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引火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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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3章 引火燒身

    我們將陳添明帶回了自己的公寓裏,快到樓下時,我特地走快了幾步,先去和白格見麵。

    我飛快地跟白格說了這件事,讓他幫忙看一看,白格欣然答應了。

    等到陳添明進屋,白格捧著一個不鏽鋼的碗出來,說:“你好,你是陳添明吧,請你滴幾滴血在碗裏,我要檢查一下。”

    碗裏裝著米huáng sè的蟲子,跟麵包蟲很像,陳添明看著覺得惡心,拒絕了。“這是要幹什麽?我不要。”

    白格眯了眯眼,“你要怎麽證明你是你自己?嗯?口說無憑。”

    “你這是要跟我討論哲學問題嗎?”陳添明無奈地屈服了,“我最怕政治了,行,我滴就是。”

    他拿過白格手上的小刀,狠下心割破了自己的手指。鮮血滴進蟲子堆裏,它們先是飛快地閃開,聞到味道後又蜂擁而來,小身軀一條疊一條,很快就把血液給舔得一幹二淨。

    白格滿意了,“嗯,你通過了。”

    陳添明所中的蠱毒和蠱人身上的蠱是同一種,然而陳添明的毒會比較輕,對於這些還在培養的蠱蟲來說,是不錯的一味材料。可如果滴下去的是蠱人的血,那可就不一樣了。蠱人身上的毒性很強,弱一點的蠱蟲就會馬上被毒死。

    這個方法簡單卻有效,讓我們都安心下來。稍後,我們就要給陳添明安排房間了。

    陳添明不喜歡和別人一起住,我們的客房僅有兩間,原本是白格和虞非白一人一間,現在加多一個他,虞非白隻好臨時騰出了自己的房間。

    這可樂壞虞非白了,他屁顛屁顛地收拾好自己的物品,還把房間打掃得一塵不染,讓陳添明即刻入住。至於他自己,則抱著行李,可憐兮兮地守在了我的房門。

    “親愛的,我無家可歸了,你能收留我嗎?”

    我站在主臥門前,眼球一翻,說:“我相信白格會很願意收留你的。”

    “不行啊!男男授受不親!”虞非白哀嚎道。

    “那好吧,你打地鋪。”我十分清楚他心裏的小九九,但也無可奈何。這家夥裝傻充愣的功夫是一等一的好,就算我現在不答應,也不代表他會聽我的話。

    “好勒!”得到我的允許,虞非白一秒起身,衝到我的床邊打好了地鋪。

    我指著門邊的牆角,說:“你鋪錯地方了,這裏才是你該呆的。”

    “我不要。”虞非白在軟綿綿的墊子上滾了一圈,用手堵住耳朵,假裝沒聽到的樣子。

    “那我隻能和白格換個房間了。”我故意歎氣。

    “啊,我現在發現這個位置不錯也,能吹到空調的風,真涼快。”虞非白將墊子和上麵的東西一並卷成圓筒,走到我指定的位置放下,笑眯眯地說。

    他的表現真是讓我又氣又好笑,我強忍著笑意,特地板著臉給他看,等到走出了臥室,我才徹底露出笑容來。

    遇上這麽一個家夥,真的很讓我沒有辦法。

    傅斯連沒有回去,我們樓下有幾家店鋪,他坐在其中一家咖啡店裏,跟上次一樣點了杯喝的,坐在窗邊盯梢。有時候我走到窗邊一看,能看到他定定地坐著,手邊的咖啡一點都沒有動過。來往的女生會偷偷地瞄他,感歎他靜成了一幅畫。

    在fù chóu這件事上,他展現出了驚人的毅力,仿佛他已經成為了不需要吃喝和休息的鐵人。在目的達到之前,我相信他是絕不會懈怠的。

    整整一個白天,我們都沒有再出去過了。在回來前我們在超市采買了大量的食材,足夠我們吃好幾天的。其實也不是我們懶得出去走動,而是陳添明他怎麽也不肯再出去了。他害怕出去後目標太大,會被蠱人發現,說什麽都要待在這小小的一方天地裏。

    我想也好,自從賀芹神秘消失,陳添明搬過兩次家,隔了那麽多年了,蠱人都能準確地找到他的住所,這次陳添明逃到z城,說不定蠱人也早就知道了他的去向。與其敵暗我明,還不如在自己的地方等候著蠱人的出現。

    晚上,我和虞非白做了晚飯,陳添明不好意思吃白食,就替我們把碗都洗了。我們謹慎地檢查了一下房屋外圍,確定蠱人還沒有出現。而傅斯連居然還坐在樓下等候,隻不過他換到了隔壁的餐廳,點了一份晚餐享用。

    這次,易立多也坐在他的身邊,默默地玩著shǒu jī。傅斯連放在一邊的shǒu jī時不時亮起屏幕來,他低頭看了看,又白了易立多一眼。

    估計易立多閑得發慌,用shǒu jī來跟他說話,但不知道說的都是些什麽內容,他沒有搭理。

    我給易立多發了條微信,讓他勸傅斯連休息一會兒,易立多馬上就回複我了:“嘿,我都跟他說了幾百遍了,他就差沒拉黑我了。”

    “你在幹什麽呢?”虞非白鬼魅般出現在我身後,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的shǒu jī看。

    我下意識地將shǒu jī翻過來,一秒後意識到自己沒必要這麽做,連忙又翻轉手腕,說:“我在和易立多說話呢。”

    “唉,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能真正的開口說話。”虞非白顯然看清楚了我們的短信內容,卻沒有就此評論。

    “是啊,希望老趙的方法有用吧。”我說。

    陳添明在的第一個夜晚,我還是跟往常一樣該幹嘛幹嘛,時間到了就回房睡覺。有白格在他的隔壁休息,我很放心。

    等我刷完牙回來,虞非白那家夥居然不在自己的地鋪裏待著,而是躺在我的床上。他的睡姿很別扭,身上蓋著薄被,右手卻抽出來放在胸口,一副“本人已死,有事燒紙”的模樣。

    我沒好氣地說:“你躺這裏幹嘛?那才是你的床鋪。”

    虞非白閉著眼睛,說:“我在裝死。”

    我噗的一聲笑了,“大哥,你早就死了好嘛。”

    “是啊,讓我死透好了。”虞非白甕聲甕氣地說,“我女朋友喪盡天良,居然叫我打地鋪睡覺。她不關心我,反倒不停跑去窗邊看別的小白臉,哼。”

    我這下算是明白了,原來他又在吃醋了。

    “那你快點兩腿一蹬死翹翹吧,然後你的女朋友就會下去找那個小白臉啦。”我抱著手臂,揚聲說道。

    虞非白憤怒地睜開眼,“你,你敢?”

    我大笑著坐在床邊,說:“還裝死不?嗯?”

    “你,你耍我!”虞非白瞪大了眼睛,再度倒在床墊上:“我就賴在這裏,看你怎麽睡,哼。”

    我扶了扶額,“你起不起來?”

    “不起!”虞非白斬釘截鐵地說。

    “真的不起嗎?”我竊笑著,朝他湊了過去。

    虞非白幹脆就閉上嘴巴不說話,裝死裝到底了。

    我忍著笑意,伸出了手:“這可是你的選擇,不要後悔啊。”

    說完,我立刻用手去撓他的胳肢窩和肚臍眼,見他嘴角微動,又慌忙去撓他的腰。

    這下,他再也沒辦法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你,你別撓了!”

    虞非白邊笑著邊往床邊滾去,意圖躲開我的撓癢癢大招。

    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他,索性爬上床榻,一路追著去撓他。“還裝嗎?嗯?還敢不敢?”

    虞非白的兩手不斷地在推開我的手,可他沒法完全阻止我的動作。笑到最後,他實在憋不住了,居然趁我不備抓住我的胳膊,將我推倒了。

    我趕緊起身,但他迅速地用兩腿困住我,不讓我掙開。

    我掙紮了幾下後隻能放棄,看著他的眼睛,說:“好啦,我輸了,你想怎的?”

    “你猜我想怎麽的?”虞非白笑得很狡黠,“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啊!”

    “別啊!”我慌張起來,我還是挺怕癢的。

    “嘿嘿,晚了!”

    虞非白壓製著我,不斷地給我撓癢癢。我咯咯笑著,根本就停不下來。

    漸漸地,我的肚子和嘴巴都酸了,再撓下去,我都要淚流成河了。

    “我,我錯了還不行嘛,哈哈,你,你別撓了!”在這種情況下,要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都特別的艱難。

    虞非白應聲停下,黑葡萄般的眼睛盯著我:“知道錯了?”

    我重重點頭:“大爺,都是小的錯了!”

    他忍俊不禁地刮了刮我的鼻子,說:“那就要懲罰你一下,好不好?”

    “嗯?”

    我還想問他又有了什麽鬼主意,結果他瞬間就俯身下來,用力地吻了我。

    我的呼吸變得比湍急的河流還要急促,身上也起了微微的戰栗,他的唇像一點雪地的薄冰,觸到便融化了。那樣的軟,就像是一江春水,叫人不由自主地跌了進去,無限地沉溺著。

    虞非白抱著我,從唇上吻過,又會用臉頰愛憐地蹭蹭。他心中所有的情意仿佛都通過肢體的語言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了,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忘記了過去種種,遺忘了之前瞬間的懷疑。此時此刻,我沉浸在和他的纏綿中,想到了深山綻放的一朵白色花朵,想到了穀中傾斜的月光,想到了廣闊天地裏的遊魚。

    有某種難以抑製的情緒一觸即發,我回抱著他,隻覺得身上起了火,需要靠近他冰冷的身軀。虞非白亦察覺到我的主動接近,毫不猶豫地加深了他的吻。他的十指都交錯在我的頭發裏,那樣輕柔地托著我的頭,如同在捧著舉世的珍寶。

    情到濃時,我的腦海中霹靂般閃過了一種念頭——什麽叫引狼入室,我可算是見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