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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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2章 引蛇出洞

    我們三人俱是一驚,陳添明為什麽會給傅斯連打diàn huà?

    “喂,陳先生你好,我是傅斯連,請問你找我有什麽事?”傅斯連一手摸著冰涼的一次性杯子,問。

    我們屏氣凝神,專注地看著他,希望能得到些什麽意外的信息來。

    傅斯連看了我們一眼,索性就打開了免提。

    那邊,一道男聲急急地說著話:“哎呀,可算是打通你的diàn huà了。你知道嗎,還真的讓你說中了,我家最近發生了怪事!”

    “你說,我在聽。”傅斯連及時開腔,好讓他明白自己的存在。

    “從前兩天開始,我總發現有人在跟蹤我,我還以為是我退休前得罪過的幾個客戶來找我麻煩了,可也不是。我悄悄在家門口裝了shè xiàng頭,才發現那個人經常在三更半夜來我家門徘徊,重點是,他長得和我一樣啊!”陳添明的聲音有些抓狂。

    “你確定嗎?”傅斯連眼睛一亮,問。

    “我很確定啊!我還不知道我長什麽模樣嘛。之前你跟我說我還不信,現在我真不敢懷疑了。”陳添明連連道歉。

    算起來,傅斯連的姐姐遇襲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移花蠱的毒性會在二十年後發作,曾經的宿主難逃一死。蠱人的出現,證明陳添明大限將至,他之所以會跟蹤和徘徊,是為了伺機等候,準備隨時頂替陳添明的身份度過餘生。

    我有了一個主意,陳添明的來電是抓住賀芹的絕佳機會。隻要我們抓住蠱人,就可以利用蠱人來追查到母體賀芹,這可比守株待兔要強多了。

    陳添明害怕起來,說的話也特別多。“其實吧,之前我就遇到過一些邪門的事情,jǐng chá曾經來找我問過話,還拿出zhào piàn來,說我殺了什麽人。那zhào piàn上的人跟我一模一樣,連穿的衣服我都有相同的一套。要不是作案的時間我正好在酒吧,因為喝醉了發酒瘋吐了一地,所以很多人都記得我。有了這個不在場證明,加上案發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的dna,我才沒有被冤枉。”

    “陳先生,你現在是在家裏嗎?安不安全?”傅斯連和我對視了一眼,問。

    “不,我哪裏還敢回家啊?我收拾了一點行李,現在正在坐高鐵!”

    “高鐵?”傅斯連皺了皺眉,“你要去哪裏?”

    “我來找你啊,你不是說你是z城的嘛,說我有事可以來找你幫忙。現在就是這麽一個情況,我有家不敢回,之前又聯係不上你,我隻好親自來了。”陳添明遲疑了一下,“你會幫我嗎?”

    “會,我會幫你。”傅斯連斬釘截鐵地說,“那麽你還有多久才到呢?”

    “哦,我剛上車呢,可能還要**個小時才到吧。我和你的城市離得太遠了,沒辦法。”

    “那我們明天早上八點鍾來接你,請你不要隨意離開。隻要你還留在站台內,他不敢對你做什麽的。”傅斯連囑咐道。

    蠱人的目的是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頂替陳添明,陳添明一日沒死,他就沒辦法達成目的。我們正好可以借保護他的契機,將蠱人引來。

    “那真是太好了,謝謝你啊。對了,你要不就不關機了吧,萬一有什麽事,我也好聯係你啊。”陳添明說道。

    “嗯,我不關機。”明知道對方看不到,傅斯連還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謝謝!”陳添明鬆了一口氣。

    眼看著他們要結束通話了,我忙對傅斯連說:“等下,你問問他最近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傅斯連原封不動將我的話複述了一遍,就聽得陳添明說:“我最近的身體是不怎麽行了,有時候還會突然兩眼一黑。我平常都很愛吃菜的,可最近就總想吃肉,還愛吃那種半生不熟的牛扒什麽的,嗬嗬,可也沒見胖啊。”

    我凝重起來,低聲說:“可以了,沒問題了。”

    等到傅斯連掛斷了diàn huà,我才開口:“他的症狀都很符合,估計他的蠱毒很快就要發作了。”

    “那你能給他解毒麽?”傅斯連挑了挑眉,對陳添明的狀況沒有感到很驚訝。

    我搖了搖頭,“我問過白格了,無解。”

    我們能做的就隻有一件事,那就是及時抓住蠱人,不要讓那個盜走陳添明樣貌和生命的人再頂替他活下去。

    吃完夜宵,我們各自散去,回自己家中休息。翌日大早,我們準時在站台集合,等候陳添明的到來。

    “怎麽樣,他有沒有聯係過你?”我站在人群中翹首以盼,找尋著陳添明的身影。

    “大概二十多分鍾前,他跟我說快到了。我想,應該要見到他了。”傅斯連再次給我們看過他的zhào piàn,以便大家能在第一時間看到他。

    等了好一會兒,人群中終於出現了陳添明的身影。

    陳添明今年六十歲,然而看上去倒很年輕,頭發都染成了純黑色。他穿著一件綠色的條紋短袖,走得氣喘籲籲,衣服都黏在了背上。

    “傅先生,你好,可算是見到你了。”陳添明大老遠地就認出了傅斯連,連忙跑來,禮貌地打招呼。

    他又看向我們,疑惑地問:“這幾位是你的朋友嗎?”

    傅斯連點了點頭,“他們都是來幫忙的。”

    “哎呀,那可真是謝謝你們了,有你們在,我能安心不少啊。”陳添明喜上眉梢,從口袋裏掏出一盒中華,分發給他們幾個爺們:“來抽一根吧。”

    傅斯連睨了煙盒一眼,又轉頭看了看我們,說:“不了,我不抽。”

    “我們幾個人沒有抽煙的習慣,謝謝了。”虞非白笑著說。

    “陳先生,你怎麽走得那麽急,是不是那個人追上來了?”傅斯連打量著汗流浹背的他,問。

    陳添明楞了一下,繼而不好意思地說:“不是的,我半夜餓了,找了半天就翻出一包從冰箱裏拿出來的鴨脖,我也不記得是什麽時候買的了,覺得有點怪味,可也吃光了。這不,快出來的時候就鬧肚子,所以蹲廁所去了。我怕你們等太久,出來後就一直在跑。”

    傅斯連了然,說:“吃早飯了嗎?我們給你找個落腳點吧。”

    “沒事,我去路邊買幾個包子就行了。”陳添明說。

    我故意加快了速度,保持我和陳添明在同一條直線上行走,以便於我觀察他的狀況。陳添明的臉色有些憔悴,當然,也不排除是長途跋涉的影響。他的蠱毒經過二十年的沉澱,已經積累到相當深的程度了,連我體內的血蠱聞到了那氣息,都會蠢蠢欲動。

    可惜的是,在蠱人形成之後,陳添明中的蠱毒就融入了血脈裏,沒有任何藥物可解。之前董卓理曾經遭到移花蠱的迫害,幸虧我和桑林巫阻攔及時,才能力挽狂瀾,然而,桑林巫後來才告訴我,董卓理注定終身要落下病根了。

    我們後來還是帶著陳添明去了一家早餐店,他點了小籠包,豆漿和蔥油餅,邊吃邊跟我們說他最近發生的事情。

    “自從發覺那個人跟蹤我後,我就坐立不安。我的老婆在前幾年去世了,我們沒有養育任何的子女,我自己一個人生活也挺自在的,畢竟我的存款還不少。之後我報過警,可是jǐng chá沒理我,說是沒有任何的證據。我也明白,這種事情太荒唐了,他們不當我是瘋子都不錯了。”

    陳添明孑然一身,哪怕死了也不會有人注意到,正好給蠱人鑽了空子,自由替換。也正因為蠱人的外貌和他一模一樣,更不會有任何人產生懷疑。可是,如果麵前的這位陳添明早就不是本人了呢?

    我警惕起來,想著該怎麽樣確認一下才好。

    “你放心,你現在很安全。”傅斯連微微皺著眉,眼角餘光不經意地從陳添明身上掃過。他的目光告訴我,他也有和我一樣的懷疑。

    “你們是不是知道那個人是誰?”陳添明放下筷子,問。

    我即刻將視線轉向傅斯連,人是他帶來的,也該他解釋才對。

    虞非白卻咳嗽了幾聲,一本正經地說:“那個人是外星人,可以kè lóng成任何人的模樣,他是要來抓你去研究的。”

    “啊?”陳添明鄙夷地看著他,“你真當我傻啊?”

    虞非白幹笑了幾聲,“我這是在緩解一下你的情緒嘛。”

    “陳先生,我之前跟你解釋過了,那個人是蠱人,通過某種詭異手段獲得了你的樣貌外形。你多年來體弱多病,是因為你有一魄在他身上。我們這次會抓住他,還回你的一魄。”傅斯連照直說道。

    這些信息對於陳添明來說還是太不可思議了,他夾著一隻小籠包想了半天,直到包子都涼了,才說:“我沒想到有一天我會信這些東西。”

    我沒有說話,要是他知道跟他坐一桌的不光有兩個驅邪師,還有兩個僵屍,他估計得嚇傻。

    吃完後,陳添明要借用早餐店的廁所解手,我們讓易立多跟著他去,然後討論他的問題。

    “要不就讓他住在我家得了。”傅斯連主動提出了建議。

    “不行。”虞非白立刻否決了,“你跟賀芹交過手,她認得你,我們不能冒這個險。”

    “不然就在我這暫住吧。”我說。

    虞非白說得有理,想要引出賀芹,我們必須謹慎行事。我家還住著白格,他是用蠱高手,不怕對付不了賀芹。況且,我也正好可以讓白格看看這個陳添明有沒有問題。

    “也可以。”傅斯連想了想,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