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四叔死亡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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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午時過後,氣溫也逐漸上升,西月幾人都出了一身的薄汗。孫大叔也帶著孫啟航兩兄弟拔完秧苗趕了了過來。

    孫啟航看到清雅的那一瞬間,滿是驚訝,隨即又恢複平淡。清雅則滿眼竊喜,卻也不敢抬頭一看。對於孫啟航的平淡,她視若無睹,上雖不停的拔著秧苗,一顆心卻早已飛到孫啟航身上。

    正所謂皇上不急太監急,早已洞察一切的西月,看著扭扭捏捏的兩人,西月隻得在一旁幹著急。清雅迎上西月的目光,眼睛俏皮一眨,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對著西月聳聳肩,便又轉身繼續幹活。

    盞茶時間後,孫大嬸帶著涼開水過來,放在田埂上,見丈夫兒子都在,算起來她們都有個人了,而趙家卻隻有人,孫大嬸想了想,對著大兒子說道:“啟航,你去幫幫你趙大叔一家,這裏有我們就好!”

    孫啟航身子明顯一怔,有些猶豫的看著孫大娘,無奈道:“這樣不太合適!不如讓弟弟去吧。”一雙清澈的眸子有著些許退意,他怕越是靠近清雅,越是難以忘記。他以為年的時間已經夠長,卻不知在見清雅時,內心所有的防線再次崩塌。

    兩家人水田挨的很近,孫大嬸的話,早已傳入清雅耳,頓時欣喜若狂。但聽到孫啟航的拒絕,一顆心又如同掉入冰窟,冰冷至極。眼裏的失落顯而易見,幸好趙大叔隻顧著裏的活,不曾發現清雅的異樣,清雅隻得斂斂心神,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忙著。

    西月擔心清雅會亂想,便急忙說道:“孫大嬸,我去幫忙!”還未等所有人反應過來,西月已經上了田埂。

    蘭氏見西月過來,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臉色也微微有些不自然。略微尷尬的說道:“謝謝西月了!”當初她們夫妻看上李氏的溫婉賢淑,待人平和且一醫術也是極好,便有了想要結交的心思,這才有了清風與西玫的婚事。後來西玫發生不幸,老頭老太太應是嚷嚷著全村都知道了,為了此事,李氏也死了,她們夫妻也實在過意不去。雖有彌補,可傷害已經造成,做什麽都於事無補了。

    西月淡淡一笑,眼眸輕輕略過蘭氏,她很清楚蘭氏臉色為何如此,其實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她們都沒放在心上,蘭氏也不必如此,可人家沒說出來,西月也不好再提。笑著答道:“蘭嬸客氣了,我與清雅關係如此之好,本就打算幫完孫大嬸後,就過來幫幫你和趙叔的!”

    蘭氏溫和一笑,若有所思的看著清雅的父親,趙大叔倒是一臉平靜,溫和的說道:“那也得謝謝西月。”

    “西月,咱倆拔秧苗,我爹和我娘插就是了!”清雅望著西月說道。

    西月點了點頭,一深一淺的走到清雅身邊,嘴角勾起一抹壞笑,附在清雅耳旁說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清雅心裏自然明白西月的意思,眼眸一暗,帶著些許悲傷,看著孫啟航的背影,淡淡的說道:“那又如何,人家都不在乎。”

    “都是白癡!”西月翻了個白眼,便不再理會一旁氣呼呼的清雅,隻顧著裏的活。

    ………

    忙忙碌碌的過完一天,夕陽西下,隻留下淡淡的餘暉灑落在大地。勞作村民也紛紛準備歸家,西月幾人婉拒了孫大叔一家的熱情相邀後,便也直接回到了家。

    此時,西寒抱著景恒與憂兒正坐在石凳上納涼,西玫坐在一旁繡著比翼雙飛的帕子,見西月幾人一身疲憊的回來,連忙讓開位置,讓西月與趙氏,西荷坐了下來。

    西月與西荷還好,主要是趙氏,本來就剛小產不久,身體還不曾恢複過來,便強行的要去水田幹活,常年勞作導致趙氏的腰本就不好,這又連著幹了兩天,此時腰都痛的直不起來。一隻不停的揉捏著腰,西月與西荷滿是心疼的看著趙氏。西玫趕緊放下繡品,走到趙氏身後,為趙氏捏著穴位,輕輕的àn mó。

    “四嬸,明日我和西荷去幫忙就行了,你在家幫西玫帶帶孩子,這樣西玫也有時間秀帕子了!”西月倒不是一樣西玫秀帕子能掙多少錢,隻是不這樣說,她怕趙氏不肯安心在家休息。

    趙氏看著西月如此懂事,這樣關心她,眼眸有些發酸,笑著說道:“就算月兒不說,四嬸明天也沒法去了,以前我和你四叔還有西荷,插十畝水田的苗子,也不見有什麽不舒服,今年不行了,這才幾天都受不了了!四嬸明天也在家享享清福算了!”趙氏看著西月與西荷殷切的眼神,突然拒絕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她感覺很幸福,女兒侄女都這般孝順,對她如此之好!很是滿足。

    “娘,這樣想才對嘛!”西荷從後抱住趙氏的脖子,撒嬌道。

    趙氏寵溺的拍了拍西荷的臂,笑著說道:“坐一邊去,沒看見西玫在給我àn mó啊!”

    西荷嘟著一張小嘴,佯裝傷心道:“娘現在都不愛我了!”

    院子裏一片溫馨,處處散發著幸福的味道,歡聲笑語隨著風撒落在清水灣村的每一處。

    與其相反的便是孟家老宅,每個人都膽戰心驚的看著老太太,眼眸充滿恐懼與膽怯。因為孟家發生了一件大事,孟老四居然死了,臉上掛著驚悚的笑意,讓第一個發現他屍體的孟老二,嚇得尿了褲子,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孟老四的房間,直到現在依然緩不過來神,神情呆滯的站在一旁發抖。

    老太太也嚇得不輕,身子不停的顫抖著,心裏的恐懼已經讓她做不了任何的表情與動作,隻得雙眼無神,呆呆的看著門外。

    孟老大哆哆嗦嗦的走到老太太麵前,小心翼翼的問道:“娘,這事可怎麽辦啊!好好的老四,咋就說沒就沒了。”

    老太太慢慢的的轉過頭,雙眼看不出一絲波瀾,呢喃道:“別問我,我什麽也不知道!”說完大叫一聲,立馬蹲在地上,抱著頭痛苦道:“不關我得事啊,我什麽都不知道,不是我做的!”

    孟家幾房人隻當老太太是被嚇傻了,並未往深層的方向去想。隻有躲在角落裏的柳荷花,一臉不屑的看著老太太,要不是她親眼所見,此時她或許也會覺的老太太隻是害怕而已。

    看著孟老四的結局,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結局一般,老太太的心狠辣,依稀在她眼前一般,她從內心深處對老太太頗有忌憚。

    老五媳婦兒知道這是表現自己的時候了,立馬心疼的抱住老太太,哭著說道:“娘,你別這樣,老四走了,我們都知道不能怪你,你別自責了!”

    老二媳婦蔣氏則對老五媳婦的舉動嗤之以鼻,成天就知道獻殷勤,一臉鄙夷的看著老五媳婦兒。

    老太太眼神呆滯,一把抓住老五媳婦兒範晚秋的臂,一口咬了下去,範晚秋臂吃痛,也顧不得裝孝順,一把推開老太太,抱著臂疼的直冒冷汗,緩緩的挽起袖子,赫然幾個鮮紅的牙印留在臂上,往外不停的冒著血珠,範晚秋不停的用嘴吹著冷風,緩解傷口的疼痛。

    蔣欣燕冷笑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哎呀!有的人這回真是自找苦吃了,活該!”說完還不忘幸災樂禍的看著範晚秋。

    範晚秋狠狠的瞪著蔣欣燕,一步一步的走向她,齜牙咧嘴的說道:“我做什麽事,幹你何事,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你…”蔣欣燕氣結,一句話還未說話,便被孟老二喝住,指著兩人罵道:“真是婦道人家,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情鬥嘴,先想想老四怎麽辦吧!”孟老二也是一肚子的氣發不出來,任誰看到那驚悚的一幕,也會嚇的不輕,關鍵是這一切還是他自己的媳婦兒指使他去的,等他反應過來,兩人還在吵架,心裏自然不舒服。

    孟老五也一把拉住自家媳婦兒,小聲說道:“二哥說的對,現在非常時期,咱們還是團結一點的好!”

    兩人這才不情願的點點頭,退到一邊去。孟家老大看著地上呆傻的老太太,歎了口氣說道:“這五月底,溫度越來越高,咱們還是趕緊讓老四入土為安吧!畢竟兄弟這麽多年,走也要老四走的體麵一點。”

    孟老二與孟老五也都點點頭,孟老二臉上帶著些許悲傷,痛心的說道:“聽大哥的!雖然平時老是欺負老四一家,可老四畢竟是我們兄弟,這事我看就早點解決了為好!”

    “行,剛好家裏有現成的壽衣和棺材,先給四哥湊合著用吧!”孟老五站在一旁說道。

    此時許久不見說話的柳荷花站了出來,帶著些許怯意,害怕的問道:“那咱們要不要去讓西荷回來一趟,畢竟她是老四唯一的閨女,總得給老四披麻戴孝吧!”

    老太太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不停的搖著頭,嘴裏念叨著:“不要讓西荷那賤丫頭過來,不許她過來!…”聲音越來越大,不停的重複著剛才的話,自言自語,神叨叨的。

    柳荷花看著老太太的舉動,心裏微涼,老太太這般,算是躲過了!別人不了解她心裏卻十分了解老太太,當年孟老死的時候,她跟沒事人一樣,比起外人都不如。老太太心裏隻有老六和孟德銀,別的兒子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就如剛開始老二發現孟老四死了時,她也隻是瞬間的驚訝,隨後坐在一旁發呆,她想她隻是想著怎麽推脫掉自己的罪行。畢竟無論燕國還是齊國,打死人都是要坐牢的。

    如果不是葉xiǎo jiě的提醒,她還不知道孟家那麽多的齷躇事。至於孟家幾兄弟,無論他們有怎麽樣的目的,如果不是知曉他們為人,她還真會相信這兄弟情深的感情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