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抱抱佛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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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5章 抱抱佛腳

    我承認虞非白並不是一個很成功的演說家,但他在關鍵時候對我的鼓勵,的確將我從低穀中拉了回來。

    這些人中蠱並不是我的錯,這都是賀采月自己做的手腳。我不能被她的話迷惑了,失去鬥誌。我要贏,我必須贏!

    “玲玲。”

    掛在傅斯連腰間的趕屍鈴忽而自己搖動了起來,發出獨特的聲音。可是,他的趕屍鈴是不能發出響聲的。

    “易立多來了!”傅斯連一聽到鈴聲,激動地說。

    話音剛落,一顆小小的腦袋就從門口外伸了進來。易立多黑乎乎的眼珠子轉了轉,對著大太陽猶豫了一下,才大大方方地走過來。

    “怎麽樣?有沒有解藥?”我急迫地問。

    易立多拍拍他的褲袋,連比帶劃,艱難地說:“我……做死,你……放心。”

    “是‘事’!卷舌音!”我好笑地糾正道。

    “死!絲!”易立多連連點頭,不斷糾正著自己的發音,可惜他的舌頭可能還是僵直了,沒法卷起來。

    “他給了你什麽解藥?”傅斯連問。

    易立多拿出了一根根雪茄似的東西,本想繼續跟我們說話,順便練練自己的發音,可惜這段話難度太高,我們根本就聽不懂。

    他萬般無奈地掏出了shǒu jī,輸入一段話,再讓語音讀出來:“白格做好了解藥,把這些用火點燃,給他們煙熏二十分鍾就行了。之後他們回去會腹瀉和嘔吐,但都是在排毒,他們不會有事的。”

    “好。”

    為了對付我,賀采月基本把整棟樓的人都召喚到平台來了,我和易立多準備著煙熏的事情,虞非白則去一層層樓層掃蕩,看看還有沒有漏網之魚。而傅斯連身體不適,我們讓他躲在陰涼處歇息了。

    易立多力氣大,由他負責把人都堆放在一起,以便讓大家都能接受到煙熏。我握著打火機,望著那些人發白的臉,有些出神。

    “都檢查過了,人都齊了。”虞非白走了進來,打斷了我的走神。

    我讓自己專注於手上的事情,不過平台的風挺大的,我換了幾個角度都沒法打起火來,我想起來傅斯連休息的地方挺擋風的,就小跑著躲在了他那邊。

    有了牆壁和他的遮擋,我很順利地就點燃了解藥。我站起身來時,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連忙道歉。

    “不好意思,你,你好點沒?”

    我邊問邊看向他,卻看到他那隻被我碰到的手垂了下來,姿勢很不舒服。我一愣,目光移到了他的臉上。

    不好,他怎麽閉著眼睛?

    他的臉色比大出血的患者還要差,再加上他合著雙眼,一動不動,仿佛連呼吸都要停止了。看到這個畫麵,我連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這副模樣怎麽看都不像是在閉目養神,我喊來了易立多,讓他先拿走解藥,然後我湊在他的耳邊,輕輕喊著他的名字。

    “傅斯連?你在睡覺嗎?”

    他沒有理我,我的心開始跳得很厲害,我顫抖著伸出手,再次呼喚著他,並觸到了他的嘴唇。

    他的鼻腔中呼出的氣息從我的手指上拂過,告訴我他還活著。我拍拍他的肩膀,他的眼皮連最基本的反應都沒有,他暈過去了。

    看到他這副模樣,我急得團團轉。我探過他的脈,脈象很平穩,蠱毒應該沒有發作。想要弄清楚他這是怎麽了,隻能帶他去給白格看過了。

    臨走前,我給易立川打了個diàn huà,告訴他這裏發生的事情,並說這裏死了兩個人,蓄水池裏也有一具屍體。那具被中了蠱蟲的屍體肯定是賀采月殺害的,可惜現在也不知道還剩下多少遺骸了。

    易立川明白我們的難處,很快就來到現場處理了。兩兄弟再次相見,易立多為了讓他放心,還特地用自己還不熟練的話來跟他打招呼。

    “哥,你,似不似餿了?”

    不虧是兄弟,易立川竟也聽懂了他的話,笑著說:“我這不是瘦了,我這件zhì fú的碼數大了一碼而已。”

    “哦……”易立多不知道說什麽了,隻衝著他傻笑。

    但這也足夠讓他感到欣喜了,“弟弟,我這陣子忙,等過段時間,你來我家吧。你不是喜歡玩生化危機7嗎?最近出了,我們一起玩。”

    “好,好!”這個字易立多說得倒是很溜,也不知道他是聽到易立川的邀約高興,還是對遊戲感到開心。

    有了易立川在場,我們便可以安心離開了。經過了解藥的煙熏,那些人的臉色逐漸恢複了紅潤,有些體質比較好的開始發出要嘔吐的聲音,看來很快就要醒來了。

    回到家中,我發現房門是虛掩的,心中不由一緊。易立多扶著傅斯連,我和虞非白則一左一右,猛地推開了大門。

    門後,白格坐在客廳裏,手上拿著一根啃了一半的香蕉。看到我們這陣仗,他淡定地說:“你們可算回來了。”

    “你怎麽不關門?”我鬆了一口氣,問。

    “我知道你們就快回到了,就先給你們開著門唄。”白格三兩口解決了香蕉,將蕉皮丟進垃圾桶裏。

    我看家裏還算是整潔,似乎沒有打鬥的痕跡,就更疑惑了。

    “那個蠱人在哪裏?”虞非白問。

    白格眼皮都沒抬,說:“死了。”

    “怎麽死的?”他追問道。

    白格拍拍手掌,說:“有人來過了。”

    “是賀芹對吧?她人呢?”我真是要急死了,白格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們問一句他才答一句,完全沒有要主動和我們交流的意思。可是看家中的情況,也不像是遭到了什麽大事。

    “看你們做的好事,居然連一個蠱族的人都攔不住,還讓她找shàng mén來了。”白格冷聲說道,“她進來後二話不說直奔蠱人而去,我出來一看,嘿,這不是賀家當年那個不爭氣的女兒嗎?”

    他說得很憤怒,聲調也比平常地高,原來他這麽沉默寡言,隻是因為在生我們的氣。他氣我們看不住人,讓蠱族的人跑來撞見了他。有過那麽多過去的白格,壓根就不希望再見到蠱族的人,勾起自己的回憶。

    我自知理虧,便低頭受著他的數落。而白格倒也是知道分寸的人,罵了我們幾句後,便收起怒氣,說:“這個賀芹可是賀家的恥辱,當年她在山上采藥時碰到一個外族人,那男的是個冒險家,自己來爬山,結果不小心摔下去了。賀芹不敢帶他回家,將他藏在以前的舊屋裏,和那男人日久生情,還懷了孩子。可惜,我們蠱族世代都不對外通婚,她不知道其中原因,一意孤行,倒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在賀芹的敘述裏,她口口聲聲稱是傅斯連的姐姐害死了她的孩子,我們當時對她的說話都嗤之以鼻。現在一聽,似乎還有另外一層隱情。

    這事雖然關乎蠱族**,可賀芹嚴格來說早就不是蠱族的人了,所以白格說起來也並無顧忌。

    “那個男人養好傷後,就拋下她走了。賀芹回去後也若無其事地繼續生活,直到懷胎三個月後,有一天她忽然暈倒,才被母親發現了她的事。她家裏人要求她打胎,她不肯,還玩離家出走,執意要來找那個男人。她並不知道,蠱族的人體內都有dú sù,若與普通人結合,則孩子的毒性無法得到壓製,遲早會死。可她偏不聽,也不信,最後能怪得了誰?!”

    對於蠱族裏那些破壞規矩的人,白格向來都是很不恥的。說到賀芹的事,他更是鄙視極了。

    “那賀芹呢?她在哪?”虞非白對他的那些抱怨似乎都沒有聽見去,隻想問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白格借著罵賀芹的當兒發泄了火氣,說話時也心平靜氣的了。“她不認得我了,還以為我是你們的什麽人,一出手就給我下蠱,還是會瞬間腸穿肚爛的那種蠱。我最厭惡她這種作風,於是出手進行反彈。可誰知道,她在驚慌之餘,竟然選擇把蠱蟲轉移給了蠱人。那蠱人本就受了傷,哪裏還消化得住這樣的蠱毒,當場便一命嗚呼了。至於賀芹,她傷心之餘,也離開了。”

    “她的兒子死了,她居然沒跟你提報仇的事?”我瞪大了眼睛,說。

    賀芹和賀采月都是睚眥必報的人,若事情真是這樣,就算白格沒錯,賀芹也會怪罪到他身上來的。可是,她怎麽會輕易就放過了他?

    我總覺得白格在說謊,而在我提出我的疑問後,白格也不再正視我的眼睛了。

    “她跑了,但我在她身上下了追蹤蠱,我能找到她在哪裏。”

    然而,現在我也沒空去關注賀芹的去向了,離決鬥還有不到23個小時,我得先解決了麻煩的賀采月,再想幫傅斯連報仇的事情。

    我將之前的事細細與白格說了,再請他給傅斯連看看。白格的手剛一碰到傅斯連的手腕, 便立刻收回來了。

    “果然夠狠,這蠱的特性類似於靈蠱,以人的意念為引子,通常都是用怨念最佳。賀采月對你真是恨之入骨,竟能養出這般棘手的蠱蟲來。”

    饒是白格對這類蠱蟲感到嫌棄,但他言語間還是會透露出些許的感興趣。隻是,他也大大飛飛飛地承認,這個蠱蟲隻有賀采月才可以解蠱。

    我歎了一口氣,最後的僥幸心理沒有了,看啦,我隻好老老實實地抱佛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