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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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斛魔君自然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到嘴的肥羊飛了,但奈何黎梟擋在了他前麵。
這個身體是他奪舍之後所有,本體修為並不高,不過剛剛金丹初期,自然不是現在的黎梟的對手,就算對方顧念著師徒情分沒有下什麽狠手,但對黎梟而言,想要阻攔他也是輕輕鬆鬆的事。
被以下犯上的憤怒,加上到手的獵物即將逃脫的焦躁,令石斛魔君幾欲癲狂,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他運起全力,憑空凝出了一把碩大的魔刀,朝著黎梟迎麵劈下。
距離太近,又是毫無防備之下,即便能夠擋下,也要受不小的傷。
黎梟處處留情,本就是意在拖住石斛魔君,因此隻用了五分力,可他沒有想過,他的師尊竟會下這種死手。
他眸光微黯,手腕翻轉,符靈已經握於手中。
出於某些原因,他能夠煉製符靈的事,在魔域並沒有多少人知曉,包括石斛魔君在內。第一次隨心所欲地使用符靈,還是在魔焰窟。
說來也是可笑,在麵對外人的時候,竟然比麵對親近之人還要自在。
師徒之間的隔閡早已存在,這層關係或許早就名存實亡,今天關於絕毒之體的事也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導火索,將所有矛盾全部引燃。
他幾乎能夠想象,當符靈正式在魔域麵世,又有多少人要坐不住。
然而手中的符靈終究沒有用出來。
一道彩練劃過天際,飄飄然落於黎梟腰間,將他猛地拉了過去,隨後一支畫筆旋轉飛出,與魔刀相撞,“鏗”地發出一聲震響,魔刀頃刻被撞散,化作點點魔光消散,而畫筆則悠悠飛回了尋歡魔君手中。
尋歡魔君淡淡瞥了黎梟一眼,又笑著朝石斛魔君望了過去,“石斛,怎麽這麽大火氣呢?”
美目流轉,風華絕代,一舉一動皆攝人心魄。
有附近圍觀的男修不由自主心神沉醉,目光追隨而去,可石斛魔君完全不吃這一套,甚至他比先前更加憤怒了。
“尋歡,連你也要阻我去路!”
“阻什麽路?”尋歡魔君故作不知,迷茫地眨了眨眼,懶洋洋地擺手道:“阿梟這小子又惹什麽事了,值得你這麽大動幹戈的?你要教訓他私底下說兩句不就得了,這麽鬧騰,不要麵子的嗎?”
黎梟不由自主抽了抽嘴角,目光往毒山之外遙遙望了眼。
這麽一耽擱,石斛魔君沒能追上去,而那些先前瞧見打鬥趕來的魔修或多或少都被尋歡魔君引去了注意力,到了這時候,已經看不見穆長寧的人影了。
璃獸能把一切禁製破開,雖然穆長寧也有這個能力破除陣法禁製,但璃獸還是能讓她省下不少力,這段時間那小家夥明顯很親近她,就是交由她保管一段時間也無大礙。
他隻能做到這了,剩下的,也隻能希望穆長寧自求多福了。
黎梟輕輕瞥了眼氣急敗壞的石斛魔君,對於丟失了這麽一塊肥肉,石斛魔君終究鬱氣難消,目光陰戾地瞪向明顯一個鼻孔出氣的黎梟和尋歡魔君二人。
“你以為她能跑的掉?先前是不知道還有這樣一個人,可既然她已經出現了,那麽就是找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她抓回來!”
石斛魔君丟下一句話便甩袖離開,黎梟默默望了眼,隻在心下暗歎一聲。
尋歡魔君一臉的果然如此,搖著頭無奈道:“還是被他知道了,你師尊什麽德行你是懂的。”說到這裏,尋歡魔君也不由有點好奇,傳音問道:“話說那小丫頭究竟是誰啊,偽裝之術竟然連我都看不透,你悄悄地告訴我,我肯定不會跟別人說的。”
黎梟給她一個眼神自己體會,揮手打開洞府禁製,做了個請的姿勢:“魔君慢走不送。”
尋歡魔君驀地一噎,施施然轉身,末了又幽幽加了一句:“先想好怎麽解釋你從魔宮帶回來的小魔仆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吧。”
黎梟不由皺眉,斂眸幾不可察地歎了一聲。
穆長寧極速飛行了一段距離後,便猛地用土靈珠遁地到千裏開外的一座荒山,在細細用神識探過附近沒有人息之後,便閃身進入空間,抹了把額上的虛汗,把璃獸放進靈獸袋,又丟了幾個靈果進去。
想到那石斛魔君,穆長寧也不由暗罵一句:“都什麽破事!”
她是知道自己這體質就是個麻煩,尤其是在遍地毒修的五毒堂,隻是沒料到意外來得這樣猝不及防。
反正魔域是待不下去了,好在除了黎梟以外,並沒有其他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隻是用九六的身份鬧出的種種,怕是要給黎梟留下一堆後續的爛攤子了。
穆長寧起了回中土的念頭,轉而對望穿說道:“現在就回去吧,黎梟若是守信,頭骨自會取到,封奕的弑魂琴已然大成,若想毀去,隻能以後再尋機會。”
她說了一堆,望穿卻有些失神,直到穆長寧第三次叫他,他才猛地回神,茫然道:“你剛說什麽?”
穆長寧看了他好幾眼,“我說我們現在就走吧,用瞬移離開魔域。”
即便石斛魔君不死心,在整個魔域追蹤她,大約也想不到她已經這麽快就離開了,屆時天大地大,他就算再想找她,沒有目標,也隻能是隻無頭蒼蠅,就算想要找她,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望穿沒有回答,隻是深沉地垂著眸一言不發。
穆長寧忍不住問道:“你怎麽了?從剛才開始就不對勁。”
望穿沉吟半晌,好一會兒才抬起黝黑如墨的雙眸,幽幽說道:“寧寧,我們可能暫時不能走……”
待問及原因,望穿隻道他和無憂之間的感應聯係在逐漸減弱。
“先前隻當是距離遠了,沒有在魔宮之時那麽強烈,可現在這種感應卻越來越弱,就像是一條將斷未斷的繩索,隻剩了最後一絲連接。”
望穿能夠感應到無憂的事穆長寧早就知道,聽他說這種感應在減弱,她乍然便生出一種不妙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