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真愛6.學習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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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愛(中篇小說)張寶同
晚上,張向東帶著徐莉來到了春風歌舞廳。歌舞廳在建材市場的邊上。門前彩色的網燈一閃一閃的,象滿天的星星在閃爍,給人一種迷離和夢幻之感。這是她第一次來舞廳,心裏充滿著浪漫和神秘的感覺。舞廳不收女人的門票,隻收男人五元門票。
當他們進到舞廳時,舞廳裏漆黑一片,就象猛然進到了電影院裏一樣,什麽都看不見。隻能聽到靡靡如夢的音樂聲在溫柔低聲回響著。一隻昏暗的霓虹燈在大廳上空的黑暗中不停地閃動著轉動著。慢慢地就能看有密密麻麻的人影在黑暗中輕曼地舞動著。張向東拉著徐莉的手,站在大廳旁邊等待著。
等音樂停了下來,大廳裏的燈亮了。跳舞的人開始散下來朝著座位走去。張向東拉著徐莉一起來到了一個空位子上坐了下來。張向東問徐莉想要點什麽。可徐莉一看一小盤瓜子要十元錢,一小瓶飲料要十二元錢,嫌這裏的東西太貴,擺了擺手說不要。
音樂聲又響起來,人們開始手拉著手步入舞池。張向東開始帶著徐莉跳舞。徐莉雖然不會跳舞,但她不在乎會不會跳,而是覺得能和自己心愛的人這樣親密地擁在一起,又不用回避別人的視線,心情該是怎樣?
音樂優雅而美妙,象是在有意營造著一種浪漫而美好的氣氛,讓相擁而舞的戀人們陶醉其中。她和張向東相擁著,清醒而專注地感覺和體驗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感受。和這個比她還年輕的戀人這樣親密地擁在一起,讓她感到年輕而富有朝氣,心清氣爽,感覺美好。這種感覺遠遠超過過去和老公在一起的那種感覺。也許是她那時還不成熟,也許是沒有這樣的浪漫氛圍,她從未感到男女戀情的如此動情和美妙。就象她和老公的戀愛隻是一次實習,而這次戀愛才是真實的體驗。
他們在一起跳著,過了一會,大廳裏的燈突然熄滅了。跳舞的人自然明白這是舞廳在為他們創造著他們向往的契機。張向東乘機把徐莉緊緊地摟著,開始對她親吻。吻著吻著,張向東就說,“我想要你。”張向東本想徐莉不會同意。因為女人可以跟你親熱,但不會讓你突破底線。女人看重她們的底線就跟愛護她們的生命和珍惜她們的名聲一樣。可是,出乎張向東的所料,徐莉竟然點了點頭。張向東就想徐莉之所以會輕易地答應,可能是因為她是已婚女人,不會把那種事看得多麽嚴重,也不會牽涉到處女的豈諱,再是她真地愛上了他。他就拉著徐莉的手,說,“我帶你去個地方。”於是,徐莉就跟著張向東離開了舞廳。
張向東帶著徐莉來到了建材市場旁邊的楊家灣村。天色雖然已經黑了下來,但村子裏的人特別地多,大多都是進城務工人員。徐莉害怕讓熟人看到,有意和張向東保持著一段距離,把頭低著,做賊似的跟在張向東的後麵。來到村子後麵的一個小巷子裏,也許是因為租房的人很多,村裏的農民不斷地加層,把本來隻有兩層的樓房加蓋成四層五層。這樣以來就使得巷道非常地陰暗狹窄,讓人感覺這樓房非常地不牢固,仿佛一遇到四、五級的地震就會傾刻倒塌。
徐莉跟著張向東進到了一家農家院裏,上到了四樓,進到了一個房間。房間是一室,帶有衛生間。屋子不大,隻有一個小床,一台小型彩電,一個書桌和一個小衣櫃,但屋裏還是顯得有些亂,一點也不講究,特別是床上,被子還沒疊,亂成一團。徐莉不喜歡這種亂糟糟的地方,所以,她先是把床上簡單地收拾了一下。等床上收拾齊整了,兩人相望一笑,摟在了一起,一邊親吻著一邊倒在了小床上。接著,張向東就給徐莉脫衣服。
這時,徐莉的電話響了。徐莉一看是劉時良打來的,知道劉時良是在叫她回去學習認字了。可是,她不想馬上回去,就讓電話一直響著。電話一直響了大概有兩分鍾,才停了下來。
過了大概二十來分鍾,徐莉的電話又響了,可徐莉和張向東正在被子裏摟在一起,覺得電話打擾了他們,就說,“不管它。”
一直到了大概十點鍾時,徐莉感覺有些太晚了,從床上起來,讓張向東把她送出了院門外,才一邊朝著村外走著,一邊給劉時良回電話,“劉校長,不好意思,我們在舞廳裏跳舞,聲音太大,沒聽到電話聲。”
劉時良說,“這麽晚了,你在哪裏,我過去接你?”
徐莉馬上說,“不用了,我馬上就到家了。”
進到屋裏,徐莉見劉時良還沒睡覺,就說,“你還沒睡?”
劉時良說,“你不回來,我咋能放心?”然後,就說,“要不,咱們再加一會班,學上一會。”
徐莉說,“好吧。”
劉校長繼續給她教著那些菜單上的菜名。可是,才學了一會,徐莉就開始打嗬欠了。因為剛才把精力都用在了愛情上麵,已經沒有精神和心思再學識字了。可是,她又不好意思說不學了。還是劉校長見她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就說,“算了,咱們今天不學了。你早點去睡吧。”
第二天中午,張向東又來401包間來給苟總訂午飯,要徐莉晚上再去他的屋裏。徐莉說,“今天不去了吧。昨晚一回屋就瞌睡得不得了,都沒學認字。再說我老是晚上出去,讓劉校長看著不好。要不,再過幾天好吧?”
可是張向東不肯,說,“要不,你就搬出來住嘛,反正你們餐飲部有女工宿舍。”
徐莉說,“我是想搬出來住,可劉校長不同意。”
張向東說,“他又不是你父母,管得著嗎?”
徐莉想了想,說,“要不,你明天早上過來,幫我把東西搬到女工宿舍。這樣,咱們晚上就可以自由自在,不受約束了。”
張向東說,“好的,我明天一早給你找個蹬三輪的,但我不能去,因為熟人太多,讓人家看到不好。”
徐莉說,“明早八點鍾我給你打電話,你就把蹬三輪的人帶過來。”
張向東說,“好。”
晚上,徐莉回到屋裏,想把自己要搬到女工宿舍的事告訴劉時良,可是,卻見一對中年夫婦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象是在求劉校長給他們幫什麽忙。於是,她進到大臥室裏坐著。
她聽那男人說,“劉校長,你就幫我們這次忙吧。雖然,我們也可以找別的老師輔導,可是,我家兒子還是覺得你教得最好。”
劉時良說,“真地不行,我晚上很忙,要忙著工作,還要寫寫散文和小說。真地沒時間。”
這時,那個女人又說,“劉校長,要不,我們再給你加一些錢,一小時一百二十元好嗎?”
劉校長說,“不是錢的問題,而是學校本來就不允許老師這樣做,況且,我晚上很忙,也根本沒有時間。”然後對兩位客人說,“實在不好意思,我明天要在教育局的會上發言,要寫一個發言稿,恕我不能再陪你們。”
兩位客人一聽這話,隻好離開了。等那對夫婦一離開,劉時良就喊,“徐莉,開始學習。”
徐莉從屋裏出來,說,“你不寫發言稿了?”
劉時良說,“我不寫發言稿,我是想把他們打發走,好給你教課。”
徐莉說,“他們幹嘛呢,要每小時給你一百二十元錢?”
劉時良說,“我過去給他兒子輔導過數學。他兒子由原來考試的30多分,一下子提高到了86分。所以,他們還想讓我給他們兒子輔導。”
徐莉說,“一小時一百二十元錢,你還不輔導?可我們累死累活地辛苦一整天還掙不到三十元錢。”
劉時良說,“我要是給他兒子輔導,還能給你教課嗎?”
徐莉無話可說了。本來,她要把自己想搬到女工宿舍去住的事告訴他,可是,聽他講了這話,就把想說的話給咽了回去。因為人家對她這樣關心,她不好不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