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不屑為伍

    我回來的時候，許晴茹比我早半個小時離開了網吧，接到我的diàn huà，她還高興地讓我去外麵幫她買早餐回來。

    “我要桂林米粉，加多點辣椒，不要生菜，乖。”

    “五份夠不夠呀？”我說。

    “得了吧，我現在在減肥呢，一份就夠了。”許晴茹笑著說。

    “知道了，我去看看那家店有沒有開門。”現在還算挺早的，早餐店也未必開始營業了。

    許晴茹欽點的早餐店在學校門外的南門小吃街，以前我們經常去那裏吃午飯。今天還真是不走運，我走到的時候，整條街的店鋪都還沒有開門呢。

    我聳了聳肩，沒辦法了，隻能回去補個覺再起來連著午飯一起吃吧。

    我轉身走了回去，這時，有個人在後麵喊住了我。

    “你是顧念衣吧？”

    我愣了一下，忽然想起顧青竹對我說過的話，便假裝沒有聽到，繼續前行。

    “你要走也可以，我們隻好先去找你的另一半了。”

    他的話，成功讓我停了下來。

    果然是他們，速度還真快。

    我轉過身來，看到那不過是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他留著長發，用橡皮筋紮了起來，眼睛好像還描了眼線。他笑著看我，說：“虞非白有點棘手，但我們幾個人聯合起來，還是可以對付他的。”

    “你們想做什麽？”當他說出這句話時，我知道，我不能再裝聾作啞了。

    “別急嘛，最基本的社交禮儀還是要有的。”他伸出手來，手腕上幾個朋克的皮質手鏈交互碰撞。“叫我龍爺就行。”

    我沒有去握他的手，他從容地甩了甩手腕，說：“我研究你很久了，你還真是浪費了雨師的天賦。作為一個驅邪師，你的本事也不怎麽樣。”

    “作為一個陌生人，你一上來就對人評頭論足，你的人品也不怎麽樣。”我冷笑道。

    初次交鋒，我對他卻是一點好感都沒有。他這個人高傲自大，言語間是滿滿的優越感，還以為整個地球都是圍著他來轉的。

    而且，他動不動就用虞非白來威脅我，這一點讓我很惱火。

    我知道虞非白可以對付他，但我不喜歡別人總是拿他來脅迫我。

    龍爺挑了挑眉，厚厚的眼線也上揚了一下。“有空嗎？請你來我們這邊一敘。”

    “隻怕是有去無回吧？”我說。

    “我們雨師之間是不會自相殘殺的，這點你可以放心。”龍爺拍拍胸口。

    “我不去，我和你們不是一夥的。”我果斷拒絕。

    “抱歉，可能是我剛剛說話的方式不對。”龍爺低了低頭，再抬起頭來時，眼神充滿了殺意。“你現在就得跟我走。”

    我指了指上方，麵不改色地說：“知道我為什麽敢在這裏和你說話嗎？因為在這條街裏，到處都是shè xiàng頭。我和我的朋友通過話，她知道我的位置。如果我沒有回去，她就會來找我的。”

    “你自信過頭了。”龍爺微笑，“我早就處理過了這邊的shè xiàng頭，別說是我了，就連你進來的影像都沒有拍下。”

    “有什麽事就在這裏說，我沒空陪你們玩。”我心中有些發虛，但還是很鎮定的。

    “怎麽能行呢，我們有個很好玩的遊戲，就等你來玩了。”龍爺一甩身上的馬甲，隨即有一陣臭風刮來。而他自己，則捂住了口鼻。

    我去，居然用這麽戲劇性的手段？

    那化學氣體鑽入鼻子時，我已吸了好大一口。我指著他，說：“你們真狠。”

    “過獎過獎。”龍爺皮笑肉不笑地走近我，一把接住了我。

    再醒來時，我就不再是在學校外麵了。

    我坐在一張木椅子上，手和腳都被繩子綁住了。我、隨身的背包放在幾米之外，龍爺正在對裏麵的物品進行翻找。

    “你在做什麽？”我瞪著龍爺，說。

    龍爺停下來，說：“你包裏的小玩意兒可真多，我看到幾樣不錯的東西，可惜，就是隻適合女性。”

    “你把我帶到了哪裏？”我怒道。

    “哎呀，你又不是一座蘇醒的小火山，發那麽大火幹嘛呢。”龍爺無所謂地站起來，說：“我帶你來，自然是請顧老爺子過過目的。”

    顧老爺子？

    又是一個和我同姓的人？

    說實話，我這個姓氏也不算是多普遍的存在，至少我上學的時候，一個班裏和我同姓的頂多就那麽一兩個。可這幾天裏，光是姓顧的我就遇到了兩個，而他們都同為雨師後人，不得不讓我產生了懷疑。

    “顧老爺子就在這裏，你等著。”龍爺從背包裏取出我的shǒu jī，從容地放進自個兒的口袋裏，吹著口哨出去了。

    這是一間沒有任何多餘擺設的大廳，光線充足，將它照得如同一間無法逃出的密室。身在其中，我能數清我的心跳聲。

    門很快又開了，龍爺抬了一張椅子進來，放在對著我的那麵牆前，殷勤地對門外說：“放好了，顧老爺子請進。”

    接著，又有一對雙胞胎跑了進來。他們看來也就是初中生的模樣，穿著打扮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分就是劉海的方向不同，一個是朝左撇的，一個是朝右的。他們兩個人看到我，吹了聲口哨。

    他們手上分別捧著一張凳子和一壺茶，放在了椅子旁邊。最後，顧老爺子出場了。

    他並沒有那麽老，但下巴蓄了很長的胡須，走進來時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感覺。他拄著拐杖，身穿仙鶴刺繡寬袍服裝，走進來時，眼神如鷹隼般犀利。

    他走到椅子上坐下，那雙胞胎立即將凳子推過來，給他倒茶。

    顧老爺子端起茶杯，淺淺喝了一口，眯著眼睛看我。“你就是顧念衣？”

    “有何貴幹？”我早就磨得沒耐心了，時間寶貴，他們還要在那裏磨磨蹭蹭半天才跟我說話，煩！

    “顧老爺子跟你說話，你居然這麽沒禮貌！”那劉海撇向右邊的雙胞胎說道。

    “顧老爺子說話，你應該恭恭敬敬回答！”他的兄弟跟著接話。

    “抱歉，我不認識什麽顧老爺子。你們將我綁過來，證明你們也不是什麽又禮貌的人。大家都是一樣的，還互相為難什麽？”我冷冷地說。

    “哈哈，你膽識不錯。”顧老爺子吹了吹茶水，“你應該知道你的身份了吧？你是我們的一員，而我，是將雨師後人集合起來的領導者，大家敬我，都尊稱我為顧老爺子。”

    他指了指那雙胞胎，“這兩個是我認的孫子，叫顧左和顧右。至於阿龍麽，我就不用介紹了。”

    我暗自鄙夷，這都什麽破名字，還當自己是什麽黑暗集團的老大了麽？

    顧老爺子看我不理不睬，也不生氣。“你我同姓，五百年前是一家。我想，你也見過顧青了，是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誰。”我硬邦邦地回道。

    “嗬嗬，沒關係，我們對他不感興趣。很多年前，他就不是我們的一員了。祖上看在他心性不錯的份上，囑咐我們不要隨意動他。隻要他不害人，他就可以永遠苟活下去。”顧老爺子不屑地笑了笑。

    “我不認識他。”我說。

    “沒關係，我們來說說你的事情。”顧老爺子放下手，顧左和顧右兩人便接過去放好。“我們雨師一族在多年前出了些事故，有些厲害的僵屍聯合起來殺害了不少族人，所以才導致了今天的局麵。直到如今，我能找到的也就幾十人而已。你知道的，現在世界上人口多，鬼魂多，僵屍也多。為了保護那些不知情的人，我們不知道要花多少的心思。”

    “你說的這些，驅邪師都能做到。”我不以為然。

    “錯了，他們頂多能做幾場法事，消滅幾個鬼魂，可他們能對付僵屍嗎？趕屍人都比他們更在行，可我們不一樣，我們的血就是最強大的wǔ qì，不管多凶惡的僵屍，都不在話下。”龍爺忍不住了，道。

    “是啊，顧老爺子是最厲害的，他消滅了很多僵屍！”顧左說。

    “我的偶像！”顧右覺得該說的話都被搶光了，隻好化身狂熱小粉絲。

    “所以呢？你們不分善惡，都殺了個精光嗎？”我冷笑，“現在是不是打起了我身邊朋友的主意？”

    顧老爺子提高了聲音，“你敢說你是真心和僵屍做朋友的？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好僵屍！就算和他們來往，也是為了蒙蔽他們，好找機會下手！”

    “你錯了，我見過在rén miàn前克製住自己吸血的衝動，改喝動物血的僵屍。我見過救人的僵屍，也見過為人著想的。你們殺僵屍，我管不著，但你們要是打我身邊人的主意，我決不答應！”我厲聲道。

    “哈哈哈，你以為你有能力可以阻止我們嗎？我們手上早就有了一份名單，分下去給他們執行了。你狠不下心來，我們幫你！我們才是一族人，你不要站錯線了！”顧老爺子說。

    “你們肆意妄為，和shā rén凶手有什麽區別？對不起，我不屑與你們為伍。”我對他們，鄙視到了極點。

    “嗬嗬。”顧老爺子笑得很古怪，“你是被鬼迷了心竅，我不怪你。就算你現在不想幫忙，你也已經幫了。等我們幫你滅了那個老僵屍，你醒悟過來後，會感謝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