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空襲

    這一進一出張子文就成了國民黨員，要是孫中山先生還在世張子文將以其為榮，不過現在的蔣介石手底下全是這些個蛀蟲，一言難以道盡。

    “連長回來了？弟兄們準備開飯。”

    馬奇跑到門口來等著，張子文在門口就聞道了一股子肉香味。

    “老杆子買了多少肉啊？”

    “買的是豬內髒，不是肉。”

    張子文叫老杆子賣肉，疑惑他怎麽買了內髒回來。

    張子文走進去一看兄弟們圍著兩口大鍋，抱著碗，跟小孩子等著吃糖一樣。

    “連長，吃飯”

    王新平遞給張子文筷子和碗，張子文就讓弟兄們動手，再不吃弟兄們的哈喇子都流到鍋裏去了，一時間筷子紛飛，要不是是張子文手快怕是隻有吃光飯。

    “老王，手藝不錯嗎。”

    這兩鍋豬雜弄的是真好吃，給山珍海味都不換。

    “連長不是我做的，是一排長做的。”

    “老杆子？他還會這手。老杆子，老杆子……”

    老杆子今天去帶著老王去買肉碰上屠夫殺豬，準備把豬雜扔掉，就花了點錢把豬雜都買了回來，剩下的前都買了煙，還給張子文買了包老刀。

    老杆子說話間把一包老刀遞給張子文，張子文剛把煙散出去，準備點上，火柴剛點燃，防空警報就響了起來。

    現在天剛準備黑下來，不過鎮江城裏華燈初上，簡直就是給日軍坐標。飛機把炸彈當不要錢一樣往鎮江城裏扔，到處都是炸彈爆炸的轟鳴聲。

    張子文和弟兄們躲在倉庫裏，炸彈爆炸的氣浪震的房頂的灰塵在倉庫裏飛揚，張子文剛準備說什麽，一顆炸彈直接炸在倉庫附近炸開，一下直接把倉庫的門給轟開，塵土漫天。

    “呸，狗日的小日本，趕緊上街救人。”

    張子文把嘴裏的灰吐出來，聽飛機的轟炸聲停了，張子文趕緊安排弟兄們上街救人。

    街道上不少房子都著火了，九連所在倉庫門口對麵的直接形成一個幾十米寬的弧形區，房子隻剩下幾麵磚壁，不知道鬼子扔了多大一顆炸彈。

    “啊～”

    聽對麵坍塌的房屋裏傳來叫喊聲，張子文才反應過來。

    “趕緊把人扒出來，張力你帶人去師部和xx學校看看師部和其他連弟兄有沒有事。”

    張子文一邊衝過去一邊對張力喊到。在鳳凰山陣地上張子文也沒碰著這麽大威力的炸彈，要是陣地上挨個幾顆估計連人帶整個陣地都沒了。

    “快，快～”

    等九連的人把鄉親扒出來，人失血過多已經走了，弟兄們在倒塌的廢墟中繼續找，看看還有沒有活人，這一夜鎮江城裏全是救火的呼喊聲，受傷的慘叫聲，失去親人的痛哭聲。

    “沒了，一個也沒有。”

    馬小寶帶人又找了一遍，一排和三排已經跑去救火去了。

    “隻找到了十幾具鄉親們的屍體。”

    “讓政府的人處理吧，人放著派個人去政府裏告訴他們一聲。我們去幫忙救火。”

    “老杆子什麽情況？怎麽不救火？”

    張子文帶著二排的弟兄往著火的地方去，看著幾十號弟兄站在大街上站著不動。

    “我們等著馬奇出來，剛才屋子裏有和孩子在裏麵哭喊，馬奇一盆水潑自己身上，一下就衝進去，這兩層樓，我們隻能滅一層的火。馬奇衝進去了，我們要保證大門的火燒不起來，不然馬奇衝都不知道往那衝。”

    馬小寶在跟張子文說話的時候，幾個兄弟拿著後麵弟兄遞過來的桶和盆往屋子的大門潑。

    好在在鎮江再江邊河道多，取水方便，不過火勢太凶，邊上的房子也著了，這裏是居住區，房屋和房屋都是連著的這樣下去都得燒著。

    “三排的在這裏，繼續救火，一排二排的把邊上的房子，都給我澆上水。”

    街道上全是人，邊上房屋裏的人拚命把家裏的東西往街上搬。

    “要命還是要錢，趕緊把救火，聽從指揮。”

    看著街道上東西擺了一路，沒人救火，弟兄們擠都擠不過去張子文對天天打了一槍。

    聽到張子文的槍聲，所有人都一愣，弟兄們回頭看了一眼就繼續行動，有鄉親反應過來急忙拿著盆和桶往河邊跑。

    “連長，三排長出來了。”

    張子文回過頭去看到一個黑漆漆的人往自己這邊走過來，還抱著一個孩子。

    “怎麽回事？救人也不能魯莽，孩子怎麽樣？”

    馬奇走過來，頭發已經燒的不成樣子，懷裏抱著一個四五歲的孩子。

    “沒事，孩子隻是昏過去了，趕緊讓張清兄弟給看看。”

    “三排的去幫一排二排的，派人把張清叫過來。”

    “誰家的孩子？”

    張子文站起來喊到，要有人過來領，張子文非得揍他，自己跑了把孩子放家裏。

    “連長，孩子父母都在裏頭，被燒死了。”

    張子文歎了一口氣，沒再說話。

    整個房子已經著了，邊上的也開始燒一來，長江邊上風雨大，房子也就朝防水建，兄弟們澆的水沒起多大作用，水車過來了也沒用，根本澆不滅。

    “所有人躲開”張子文看著實在沒辦法了，在這樣下去火勢會越來越大。

    “拿手榴彈，把三棟起火房子給我炸塌咯，……”

    張子文剛準備讓弟兄幾個扔手榴彈，一個人就跑過來了。

    “老總，使不得吧。”一個胖子跑過來。

    “怎麽使不得？別擋著我。”

    張子文扒開他，準備指揮弟兄們扔手榴彈。

    “老總我靠這棟房子活呢。”

    胖子趴在地上，拉著張子文的腿。

    “來兩個人，把他給我拖遠點。”

    等把胖子拖走了，張子文自己擰開兩顆手榴彈往房子二樓扔去，弟兄們也紛紛扔出手榴彈。。

    “嘭～”幾顆手榴彈直接扔進房子裏，結果隻有中間哪一棟塌了下來，不過房子直接向街上倒下來。

    “跑～”

    張子文見房子要塌，拉著一個弟兄就往邊上跑。

    房子一下嘭的一聲倒在街上，好在街道夠寬，沒碰到對麵街的房屋。因為房子倒下來了，一下把街道截成兩段。

    “告訴那邊的弟兄先把這邊上那棟先滅了，街上的讓它繼續燒。”

    張子文讓一個弟兄繞過去給另一邊的弟兄下命令，街上的房子已經沒救了。

    一個多小時，九連才把兩側屋子的火給滅掉，不過房子已經燒的不行了。因為火勢太大的問題，張子文全身被烤出了汗。

    倒在街上的那棟房子，由於是磚木結構，還在繼續燒著隻是火已經很小了。這時候整的鎮江城的火已經基本被撲滅。

    街道上的人開始為失去親人和家開始失聲痛哭，被燒傷的人早已喊的聲嘶力竭。

    張子文坐在一個台階上，開始思考，為什麽，他的思絮如同煙霧一點一點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