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驚不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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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驚不驚喜
這樣吃飯真是太尷尬了,李總承擔起了活絡氣氛的活兒,不斷地說著他碰到的趣事。然而,除了我和李付會笑之外,其他人的笑容都很敷衍。
漸漸地,李總也覺得沒什麽意思了,幹脆也閉上嘴巴乖乖用飯。等到飯後等甜點時,我趕緊掏出黑絲絨的盒子,走到李付的跟前,說:“伯父,這是我和乙旭一起給你買的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
“哎呀,還有禮物給我啊!”李付高興極了,打開盒子一看,更是愛不釋手起來。“不錯,是乙旭挑的吧,有眼光!”
“爸,你喜歡就好,快讓念衣給你戴上吧。”李總笑著說。
這正是我要的機會,趁著給李付戴手表的當兒,我摸過了他的脈象。先前我學針法時也跟著學了點中醫的知識,白格教我學蠱術時也有加強練習。要做到替人看病自然是不行,可我能從脈象知道他有沒有中蠱。
我又看過了李付手腕處的血管,果然,其中有些許肉眼難以看到的黑氣在湧動。這樣的蠱毒隱藏得極好,光是這麽十來秒的接觸,我沒辦法判斷出那是什麽蠱蟲。
我歎了口氣,看來隻能用最不得已而為之的辦法了。隻不過這個辦法要真正做起來還是有一定的難度,稍後我得和李總打個商量才行。
李付轉動著手,滿意地看著手表,說:“念衣啊,你的生辰八字是什麽啊?告訴我,我好將你和乙旭的拿去給大師看看。”
“不,不用了吧。”一個人的生辰八字怎麽能輕易告訴別人,我身為驅邪師,更是清楚這一點。
“是啊,爸,這都什麽年代了,不用搞這一套了。”李總擺了擺手。
李付的心情不錯,也就不勉強我了。“行吧,你們年輕人啊做事有自己的方法,我也老了,不參合了。不過啊,你們可要快點抱孫子啊。”
我無奈地低下了頭,裝作害羞的模樣。
李總嗬嗬地笑著,說:“甜點來了,是你愛吃的,念衣,快來吃吧。”
一場奇怪的午飯終於結束了,我忙將李總喊到無人的地方,說:“抱歉,你爸身上是有蠱毒,可我還不能確定是什麽。我擔心它太厲害了,用普通的藥清理不幹淨。你能不能想辦法弄到你爸的一點血給我?”
我打算將血送給白格,讓他幫我查驗一下那是什麽蠱蟲,再配出相應的藥物。這樣的做法,會比較妥當一些。
而且李付那麽多疑,我要是一次性清理不幹淨,暴露了自己,也可能會危及大家的生命。
我這麽謹慎的原因還不止這些,盡管目前的跡象都指向了楊羽軍,可我總覺得有一個地方很不妥。這一切,都要等白格的結果了。
“沒問題,要多少?”李總答應了。
“最少也要一毫升的血。”我說。
“這就有點麻煩了,我會想辦法的。”李總撓了撓頭,說。
下午兩點,正是最讓人感到昏昏欲睡的時刻。我在自己的房間裏翻閱著帶來的筆記,上麵記錄了很多白格授課時我記下來的要點。可惜我找遍了自己的筆記,都還是一無所獲。
窗外的陽光照得我很困倦,我不想再睡了,便拉上了百合花圖案的窗簾。就在我想找一個夾子將兩邊窗簾夾緊時,有人急促地拍響了我的門。
“念衣,你在嗎?我爸出事了!”
“什麽?!”我吃了一驚,慌忙打開了門。
李總急得滿頭大汗,說:“我爸昏迷了過去,請了醫生來,可我擔心是蠱毒發作了。念衣,你快跟我去看看。”
“好。”我心中凜然,慌忙跟他來到了李付的房間。
醫生是李家聘請的私人醫生,是個溫和的中年人。我們到時,他正摘下聽診器,說:“乙旭,你爸爸暫時沒事了。”
李總皺著眉,問:“我爸的身體還好嗎?”
醫生搖了搖頭,“說實話,他的身體之前雖然好了不少,但是今天出現了惡化的跡象。我給他開的藥他都有吃嗎?”
李總看向床頭櫃擺放的藥瓶,低聲說:“應該都吃了,平常都是老三夫婦伺候他吃藥的。”
醫生拿起藥瓶,檢查了一下剩餘的藥片數量,說:“上回我跟李先生商量過一種治療辦法,可以直接將家裏改造成病房,可他不同意。乙旭,等他醒來,你再好好勸勸他。”
“好,我會的。”李總點頭。
確定李付沒事後,醫生簡單收拾了一下就離開了。李付不習慣有別人照顧他,所以當他病情惡化時,都是李家的人輪流看守。萬一有什麽緊急的情況,才會將醫生給喊過來。
作為一個病人,李付還真的是有太多無所謂的講究了。我總覺得,他更像是害怕會暴露些什麽。
“待會是老三來輪值。”李總看了看門外,確定沒有其他人後,掏出了一個小玻璃瓶子。“正好可以取血。”
我注視著李付的麵容,說:“你暫時可以放心,他的蠱毒還沒有發作。”
“那就好。”李總鬆了一口氣,拿了根棉簽給李付的手消毒,再用殺過菌的刀子小心地割開一道傷口。
之後,他用玻璃瓶裝了些血液,等到份量差不多了,他忙用紗布按壓住傷口。等血止住了,他才用酒精來擦拭消毒。
塞好瓶子後,他有些洋洋得意地說:“我弄的這個口子不容易看到,就算老爸發現了,也會以為是自己暈倒時不小心碰傷的。”
“你們在幹嘛?”
老三李丙銳鬼魅一般出現在門口,冷得像是一座大冰山。
“三弟,你來了啊。”李總神色如常地拍拍他的肩膀,說:“辛苦你了。”
“這裏有我,你出去就行。”李丙銳對我現出了些敵意,似乎很排斥我單獨靠近李付。
“好,等時間差不多了我就來接替你啊。”李總也不知道是不是神經大條了,打了個招呼就走。
我狐疑地看著李丙銳的背影,待到走得足夠遠了,才壓低了聲音,說:“李總,你就一點都不懷疑你其他兩個兄弟嗎?”
“老三的性格是有點怪,自打他生病後就這樣了。可我們從小就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他除了有點自私以外,沒有什麽大的缺點。他也很敬畏爸爸,我相信他不會害爸爸的。”李總說得很篤定。
李付的血拿到了,接下來還得找個人送出去交給白格才行。我本想親自過去,但虞非白覺得在李付病倒時,我這個未來兒媳婦忽然有事長時間離開,似乎不大說得過去。我想想也認為有理,便把這件差事交給虞非白來辦了。
“我走之後,你不要輕舉妄動,知道嗎?”虞非白再三叮囑著我,“就算你查到下蠱的人是誰,也別單槍匹馬去收拾他。這有個嘍囉,你盡管用。”
說著,他指向了李總。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我的未來媳婦的。”李總笑得很燦爛。
“嗯?”虞非白打開手掌,點燃一團鬼火。
李總偏偏是個不按牌理出牌的人,麵對幽冥冷火,他竟然唱起了歌:“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最後一句唱完,他鼓起腮幫子狠狠一吹,吹滅了掌心的火。
留下虞非白和我在原地淩亂,這廝的腦回路實在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了。
“哈哈哈。”李總笑得前俯後仰,說:“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滾!”虞非白從牙齒裏蹦出了一個字後,推門走了。
虞非白的離開沒有引起李家人的重視,就算問起,我就說是他今天下午要麵試,所以才出門了。
我和李總也沒有閑著,李付出事,李總第一個將矛頭指向了楊羽軍。按照輪值的時間,李丙銳之後就到楊羽軍了,李總打算趁他照顧李付的時間,去楊羽軍的房間搜查一下。
兩小時一眨眼就過去了,我們躲在走廊的花瓶後,看著斜對麵李付的房門,等候著兩個人交接的時刻。然而,李丙銳出來後,卻沒有看到楊羽軍出現。
李丙銳東張西望了一會兒,罵道:“狼心狗肺的家夥,老爸病了也不來照看一下!”
罵了幾句後,他用shǒu jī撥打了楊羽軍的diàn huà。李丙銳沒有耐心長時間將shǒu jī放在耳邊,在撥打了diàn huà後就立刻按了免提鍵。
熱鬧的彩鈴反複回響著,可楊羽軍卻沒有聽diàn huà。李丙銳疑惑起來,自言自語著:“難道喝醉了,睡死過去了?”
“走,我們去楊羽軍房間敲敲門。”李總對我說。
我們倆搶先一步到達了楊羽軍的房間,正準備敲門時,李丙銳就來了。
看到我們,他挑了挑眉,說:“二哥,你來這裏幹嘛?”
“哦,我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擔心這小子會忘記,就特地來幫你叫一下他。”李總說完,還責備地看著他:“你怎麽一個人出來了?你走開了,誰來照看爸爸?”
“我就來一下,不礙事的。”李丙銳走過來,也敲響了門。“楊羽軍!滾出來,輪到你了!”
兩人將門敲得震天響,裏麵的人就是不應。哪怕楊羽軍是睡著了,可在這樣的環境下,他也該醒過來才對。
李總和李丙銳麵麵相覷,毫不猶豫地喊來了管家。
管家用自己備用的鑰匙開了楊羽軍的門,進去一看,裏頭壓根就沒有人。
“他去哪裏了?”李丙銳皺著眉,說。
“不好,該不會……”李總立即懷疑起楊羽軍來,和我說:“我們得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