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玄珠白澤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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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府邸為青石結構,堅固無比,可擋每年冬季的海麵狂風。正堂的牆體雕刻九尾狐的圖騰,旁座後麵也立有狐尾立柱。白氏在此隱居百年有餘,除了二十多年前因白氏淑女出嫁離開過,便再沒涉足陸地。方才見到的青衣老者便是白氏當今的族長,名喚白抻,他也是白氏淑女的父親。
在白氏的正堂內,薑思瑤將無極散人的情況盡數告知,白抻族長聽的時而眉頭緊皺,時而又憤然拍案。
“念卿無能,未救得師父性命,愧對白氏,請族長責罰!”薑思瑤說完後,跪於堂下,麵露哀傷。
“姑娘快快請起!”白抻族長受寵若驚,趕緊起身將她扶起,說道,“姑娘能將先尊骨灰帶回,已是我族恩人,老朽怎能責怪!”
從族長口中得知,坊間的傳說基本還原,九尾狐乃是炎帝幺女精衛公主的坐騎,原本棲息在狐岐山,精衛公主化鳥填海後,忠心追主,離開狐岐山,定居流波。無極散人生於兩千年前,是一隻純正的九尾狐,化身為人後,入門截教,承襲通天教主門下,修習玄門道法。雖為獸類,卻心懷慈愛之心,這與截教放蕩不羈、睚眥必報的教宗有背,於是脫離截教,自行修煉。千年來,她的族人相繼與人類通婚,離開流波,自取“白”姓,在東海之濱建立青丘之國。可以說白氏為九尾狐與人類的後裔,也是青丘最古老、尊貴的氏族。但天道輪回,靈獸與凡人通婚必受天譴,原本有著無限生命的九尾狐,壽命逐漸縮短,後代也無法生出九尾,幾代下去,竟與凡人無異。失去了九尾狐的庇佑,白氏一族逐漸沒落,最後被青丘新生貴族胡氏替代,無臉留在王城,這才舉家返回流波,在供奉狐仙先祖的祠堂前麵隱居度日。
“無極散人對族人沒落耿耿於懷,再也沒回過流波,而是隱於發源之地狐岐山,她告知白氏後人,不許以九尾狐後裔自居,這便成為家族的秘密,世人無知,坊間也隻認為白氏祖先見過九尾狐,殊不知期間有這層含義。但她終究不忍舍棄我們,對外也稱自己姓“白”,可見,先尊並沒有忘記我們。”白抻族長說道此處,竟也老淚縱橫,有些激動地說道,“究竟是誰將先尊殺死,我白氏終究沒了九尾狐!”
“族長放心,念卿定會手刃凶手,為師父報仇!”薑思瑤堅定地說道,惹得白抻族長一通謝禮。
“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當問不當問!”慕容狄突然問道,白抻族長拂淚應和,他便繼續說,“既然白氏為青丘古老氏族,為何後來會被胡氏取而代之?據在下所知,胡氏世代凡人,怎麽樣都比不了白氏尊貴啊!”
“慕容公子有所不知,兩百年前,青丘曾遭遇大旱,草木凋零,水井枯竭。當時的白氏已無九尾狐神力,對此無能為力。適逢胡氏先祖得到一枚呼風喚雨的神器,竟然解了青丘危機。後來,胡氏家族逐漸壯大,民生德旺,取而代之。”白抻族長娓娓道來,這便解釋了青丘改朝換代的緣由。
“這倒奇了,是何神器如此厲害,還能呼風喚雨?”程昱好奇心驟起,有機會真想見識見識!
“這本是胡氏家族的秘密,除了青丘曆代國主,誰都不知道。白氏隱居前,為報答禪位的恩情,當時的國主竟將秘密告知我族,從此我白、胡二族一同守候這個秘密。”白抻族長說道。
“既然是秘密,我等不便知曉。”薑思瑤似乎不太感興趣。
“本來是這樣,但方才一進門,老朽便注意到姑娘身後一直背著白矖權杖,故才要將秘密告知與你。”白抻族長指了指薑思瑤身後,笑著說道。
“這倒奇了,難不成與這白矖杖有關?”薑思瑤聞此也興趣大增,不妨聽聽看是何物。
“這個秘密便是‘玄珠白澤角’!”此語一出,震驚四座,白抻族長也不著急,繼續說道,
“姑娘一定聽說過‘黑耀騰蛇杖’、‘血玉白矖杖’、‘黃翎麒麟竭’、‘玄珠白澤角’,乃是女媧娘娘座下四靈獸元神所化神器,白澤本是司雨神獸,寄居蓬萊,可與東天青龍匹敵,白澤角上玄珠是蠻荒嶺黑水玄蛇的內丹,此丹可招引天雷。
如今白矖杖現世,其他三個神器也不會隱藏太久。若是被有心之人奪取,勢必生出禍端。”
白抻族長款款而談,薑思瑤卻糊塗了。“那為何告知念卿?”
“白矖杖象征純潔和善良,隻有心存善念之人使用才是萬民之福。姑娘且看白矖杖上的血玉,顏色溫潤,血線清晰,無半點汙濁,若是惡人驅動,血魂丹玉定不會這般通透。既然四大神器逐漸現世,不如讓姑娘這般人得到,興許能免去一場浩劫。”
“正如族長所說,那騰蛇杖卻以落入奸人之手。”程昱黯然說道。
“是了……老朽隱居多年,不問世事,時間紛爭與我無幹。但老朽自詡為九尾狐後裔,不忍生靈塗炭,若幾位能搶先賊人得到另外兩件神器,不失功德一件!”白抻族長垂目說道。
“族長所言極是。但……畢竟是青丘國主的寶物,我等怎能擅自取走?況且,既無旁人知曉,何不讓它踏踏實實留在王廷!”慕容狄分析道。
“王廷並不安全,白澤角丟失是早晚的事……”白抻族長輕笑一聲,不可置否。
“那我等也不能貿然向國主索要啊?”程昱說道。
“待老朽修書一封,國主自然明了!”白抻族長似乎早有對策,這倒讓薑思瑤萌生疑心。為何他極力要他們得到白澤角,隻是單純的懲惡揚善嗎?
不一會兒功夫,白抻族長便持書信交於薑思瑤手中。
“老朽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念卿姑娘可否成全?”白抻族長摩挲雙手,有些為難。
“族長言重,但說無妨!”
“說來也巧,明日乃小女白淑生祭,府上本來備好祭祀用品。但今日姑娘將先尊骨灰送回,總不能讓晚輩先行祭司,老朽生前對小女疼愛至極,但她嫁人後直到過世都不曾謀麵,每年生祭老朽都會祭奠小女陰靈,從未間斷過,所以,不知可否就著明日的祭奠,一起……一起供奉先尊?”白抻族長請求道。
“如此說來,竟是念卿唐突……竟不知族長府上有祭奠……”薑思瑤聞此,頷首賠禮,說道,“先師隨和,不拘俗禮,不會在意的。”
“那太好了!小女生前就對先尊心存敬畏,如此一來,倒了卻她一樁心願!”白抻族長幾乎喜極而泣,執手朝天不停作揖。
薑思瑤見此不免感歎,忽然轉念,心覺這族長的女兒不會就是木公子的母親吧!
“族長寬心,一直沒告訴您,白xiǎo jiě正是我家公子的生母!”程昱伺機也表明了來意,聞此受驚的除了白抻族長,還有慕容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