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忘記吃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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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她選擇法學不是為了薛亦墨,可是她卻為了薛亦墨幾乎放棄了法學。她逃避的不僅僅是人群,也逃避了自己。以為自己隻要不去聽,不去看,就可以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把自己鎖在一個陰暗的角落,以為就會時過境遷。可是現在似乎,一切都沒有改變,她還是原地踏步,依舊沒有走出來,仍舊在自怨自艾,自影自憐。
師父,可以讓我回去考慮一下嗎?我現在覺得腦子有點亂,沒有辦法回答你。”
她知道自己不識好歹,要是一般人,沈律師願意多說一句話都應該普天同慶,自己卻還在這樣矯情。但是她沒有辦法做到,這樣胡亂的答應接下一個案件,這是對委托人的不尊重,也是對師父的不尊重。
聞如,你先回去。把自己所有的胡思亂想都放下,明天給我帶著腦子來上班。”
沈律師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舌,可是今天的沈律師好像特別的人性化。似乎不再是那樣高不可攀,不食人間煙火的沈律師了,而是個有了人情味兒的師父。
謝謝師父,師父慢走。”
聞如目送著沈臨軒的車離開,自己一動不動,直到什麽也看不見了,才收回了視線。她想了很久,還是去了一個地方---她的高中。這裏是她拚搏了三年的地方,也是沒有沈律師和薛亦墨的地方。
這裏隻有15歲的聞如,和她的最初的夢想。她摸著自己做過的課桌,上麵還有她留下的印記---向政法界進發。15歲的座右銘,18歲又重新刻上了一遍。22歲的她,連心裏的那道痕跡都磨滅了。
所以沈律師說得對,不是所有人質疑她的能力,而是她丟失了自我。別人的否定隻是一時的難受,自己的自我否定,才會成為一道難以愈合的傷口。潰爛,流血。
15歲的她,純粹的喜歡那種在法庭裏舌戰對方律師的感覺,喜歡為辯護人伸張正義,為現在的社會帶來一絲公平公正公開。18歲的她,離自己的夢想更近了一步,開始正式接觸了法學。
可是在這之後,她似乎把重心放在了薛亦墨的身上,20歲,她放棄了法學,因為薛亦墨,更因為他的拒絕。要不是父母為她走後門進了旭光,她可能都快忘記了自己最初選擇法學的初衷。
她在這裏灑下了青春的汗水,卻在大學丟失了自我和夢想。
……
師父,我想要接這個案子。請師父可以把這個案子交給我,我一定會努力完成的。”沈臨軒看了一眼眼前的聞如,沒有了昨天的激動,恢複了剛來的時候的沉穩和鎮定。
他相信通過時間的調整,自己才會走出來。需要別人拿各式各樣的話來勸誡安慰,都是給自己找了軟弱的借口。自己的人生,該自己負責。
說句接案子就準備靠嘴把官司打贏嗎?把你做的準備工作說說,再說說你的想法和下一步的準備措施。”
這是個關於知識產權的案子,在五年前,委托人和被告人是一對好朋友,兩個人一起創作了一本書。在出版的時候作者屬了兩個人共同著作。
但是最近as出版社要將這本書翻譯遠銷國外市場,隻聯係了被告人劉先生。委托人齊先生就本書翻譯出版問題,將控告劉先生與as出版社侵犯其知識產權。
一般說來,這是個很小的案子,但是前提在於雙方都是名人,而且當初的共同出版,並沒有法律上的明確指明其中哪些部分屬於誰。但在沒有兩個著作人的簽字下,作品被翻譯確實可以被指侵權。
我覺得在開庭之前應該把版quan部分弄清楚,而且劉先生應該隻有將自己著作部分簽約翻譯的權利。而他未經雙方著作人的同意,將整本書授權翻譯,是侵犯了齊先生的權益,”
沈臨軒讚成聞如的想法,在知識產權關於著作權法這一塊兒有著明確的規定。但是對於一些非專業人士,還是相對法學意識薄弱。所以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犯下這樣的過錯。
如果著作權這一塊兒不能細分,就隻能算是兩人共同創作,無論該書以什麽樣的形式做什麽用途都需要經過兩個著作人,一方簽訂的合約也不具有法律效應。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劉先生簽訂的合約也可能並不具備相當的法律效益。
聞如,齊先生和劉先生都是名人,在案件受理之中必定會受到媒體的關注。你處理的好與不好,都需要你承擔相應的責任與代價。所以該怎麽做,不需要我來教你了!”
聞如聽到沈律師的話,心裏自然知道師父說的是什麽。在這個全民媒體時代,名人效應尤其顯著。一條微博可以出一個網紅,一條頭條也可以毀了一個名律師。
在專業技能方麵,她不擔心自己會出錯,但是在輿論方麵,她確實要做到小心謹慎。
張儲一聽到麗薩她們在外麵討論,沈臨軒把齊威的案子交給了聞如,他馬上就來找了沈臨軒的辦公室。
臨軒,齊威的案子就算是一個有多年經驗的律師都不一定能把握住度,你就給了聞如。你是想成就她還是毀了她?她還隻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沈臨軒沒有理會張儲的咋咋呼呼,徑自的做著自己的事情。他在政法界呆了8年,當然知道什麽樣的案子輕鬆,什麽樣的案子看似輕鬆實則困難重重。
聞如缺少一個契機,一個讓自己肯定也讓大眾肯定的機會。想讓自己不後退,風險與成功也是並存的。好的開始才有繼續一往直前的動力。
說完了?說完了就把你的案子搞定了再說。聞如已經接了,我這裏沒有準備你的咖啡。”張儲看著沈臨軒一副欠揍的表情,突然有種想不顧自己的身份,在沈臨軒英俊的臉龐上留下幾道傷痕。
張儲,你的手隻要碰到了我的身上,你可能就要吊銷律師執照,在看守所閉門思過一段時間了。對了,既然你和麗薩這麽閑,到律師協會,把聞如的律師執照和實習證公證了拿過來。”
早在聞如進旭光的那天開始,麗薩這些助理就把律師執照拿去辦理了。隻是聞如不清楚這些程序,沈臨軒自然而然拿這些來堵住張儲的嘴的。
張儲自認倒黴,隻要是碰上沈臨軒,他就隻能甘拜下風。不是因為他的名氣,而是那張毒舌起來臉不紅心不跳的臉。雖然聞如是他七大姑八大姨的實在親戚,但是也犯不著繼續給沈臨軒練手吧。
聞如啊,你就自求多福吧!碰到這樣一個冷血的師父,她的日子未來不會太好過啊!作為實在親戚,他也算是盡力了。剩下的,就看沈臨軒的冷血程度和她自己的造化了。
聞如在外麵看到張律師的時候,正準備和他打招呼。可是張律師卻一臉惋惜的模樣,拍拍她的肩膀,還歎了歎氣才走了。張律師,這是?忘記吃藥了還是吃多了。
師父,我可以出去一趟嗎?”聞如覺得坐在辦公室什麽頭緒也理不出來,還不如具體找找線索。齊威先生的那本書,她前兩年看過,連貫性很強,邏輯推理也屬上乘。如果不是作者屬了兩個人的名字,很少人會把這本書往共同創作上聯想。
3點半了,今天就不用回來了。”
聞如一個人在圖書館研究了很久,實在不清楚,到底是兩個好朋友在一起呆久了連風格都相似了,還是本身在創作之時就不是分工合作,而是商討得出的結果。
聞如出來的時候還是一頭霧水,看來想要走獨立創作這條路,光靠她自己在書上找是沒什麽效率的。
聞如,晚上有事嗎?”聞如一接起沈臨軒的電話,就聽到這麽一句話。因為上次的烏龍事情,雖然師父是不知道什麽。但是她自己,現在一提起有空嗎?一起吃飯什麽的,心裏就犯怵。
她仔仔細細,認認真真想了一下,才回答道:“大概是有的。”說完聞如就聽到沈臨軒報了一串地址和一個時間,大概是晚上要去的地方。連說明都沒有說一下,電話就被掛斷了。
聞如到的時候,便被沈臨軒帶去一家造型會所,換上了一件橘黃色小禮服和一雙高達8公分的高跟鞋。
換上這麽一身,聞如倒是一改平常的簡約風,成了一個風姿綽約的氣質淑女。但是從出門到現在,她沒有一秒是穩穩當當走路的。
一路上踉踉蹌蹌,聞如的興致不高。有好幾次比較驚險,差點就摔倒了,還是沈臨軒在旁邊扶了她一下,才勉強能夠站穩。可是那走姿,就像是唱大戲一樣。
聞如,穿高跟鞋是你現在對敬業的基本素養。還是說,以後你也要讓鞋來適應腳,當事人來適應你?”
聞如撇了撇嘴,沒有說話。這個時候反駁還是說什麽,都算是撞槍口上了,她還沒有傻到這個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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