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失蹤的傅斯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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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失蹤的傅斯連
我喊了虞非白進屋,翻箱倒櫃地找著趕屍鈴。傅斯連家中裝修的風格很簡約,色調也很單調,大多數都是深色。想在深色的家具堆裏找顏色更深的趕屍鈴,簡直比玩找茬遊戲更難。
我找得精疲力盡,虞非白拍拍我的肩膀,笑著說:“讓我來找吧,男人啊,要是想藏起東西來,有些地點你是根本就想不到的。”
“你覺得他會藏在哪裏?”我問。
他摸著下巴,說:“按照趕屍鈴的大小,要藏起來還挺容易的。要我說啊,就先從他的臥室找起。”
易立多打了一行字:“我找過,沒有。”
“你說沒有,不代表它真的不在那裏啊。”虞非白笑了笑,“走,再去看看。”
他笑得十分自信,我忍不住也好奇地跟了上去,想看看是不是真的能從臥室裏找出東西來。
最初他們兩個人走進臥室時,居然都沒有一個人開燈。想想也是,他們兩個都是僵屍,能在夜晚裏自由視物,不像我們還需要光線照明。
我忽然想到,易立多之前找不到趕屍鈴,該不會就是這個原因吧?如果我開了燈,是不是能找到一點線索?
我果斷按下了開關,他們二人疑惑地回頭看了看我,繼續找趕屍鈴。
我沒有著急著去找東西,而是打量了一下房間的布局。他的臥室東西不多,隻有一張床、兩個床頭櫃、大衣櫃和一張書桌。真要翻找起來,很快就能找完了。
虞非白正在翻找他的床,信誓旦旦地對易立多說:“你知道嗎,男人啊小時候就愛把東西藏在床底下的,要麽就在床墊那塞著。來,把這床墊抬起來,我找找看。等會兒要是沒有,那就看床底。我覺得吧,也可能藏在床板下頭呢。”
我的目光從他們那飄過,停留在了書桌上。上麵放著一本攤開的書,夾著一枚書簽,看來是傅斯連沒有看完的。
我走了過去,好奇地翻動著書的封麵。本以為他作為一個藝術生,看的應該是藝術方麵的書籍,可等看見了書名才知道,這本書是一本古代的誌怪。
他看得還很認真,那書是文言文版本的,沒有翻譯,可他似乎都能看懂,還會在上麵做標記。在有書簽的那一頁,他用紅筆重重地在一句話下麵畫了下劃線。
“旱魃為虐,見之則有大旱,赤地千裏,民不聊生矣。唯雨師可敵,而後方降甘霖。”
旱魃是僵屍的一種,傳聞它出現的地方就會引起旱災。可是這句話的後半句我卻不太懂了,這是說出現了旱魃之後,當地的人找了懂行的人來求雨,然後才會下雨嗎?
這句話對於傅斯連來說,又有什麽特別的意思?
我百思不得其解,但也沒有對這句話過多的在意。將要合上書本時,我注意到了一件事。
靠近書桌的牆上就安裝著一根燈管,足以照亮整個房間,而傅斯連的床頭也放著台燈。雖說書桌上也有一盞別致的台燈,可是從我剛才的來說,光線是足夠的。要是再開一盞燈,恐怕得亮瞎自己的眼睛。
書桌上擺放的燈很精致,下麵的時鍾是木刻的,形成一間綠葉環繞的林中小屋,上麵的燈罩是傳統的桶型。
我蹲下來,從下往上打量著台燈。當我的目光看進燈罩裏頭時,我發現了一樣東西。
好家夥,難怪大家都找不到呢,原來藏在這裏!
我取下了燈罩,便看到了趕屍鈴。傅斯連將台燈內的燈泡取下來,將趕屍鈴倒置擺放,細長的把手正好能穩穩地卡在裏頭,再把燈罩蓋上,根本不會發現端倪。
況且易立多也不需要開燈,所以他不會注意到台燈,更不會去查看台燈的異常。傅斯連藏的地點,可真是費盡了心思。
“你們看,我找到了。”我拿出趕屍鈴,激動地說。
“我去,居然藏在這樣的地方,太有心機了。”虞非白從床底下爬了出來,說。
易立多連連點頭,表示就是這個了。
爾後,他看向台燈,憤憤地打字:“這家夥真的太過分了啊!”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吧,他去哪裏了?”我蓋好台燈的燈罩,拍拍手上灰塵,問。
易立多又寫:“我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出去的,昨晚他給了我一點東西,說是老趙要我吃的,我吃下去後就兩眼一黑,跟暈過去差不多了。等我醒過來,才發現房間都貼滿了符咒,他也不見了。”
“我打他diàn huà試試。”我掏出了shǒu jī,說。
“沒用的,我早打過了。”易立多無奈極了,“前幾天,他去完那個人的家裏回來了,當年的確有個女人出現在那男人的家裏,還懷孕了。可等到生下孩子後,母子倆就人間蒸發,家裏也少了點錢。男人那時候還沒結婚,覺得很丟臉,也沒有聲張。傅斯連要到了那個女人的zhào piàn,回來拜托警局的朋友查了查,可能是知道結果了,他才將我丟在家裏,自己去fù chóu。”
桑林巫曾經通過移花蠱的事情告訴我,當年害了傅斯連姐姐的人隻是一個用蠱術培養出來的蠱人。這麽說來,真正的凶手其實就是那個用蠱的女人。看樣子,傅斯連應該是知道女人的位置了。
傅斯連這人的性格原本就很孤僻,在我們熟悉起來之前,他很少與別人往來,也不喜歡團隊合作。他不愛麻煩別人,不想欠別人的人情,這回他肯定是明白個中危險,才選擇了孤身前往。
“你是說他消失了差不多兩天嗎?”我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兩天的時間已經很長了,傅斯連還沒回來,該不會遭遇了不測吧?
易立多點了點頭,寫道:“我大概是一兩個小時前恢複意識的,看了shǒu jī才知道過了多久。還好,我有辦法知道他在哪。”
“你怎麽知道?”我吃了一驚。
易立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類似於得瑟的笑容,將他的shǒu jī在我麵前晃來晃去。
在那上麵,是一個shǒu jī定位的信息,原來易立多趁傅斯連不注意,偷偷啟用了找回shǒu jī功能。
定位信息顯示,傅斯連就在z城,位置離我們所在的地方不遠。我們毫不猶豫地出門,打的奔向定位地址。
等匆匆下了的士,我們才發現前方是一家24小時營業的咖啡廳,而傅斯連的定位顯示他就在這裏。在我們坐車的這段時間內,定位都沒有移動過,難道他一直都待在這裏嗎?
我們快步走了進去,由於現在是深夜時段了,店內的客人不多,一眼就能看全。我們三人分散開來逐個尋找,都沒有發現傅斯連的身影。
奇怪,明碼定位就在這兒,又為什麽沒有看到他?
在認錯了一個人的背影後,我尷尬地道了歉,跑去櫃台問妹子:“你好,請問……”
“咦?”妹子看到我的時候很驚訝,出於職業素養,又立刻恢複了笑容。“你好,請問是要點單嗎?”
“不,不是的,我是想來找一個人。”我說著,點出了傅斯連的zhào piàn。
“我就知道是你。”妹子雀躍地說。
“啊?你認識我?”我愣住了。
“這是那位帥哥的shǒu jī,他掉在這裏了。我替他保管了起來,可是都沒有見到他來拿。”妹子轉身進了後廚,拿出了一部黑色的shǒu jī,說。“我一看到你就覺得眼熟,還真的是你。你是來替他拿shǒu jī的嗎?”
“他shǒu jī掉在這裏了?”我愕然,“那他呢?”
“不知道啊,他從前天開始就會在這裏坐著,一坐就是一天。因為他長得挺帥的,我就注意到他了。”妹子臉上浮起紅暈,“不過他還挺高冷的,很難跟他搭話。今天下午的時候他可能走得急,把shǒu jī給落下來了。”
“那你怎麽會認得我呢?”我問。
妹子笑了笑,按了shǒu jī的鍵,說:“上麵有你的zhào piàn啊。”
我低頭看向屏幕,鎖屏上的壁紙是我們的一張合照,那還是從墓穴出來後,我們將要和阿紮臨別,在蘇為康的慫恿下集體拍的合照。那次,傅斯連很不情願,幾次都懶得看鏡頭,還是蘇為康用了非常手段才勉強拍了一張不錯的zhào piàn。
shǒu jī屏幕不大,不可能完整地顯示出所有人的模樣來。壁紙上,我和虞非白站在傅斯連的旁邊,而且我的位置是壁紙的最中央。按亮屏幕後,通常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也難怪妹子會認得我了。
“你是他的女朋友吧?這zhào piàn拍得真不錯。”妹子笑著說道。
看著shǒu jī上麵的zhào piàn,我的心情很複雜。或許,傅斯連這麽做隻是巧合吧,誰讓我當時就站在他旁邊呢。
“他是我的好朋友,可是他失蹤了,請問你能tí gòng更多的線索嗎?”我的手用力地收緊了,我很擔心傅斯連的現狀,他到底去哪裏了?
“啊?失蹤?”妹子大吃一驚,“不會是想不開吧?可我覺得他挺正常的呀,他就是會固定地坐在那個靠窗的位置,往外麵看風景。喏,就是那個。別的我也不知道了,除了點單,他不和我說別的話。”
“謝謝。”我點了點頭。
“不客氣,來,你拿著你朋友的shǒu jī吧,希望他一切平安。”妹子微笑著將shǒu jī遞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