的味道後竟然無動於衷,仿佛那隻是一具會動的屍體。

    傅斯連搖著趕屍鈴,驅使易立多和血屍纏鬥。易立多的招式向來都是簡單粗暴的,這次也不例外。他的雙手疾出,招招打向血屍的胸口,試圖挖出血屍的心髒。血屍也不閃躲,拳頭打在它的身上,發出類似捶打牆壁的聲響。

    易立多發出了幾個怪音節,盡管沒有用正確的漢語說出來,但我們之前曾經聽他說過,那是罵人的話。

    在易立多打血屍正麵的時候,虞非白也在頻頻攻擊它的背後。血屍惱了,在易立多出拳時向前一迎,在接住一拳的同時也揮手出擊,打中了易立多的左肩。

    “哢”的一聲,易立多後退了幾步,左手臂如風中的秋千般前後搖著。血屍氣力驚人,一掌就將易立多的手打脫臼了。

    “退下!”看到他受傷,傅斯連放棄了背後操控的戰略,摸出一張定屍符,撲向了血屍。

    為了配合他,虞非白使出鬼氣怒刺血屍後背。幾招之後,血屍吃癟,後背扯下了好大一塊皮。

    傅斯連眨眼間便來到血屍前麵,手中符咒一拍,貼在了它的額頭上。

    血屍果然定住了,傅斯連一愣,虞非白的嘴角更是喜悅地翹了翹。

    然而定屍符根本就沒辦法定住它多久,背上的血腥氣激發了血屍的怒氣,它在幾秒後驟然一動,先是扯掉了符咒,再猛地朝我跑來。

    它的奔跑速度快如火箭,在我反應過來之前,它就到了我的麵前。我連忙後退,可沒幾步後背就碰到了牆。

    它對著我的頭顱揮出重拳,我急忙蹲下身來,聽得頂上的石磚爆裂,還有碎石掉進了我的頭發。倘若那一拳砸在我的頭上,下場可想而知。

    血屍用力過猛,拳頭陷入了牆壁內。趁它拔出手臂的時候,我摸出腰間的工兵鏟,惡狠狠地刺向它的脖子。

    脖子向來都是人的弱點,我這一擊竟也割破了它的咽喉,流出黑血。然而不管我怎麽使勁也好,鏟子也隻入了三分。

    虞非白和傅斯連飛奔而至,靠二人的力氣將血屍拉開。我慌忙躲開,逃到蘇為康那邊去。

    血屍的脖頸還掛著我的工兵鏟,它惱怒地叫著,嘴巴張得很大。傅斯連立刻摸出一張定屍符揉成一團,丟進它的口中。

    定屍符滾到它的舌頭,竟如棉花糖般遇水即溶,黏在了上麵。血屍伸手想取下符咒,可它與舌頭緊緊相連。不到一秒,符咒發揮作用,血屍入定,石雕似的站著。

    我們彼此都知道,定屍符控製不了它多久。虞非白將血屍踢倒,踩住胸膛,彎腰準備剖出屍心,徹底毀了它。

    血屍的皮膚也不知道是什麽長的,硬得像是一層盔甲。虞非白全神貫注地用刀子破開它的胸膛,漸漸地就忘記了觀察血屍的動靜。

    突然間,血屍暴起,盡管動作不及之前敏捷,但卻不失力度,狠狠地撞到了虞非白的頭。

    虞非白捂著額頭後退,而血屍則從地上坐了起來。

    它的下半身卻還膠著在地麵,看樣子定屍符沒有完全失效。它用力試了幾次,都沒能站起來。大怒之下,它將手伸進了自己的嘴裏,去拔那定屍符。

    定屍符牢牢地黏在舌頭上,堅如磐石。拔了幾次後,血屍發了狠,用力將舌頭也給扯了出來,丟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