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蟲穀休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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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黎十巫後人……本座是第十代巫鹹,名喚離重,姑娘可是來自西王母國?”在她身旁的那人竟是巫鹹,不用想,薑思瑤肯定身在巫山了。



    薑思瑤搖頭否認,巫鹹摘下miàn jù,居然是位樣貌俊朗的年輕公子,頭發梳成一根直辮。他身後的九巫也相繼摘下miàn jù,有男有女,均梳著同樣的發型,看上去都不大。



    “我在何處?”薑思瑤打量四周,詢問道。



    “巫山蟲穀。”巫鹹說道。



    “我等抓的旋龜掙脫鐵籠逃了出去,追出時這畜生竟在巫峽掀翻無數小舟,不知造成多少死傷,真是罪過!見姑娘昏迷,於是將姑娘帶回。”說話的是巫禮離弶,他神情凝重,對之前發生的事深感痛心。



    “跟我在一起的姑娘呢?可曾見到?”薑思瑤醒來就沒看到蓮兒,不知道她在何處。



    “未曾見過,興許江水浪急,被衝散了。”巫禮想了想,說道。



    “不行,我要去找她!”薑思瑤可不能這樣等著,她急忙下床,卻感到腳踝一陣撕裂疼痛,重重坐回床上。



    “姑娘已經昏迷三日,如今何處尋人?這幾日穀中弟子往返巫峽,未見落單之人,想必她已到別處。”巫鹹說著,拽起薑思瑤的手腕,號了號脈,見薑思瑤還想說什麽,於是繼續說道,“姑娘左腿被旋龜倒刺所傷,重可見骨,還需修養數日,否則會烙下殘疾。”巫鹹又檢查了下她的傷口,剛才的折騰,傷口似乎又裂了,血瞬間染紅了纏繞的繃帶。



    “離嬋,取些祛瘀生化散來。”他命身後一名女子去取藥,女子雙手合十胸前,微微鞠躬,隨後離開了這間屋子。一會兒,她端著一個樟木小盒回到此處,遞給了巫鹹。



    “可能會有些疼,姑娘請忍耐。”



    巫鹹說著,解開紗布,薑思瑤感覺一股拉扯般的疼痛襲來,身上的汗毛都炸起來了。巫鹹從盒中取出些許白色粉末,輕輕灑在傷口之上,還沒等薑思瑤喊疼,就為她纏上了新紗布。



    “這是九黎秘藥,用六翅蜈蚣和鬼麵蜘蛛的軀殼,加入西海珍珠粉研磨而成,對血肉恢複有奇效。”巫鹹淡淡地說道,薑思瑤聽著都覺得惡心。



    “但如果你再亂動,將會適得其反。”薑思瑤剛想縮腿,就被巫鹹警告的不敢動彈了。



    “姑娘既然不屬於西王母國,想必也是來自其他屬國吧……”巫鹹說著,薑思瑤才發現自己的麵紗不見了,也許是沉進江裏了。



    “啊……我母親是巫鹹國人,可能我樣貌隨母親了,經常會被認錯,其實我來自大周岐山城。”薑思瑤說道,沒有麵紗讓她略顯不安,“巫鹹大人可否給我一條麵紗?”



    離弶告訴她那隻旋龜是巫鹹捉來的,本想取其背上的倒刺練蠱,誰料竟被它逃脫。倒刺見了人血便不能再用,如今,巫盼和巫彭正帶那畜生返回杻陽山。經過十天的調養,薑思瑤的腿基本複原,跟九黎十巫處的也很不錯。巫姑給她換藥時,看她的傷口已無礙,對她恢複的速度大為驚歎。“真是神奇!被旋龜上了少說也得三個月才能康複,念卿姑娘居然這麽快就好了!” 



    “那還是嬋姐姐的醫術高明!”薑思瑤笑了笑說道。



    “念卿姑娘真會說話!”離嬋被她誇的咯咯直樂,告知她可以到外麵走動了。



    在床上躺了十天,薑思瑤早就想出去鬆鬆筋骨了,得到巫姑的許可,她自然雀躍不已,馬上走出了屋子。



    巫山蟲穀位於巫山複地,兩側崇山峻嶺,終日迷霧纏繞。蟲穀氣候濕潤,多奇花毒蟲,這裏是九黎十巫練蠱的絕佳之地。當然,薑思瑤對這些奇形怪狀的爬蟲不感興趣,小姑娘嘛,害怕實屬正常。



    遠遠看著離弶抱著一隻黑色蠍子走過來,薑思瑤驚呼一聲,躲在樹後。



    離弶停下腳步,歪著腦袋她,著實覺得好笑。



    “念卿姑娘無需害怕,這隻帝王蠍無毒。”說著,離弶湊近薑思瑤,嚇得薑思瑤慌忙躲到一邊去了。



    “弶哥哥……莫要嚇我……”



    離重和巫真離弦站在不遠處的竹台上飲茶,正好瞥見離弶和薑思瑤嬉鬧。



    “這小姑娘恢複能力驚人啊!”離弦驚歎之餘,卻見離重心事重重。“大哥似有疑惑?”



    “如若料想不錯,七月十五自有分曉。”離重放下茶杯,起身離去。離弦從未見他如此,不禁多看了幾眼薑思瑤,隱隱不安起來。



    自從薑思瑤傷好後,巫山便終日陰雨不斷,期間,薑思瑤多次希望離開,都因雨季山路險峻作罷。轉眼已到七月,天空似有放晴之意,薑思瑤再次請求離去尋找蓮兒,離重見她如此執著,也鬆了口。



    “念卿姑娘有意離去,本座不便強人所難。隻是中元節將至,本座有個不情之請,望姑娘等中元節過了在離開。”離重說道。



    “為何?”薑思瑤不明所以,說來這巴蜀的中元風俗跟岐山城還不太一樣,她雖有興趣,但蓮兒已經失蹤一個月了,她很是擔心。



    “事到如今,本座隻能言明。”離重突然鄭重其事地跟她說道,“念卿姑娘早些日子身體是否出現過異樣?”



    要說身體異樣,那還是上元節的事,怎麽這巫鹹會知曉?聽到離重這麽說,薑思瑤不免皺眉。



    “見姑娘此番,定是有過異樣。”薑思瑤的反應說明了一切,離重繼續說道,“不知姑娘的家人是否跟你說過西王母元嬰一事?”



    “那不就是西王母國的神女嗎?整個大周都知曉此時,巫鹹為何詢問?”



    “那姑娘可曾見過神女?”



    薑思瑤搖搖頭,她又沒去過西王母國,自然不曾見過。



    “姑娘可否信本座?”



    “巫鹹這是何意?”



    “還請念卿姑娘中元節之後再行離開,到時候一切自然明了。”



    薑思瑤聽的雲裏霧裏,卻見離重一副篤定的神情,也不好推辭。再說這把月也沒有蓮兒的消息,也不在乎多等數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