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西寒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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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邊已經呈暗藍色,經過一天的勞作,村民也等等往家裏趕,西月家住在村子的最邊上,從家裏害羞逃跑後一路往村裏的曬穀場上跑去。

    村裏一般閑暇時都會在曬穀場上五成群的擺起龍門陣,東家長西家短的,這個時代沒什麽娛樂huó dòng,這個時節雖說異常繁忙,倒也有些好吃懶做的女人湊在一起,對於西月來說,非常不喜歡。

    還未走近,一陣嘈雜聲響絕於耳,西月眉頭緊皺,頓時感覺情況不妙,一股不安席卷而來。

    “哎呀!二狗子你娘今天沒給你吃飯啊!打個人都打不動!”一個高高瘦瘦的女人掩著嘴嗤笑道,一臉的刻薄樣,眼裏滿是惡毒。當年孟德邦可是村裏出了名的好樣貌,要不是李挽柔,當年嫁給孟德邦的就是她了,都是那個狐媚子,害的她當年被孟德邦退婚,在村裏丟盡了顏麵,奈何名聲已毀,被母親幾兩銀子賣給了村裏的老光棍。其實所謂的老光棍也就才二十五六,要放在現代還是個大好青年。但在這個早婚早育的年代裏,這個年齡娃兒都到處打醬油了。

    此時,見有孩子群打孟西寒,不僅不去拉開,還使勁的煽風點火。她隻顧著當初的恥辱,卻不曾想過當年孟德邦兩口子被柳家老太太都蹉跎成什麽樣子了,即使在俊的樣貌,在歲月的洗禮下,最終也隻是一培黃土而已。而李挽柔更是被柳老太太活活逼死。相對於李挽柔來說她可是幸福多了,沒有惡毒的婆婆在上麵頂著,而所謂的光棍李大柱是一個勤勞樸實,憨厚的老好人,上沒有爹娘,下沒有弟弟mèi mèi,自從這女人嫁過去後李大柱是捧在裏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對她是寵愛有加,雖說樣貌比不上孟德邦,其他的可是一點也不差。常說有人身在福不知福,這女人便是典型的例子,成天趁著李大柱不在家,在村裏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到處賣弄風騷。

    二狗子聽見被人點名了,大的更加賣力了,拳頭不停的在西寒背上招呼著,嘴裏還罵罵咧咧的。

    “打死你們兩個野種,沒人要,我娘說了你們一家人都是賣肉的,不要臉,打死你們。”

    “對,打死這兩個不要臉的,丟我們村裏的人。”其他幾個打人的孩子附和著,腳並用起來。

    西寒強忍著身上的劇痛,眼淚在眼眶裏不停的打著轉,額頭青筋異常明顯,西寒咬著牙,將景恒緊緊的護在懷裏,景恒的哭聲被幾人的打罵聲淹沒。縱然在任何人看到這一幕都會忍不住心疼,可曬穀場上的幾個女人站在旁邊嗑著瓜子,在一旁評頭論足著。

    西月飛快的撥開人群,一把將肥胖的二狗子提了起來,一腳將另一個小孩踢飛,直直撞在樹上滑落下來,西月氣的大吼一聲:“他媽的,都給我住!”

    二狗子突然感覺被人提了起來,雙不停的揮舞著,雙腿往前彈著,試圖掙開西月的鉗製。“你這個小賤人,還不快放開我,一會兒我娘來了,有你的好果子吃!”

    打西寒的有四個小孩,其他兩個孩子見二狗子和孟德寶都被人製住了,嚇得站在一旁動也不敢動。西寒見姐姐來了,努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身子微微一晃,西月將二狗子扔在一邊,快速的扶住西寒,這才避免了因為倒下而帶來的二次傷害。

    “我就知道姐姐一定會來救我的!”西寒努力的扯開了一個笑容,臉上吃痛,嘴角溢出一條血跡,臉上布滿了青紫,腫的像個饅頭似的!

    西月看著西寒心疼極了,弟弟很懂事,這一刻西月恨不得想殺了這些人,渾身釋放出一股濃濃的殺氣,如同地獄來的黑暗使者,一雙猩紅的雙眼掃視著周圍。她好恨,為什麽這些人就是不肯讓她們姐弟好好的過日子,非要逼著她們去死不可,既然這樣那她們就去死好了!

    “哇…哇…”景恒雙不停的揪著西月的衣服,白白淨淨的小臉上全是淚痕,衣服上有些許血跡,想來應該的西寒的!西月這才回過神來,眼的顏色慢慢褪去,直到正常。

    “景恒乖,讓舅舅在抱會!姨娘收拾完她們在來抱你!”西月輕輕的在景恒臉上落下一個吻,摸了摸小腦袋,清聲安慰道。景恒像是聽懂了一般,立馬止住了哭聲,靜靜的看著西月。

    “西寒!抱著景恒去邊上,姐姐給你出氣!”說完不等西寒回答,徑直走到二狗子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二狗子,眼裏充滿不屑,抬起右腳踩在二狗子胸膛上,慢悠悠的說道:“你是那隻打了我弟弟,或者是雙雙腳都打了!”。

    西月把玩著上剛從鎮上買的bǐ shǒu,漫不經心的話語,在二狗子聽來像是勾魂的使者,嚇的大氣都不敢喘,渾身顫抖著抬起指著人群裏,那個高瘦的女人,結結巴巴的說道:“小賤人…”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被西月那冰冷的眼神止住了。

    二狗子吞了吞口水,“西月姐,都是李家嬸嬸讓我幹的!說是給我兩錢,讓我揍西寒,不信你問問他們!”說完便指了指其他幾個孩子。

    西月一眼掃去,兩個孩子想木偶似的點了點頭,隨聲應道:“就是的!是李嬸嬸讓我們幹的!西月姐姐你別打我,我不要錢了,都給你,你別打我好不好!”說完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這兩個孩子才五六歲,還分不清是非黑白,容易受他人教唆,可是孟德寶和二狗子都十二歲了,難道他們是傻子嗎?為了一己之私,盡然對西寒拳腳相向,實在不可原諒。尤其是這個李大嬸,簡直是該死!

    “西月丫頭啊!別聽孩子亂說,嬸子就是逗他們兩句,開個玩笑而已,那會想到還當真了!”李大嬸看著西月一步步像自己走來,周圍的空氣異常的壓抑,後背陣陣發寒,幾個女人連連後退幾步,李大嬸壯著膽子,站了出來,笑眯眯的說道。量她西月也不敢對她做什麽,好歹也算是她的長輩咧!這樣一想,李大嬸更加肆無忌憚的看著西月。

    “玩笑?李大嬸真會說話!那我把你臉劃花,然後在給別人說是在逗你呢!開玩笑呢?你說好不好!”西月拿著bǐ shǒu,一步步靠近,笑著說道。真是沒見過這種惡毒的女人,真是黑心肝。

    李大嬸臉上一僵,不悅的說道:“你這孩子,咋就聽不懂話呢!我又不是故意的,就是開個玩笑,咋滴你一個晚輩還想打我不成,你可別忘了,我男人的姨爹可是村長啊!”

    西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拚爹的時代走那都是潮流啊!到了這裏居然還有拚姨爹的,簡直是醉了!這李大嬸腦袋沒抽風吧!人家村長隻是她家男人遠的不能在遠的親戚好不好,真當她是啥都不知道,盡是唬她。

    “哎呦!李大嬸,村長要是有你這親戚可真糟心!簡直是太悲哀了!”

    “沒教養的臭丫頭,沒被你奶奶打夠是吧!小心一會兒我找你奶奶收拾你。行了!我不和你廢話了,天快黑了,我還得給我男人做飯類!”說要撇了一眼西月,繼續說道:“我真是命苦呦!”幾個女人見李大嬸要走,也趕緊跟了上去。

    “我同意你們走了吧!給你臉了是吧!把我弟弟打成那樣,一句玩笑就把我打發了是吧!真當我們姐弟無父無母好欺負是吧!今天不給我個說法,誰都別想走!”西月一步上前,擋住了幾人的腳步,厲聲說道。

    其一個滿臉色斑,眼睛小的跟綠豆似的女人,惡狠狠的說道:“沒教養的賤丫頭,我們怎麽說也是你長輩,怎麽了,你李大嬸教育下你弟弟不應該是吧!你在這炸炸呼呼的幹什麽,趕緊給我讓開,要是我回家晚了,有你好受的!”

    “教育?你們算什麽長輩,我爹娘都埋在後山墳地了,怎麽想當長輩你們去問問我爹娘同不同意!”西月臉色一垮,心情十分的不好。jí pǐn年年有,今年特別多,自己家裏已經夠慘了,這些人怎麽還是愛落井下石,見不得別人好似的。

    “行了!你這孩子咋就這麽較真,反正西寒也沒啥事,這事就這麽算了,總不能讓你李嬸一個長輩給晚輩道歉吧!”

    “就是天都黑了,我們還得回家做晚飯呢,就不和你說了。”

    ………

    幾個女人嘴八舌的說道,西月也有些許不耐煩了,天漸漸都快黑了,如果沒有一個結果,她就帶著西寒走了,那麽以後這些人會更加肆無忌憚的對他們姐弟,為了避免麻煩,最好就是一次性到位,讓她們不敢再找自己家裏的麻煩。

    “行!除了李大嬸,你們幾個回去吧!”剛說完,個女人如同有惡鬼在追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在夜色。

    “啊!”一聲慘叫隨著冷風蔓延在村子各處,幸好這曬穀場比較偏僻,周圍沒什麽人家,要不然這一聲別人還以為大晚上的誰家殺豬呢!

    “孟西月,你這個賤人居然斷了我臂,我打死你這個賤人!”說完一頭像西月撲去,西月見勢往旁邊一閃,李大嬸由於衝勁太大,一個重心不穩,摔了個狗啃泥!

    西月蹲下身子,附在李大嬸耳邊說道:“這一次隻是一個教訓,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你可別把我的忍讓當是好欺負,下一次就是你的命!我有千百種方法可以讓你悄無聲息的死去,不信我們可以試試。”

    說完西月走在二狗子麵前,一把將他提起,警告道:“這一次放過你,在我眼裏人命不值錢,不要挑戰我的耐心,我光腳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咱們同歸於盡。帶著孟西寶回去。”轉身走到西寒麵前,抱起景恒,小家夥無視哭累了,現在正呼呼大睡呢,小嘴吐著泡泡。

    “我不希望明天有人來我家裏鬧!李大嬸打傷我弟弟的錢,待明日看了郎,一分不少的給我拿來。”西月剛走了幾步,隨即想了想說道。

    李大嬸滿臉驚恐的看著西月,她就是個惡魔,那種不削的眼神,如同高高在上的天人,看螻蟻一般。李大嬸害怕的點點頭,將自己蜷縮起來。

    西月一抱著景恒,一扶住西寒。兩人緩緩的朝夜色走去。至於二狗子他們回去怎麽說那不關她的事,他們最好祈求西寒沒事,不然她不會介意自己沾血。人命?在西月看來並不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