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警車，我隨著幾位警察從學校來到了警局。

    我坐在警局的審訊室，握著剛才一位年輕漂亮的警察遞給我的一杯熱水，感覺身上的溫度快速回溫。北京的夏終究還沒有過去，但是不知為何，我的心卻一陣冰冷。

    我回顧著剛才警察在來的途中問我的一些話，自我安慰著自己，自覺應該是沒問題的。我所遇到的兩次案發現場，一次是在賓館。雖說那時候我沒有不在場證明，但是賓館裏的監控應該可以證明我的清白；而第二次的案發現場，則是在小樹林。在小樹林的時候，我是和趙天一一起找到的屍體。而且從在地鐵上相遇的那一刻開始，我和趙天一就根本沒有離開過。所以，在第二次的凶案現場我是有不在場證明的。再加上通過早上的新聞我便得知在我還沒來B市之前，相關類似的案子已經發生，所以，我更應該是沒問題的。可為什麽，我的心至今都是惴惴不安的呢？

    就連我自己都不太清楚了。

    可也確實，這種感想再多也並不一定是錯的。

    我自己暗暗思忖。因為我看到了這些來來去去審問我的警察的那種眼神。

    那種鄙夷的眼神，仿佛把我當成了一種什麽肮髒的東西。

    我默默地忍了下來，等待著最後的宣判，即使我知道犯人不是我，但是仿佛像不可避免一般，我的心有史以來第一次跳的如此之快。我捂住了自己的心髒，想快點回去，好找到自己的臥室，再好好睡一覺。

    “小夥子，很緊張？”

    我聽到了其中一個警察的問話，抬起了頭。還是那個老警察，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進來的。我舔了舔有些幹了的嘴唇，“我想任何遇到這種事的人都會緊張。”

    老警察笑了笑，“我看你就是一副不緊張的樣子。無論是今天早上還是今天晚上。”

    我沒吱聲。在趙天一麵前表現出的絲絲開朗在這一刻驟然收回，沒有一絲痕跡。說句實話，我真的很討厭這個老警察，因為他那深邃老練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般。雖說我並不在乎我是否被人看透，但是被他人侵犯的感覺，還是有一些讓人反感的。

    “緊張的。”我總算將頭抬了起來，眼睛直直地望向了他，“我沒有殺人。警察叔叔，你應該是知道的。所以，請你放我回去，不行嗎？雖說我們開學前一周沒有課，但是我不想讓全校同學用看殺人犯的眼光看我。”

    “你即使這麽說，我也不能放你回去啊。”警察喝了一口放在他手邊的咖啡，“你現在就是嫌疑人。兩次都出現在案發現場，你讓我怎麽相信這是個巧合？”

    聽了這句話，我隻是淡淡地勾了一下唇角。然後直接就把身子往後一仰，讓背部緊緊貼在椅子上，想了想我在來城之前看的一部國家刑法，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話，“警察叔叔，這是B市對吧？”

    老警察隻是挑了挑眉，應了一聲，“對。”

    “泱泱大國首都，B市。”我也就是在那一瞬間將身子坐直，“警察叔叔，我要出去。”

    “你現在是嫌疑人，不能出去。”

    一瞬間我笑了。“警察叔叔，你有證據嗎？”

    我看到這位老警察一瞬間僵硬卻也有在一瞬間恢複原樣的臉頰，我就知道我贏了。

    “這個案子若我記得不錯，應該是個連環殺人案。”我笑了笑，順著我記憶裏早上所聽到的東西敘述著，“第一個屍體被發現在兩周前，第二具屍體被發現在一周前，第三具屍體被發現在三天前。而第四具屍體與第五具屍體都出現在了今天。凶手行凶的速度確實在不斷加快，但是警察，你應該知道，我是在昨天到達B市的，我沒有作案時間以及作案動機。”

    我敲了敲桌子，十分堅定地說，“警察，我隻能說，如果警方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我肯定會盡我的全力去協助你們辦案。但是凶手不是我。凶手的作案速度在不斷地加快，你如果現在不去搜查B市各處，說不定，在你審問我的這段時間裏，又一具屍體就要出現！”

    “報告！”忽然，我曾見過的那個年輕的警察出現在審訊室的門口。他快速地行了一個禮，然後飛一般地衝到了老警察的耳邊，嘀咕了一陣。

    我坐在他們前麵，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東西。雖說並不完全，但也大致地才出了這位年輕警察想說的究竟是什麽——

    又一具新鮮的屍體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