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眼睛一睜世界變,一切早已不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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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睜開雙眼,一柱陽光射在眼睛上,因光線刺眼,不得不又將眼睛閉上。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等了一會,一秋才再次勉強睜開眼睛。

    艾草屋頂,樹木牆,一麵牆上掛滿了各式各樣動物的皮子,旁邊還吊著一串串動物的骨頭,還有一些七七八八的東西。目光往下移,屋角裏用繩子拴著一個小動物映入眼簾,那個小動物一點都不安份,在屋角裏竄來蹦去,嘴裏弱弱地發出咿咿啞啞的聲音。

    這個小動物,似曾相識?

    它是什麽?我曾見過嗎?

    正在狐疑,一柱陽光從不大的圓形窗口伸進來,正好移到他的眼睛上,他不得不試著偏了一下腦袋。

    我是誰?

    我是在哪裏?

    我怎麽會躺在這麽個地方?

    他的腦子裏突然閃現這些可怕的疑問,這讓他陷入深深的恐懼和迷茫中。

    我在這裏躺了多久了?

    這是個什麽地方?

    我?

    他一臉茫然,一點頭緒也沒有。

    他想動動身子,一動渾身痛,因為痛疼,他便不由自主地“哎喲”了一聲。

    喊聲一出,一個小身影迅速竄了進來。

    竄進來的是一個小女孩。

    她逢鬆的頭發遮住了大半張臉,一雙機靈的眼睛在幾綹頭發後麵閃閃發亮。啊,她臉有點怪怪的,扁平的麵部,前翹的下巴十分打眼,她身上也不知穿的是什麽,藍黑相間,纏帶無數。

    身行靈動的她一閃就到了床邊,見一秋想翻身,又風一樣地閃出了房門,在外大聲叫喊,具體喊什麽,一秋一個字都聽不懂。

    很快,一個高大的身軀鑽進房來,整個房裏的空間似乎都被進來的這個人壓扁了。更讓一秋驚奇的是,來人也是高額,扁平臉,下巴前凸。來人上身披一件蓑衣,下身圍一張虎皮裙,渾身透著一股子幹練勁兒。

    當他看到一秋醒了,正睜著一雙眼睛在朝他望,他便露出笑容,彎下身子,坐在床邊上,伸出一肢粗壯的胳膊要將一秋扶起來。

    一秋有些疑惑有些害怕,想拒絕他,但卻沒有力量來拒絕。

    那個粗壯的男人將一秋扶起來,便對站在床前的那個女孩子說了句什麽,那女孩二話沒說轉出了房門。

    一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房門口,隻想知道女孩子是去幹什麽去了。

    很快,那女孩子進來,手上端來一個陶缽,陶缽裏冒出陣陣熱氣。

    從她那小心翼翼走路的樣子,那陶缽裏一定是湯水。

    一柱狀形的桔紅色陽光直射在陶缽上,陶缽裏幽黑的湯上麵,絲絲縷縷的熱氣嫋嫋升起;一柱桔紅色的陽光又移射在小女孩的頭發上、臉頰上,讓一秋看清了她臉上、眼睛裏的透露出來的那種天真、好奇、認真的神情。

    木屋外,一個陶爐裏燃著火,上麵頂著一個陶缽,陶缽裏煮的是粗壯男人特地為一秋配製的藥草。

    剛醒那會,一秋就聞到了陣陣藥草香,這藥香讓他神氣清爽了好多。

    小女孩端著陶缽,那粗壯男人一手扶一秋的上半身,另一手用湯匙給一秋喂藥湯。幾湯匙藥湯下喉,一秋僵硬身體慢慢在恢複,好像冰塊放在陽光下慢慢在融化開來,就連那痛疼感也逐漸在減弱。

    湯藥喂完了,粗壯男人便將扶住一秋上半身的胳膊抽出來,讓一秋自己靠床頭躺一會兒。他接過小女孩子手裏的陶缽走出了房間。

    看到一秋完全醒了,粗壯男人便叫那女孩子將早已熬好的蜆和螺螄肉合煮的湯端進來。

    湯喂到一半時,一秋不知是不好意思讓小女孩子喂,還是覺得恢複了體力,就試著要去接小女孩子手中的缽和湯匙。

    僵持了一下,小女孩鬆了手。

    一秋接過小女孩手裏的湯缽和湯匙,湯缽沉了一下終於端穩了,幸好一秋心裏早有準備,但那湯缽的重量還是讓他吃了一驚。可接湯匙時手一沉,湯匙一下子就跌落了下來。小女孩子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接到了手上,弄得屋角裏的那個小動物嗞嗞啞啞地又是叫又是蹦。

    蜆和螄的肉湯,湯質奶白,清香四溢。

    這蜆和螄是哞從小河邊的淺水灘上摸來的。

    小女孩看了看手上接著的這把湯匙,表現出十分不舍的性情。這把湯匙是用一小塊石頭磨出來的,拿在手上沉甸甸的。可想而知,做出它不知花費了多少的時間和精力。

    一秋漸漸好了起來,體力也恢複了,隻是因腦部受到了重重的撞擊,失去了記憶,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來自何方,身處何地,冥冥之中似乎又覺得自己完全不是這裏的人,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有時他又想:我就是這個時代的人,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哪又是哪個時代的人呢?

    他腦子裏偶爾出現許多想法、許多幻影、睡覺後會做許多奇怪的夢,卻不能對別人說,說出來別人也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