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愛情之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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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妙的愛情(外國精短愛情小說)張寶同譯 2017.9.12

    第二天的午餐上,有非常美味的餡餅,小龍蝦和羊肉片;在我們吃飯時,廚師尼卡諾來問會有什麽客人來吃晚飯。他是一個中等身材的男人,一張胖臉,一對小眼睛;頭剃得光光亮,看起來他的胡子沒刮,但像是被連根拔掉的。阿萊辛告訴我說漂亮的帕拉季愛上了這個廚師,盡管他愛喝酒,脾氣暴躁。她並不想嫁給他,但卻願意和他住在一起。他非常虔誠,他的宗教信仰不允許他“生活在罪惡中”;他堅持要她嫁給他,而且不會同意別的任何事情。當他喝醉酒時,常常辱罵她甚至是毆打她。每當他喝醉了酒,她就會躲到樓道上哭泣。在這種場合,阿萊辛和仆人們就待在屋裏,隨時準備為她辯護。

    我們開始討論起愛情。

    “愛情是如何產生的,”阿萊辛說,“為什麽帕拉季不能像愛她自己的精神和外在的氣質那樣去愛一個人,她為什麽會愛上尼卡諾,醜陋的鼻子,我們都叫他“鼻子”。一個人的愛情結果是與他的個人幸福密切相關。人們總是接受自己喜歡的觀點。到目前為止,隻有一個不可否認的事實在證明著愛:‘這是一個奇妙無比的謎。’所有那些寫過的和說過的有關愛情的描述都不是真正的結論,隻能算是對愛情不解之謎問題的一種表述。而這種解釋似乎適用於某一種情況,卻不能適合於其他所有的情況。所以,我認為對於愛情解釋最好的方法應該針對某種單一的愛情現象去做具體的分析和解釋,不要一概而論。就像醫生所說的那樣,應該對症下藥。

    “完全正確,”勃廷讚許著說。

    “我們這些受過教育的俄羅斯階層人士對這些懸而未決的問題有著特殊的偏好。愛情通常都被詩意化,裝飾著玫瑰,夜鶯;我們俄羅斯人用這些重大問題,甚至也用那些最無趣的問題來裝飾我們的愛。在莫斯科,當我還是個學生時,我有一個朋友和我一起生活,她是一位迷人的女士。每次在我擁抱她時,她就會在想我會讓她給我幹上一個月的家務活,或是一磅牛肉的價格是多少?

    以同樣的方式,當我們在戀愛時,我們永遠不會厭倦地在問自己:這是榮耀的或是不名譽的,是明智的還是愚蠢的,愛情在把我們引向何方等等。我不知道這會對我是好事還是不好的事,但我知道這是一種讓人感到不甚滿意和令人不快的方式。

    他好象想給我講一些故事。生活孤獨的人總是渴望著把心中的感受傾吐出來。在城裏,一個單身漢要是想聊天總會選擇去澡堂和飯館。有時會把最有趣的事情講給澡堂和飯館的服務員。在鄉下,作為一項常規,他們更喜歡把心裏話吐露給自己的客人。朝窗外看去,天空陰沉灰暗,樹木浸透在雨中,這種天氣,我們哪裏也沒法去,啥事也做不成,隻能呆在這裏講故事和聽故事。

    “我曾在索菲諾住過很長一段時間,一直在那裏務農。”阿萊辛說,“自從大學畢業後,我被教育成了一位懶惰的紳士,一位勤奮好學的人。可是在我來到這裏時,我欠了一大筆債,部分原因是我父親在我的教育方麵投入了太多的錢,所以在我沒有還清債務之前,我是不能離開這裏。我決定要克服一切厭惡,開始工作。這裏的土地產量不高,如果不浪費耕地,就必須雇用農奴或雇工,讓農民們和他們的家人們一起勞動。我從鄰近的村莊召集了所有的農民在一起,男人和女人,活幹得很快。我自己耕種,播種,收割,直到感到厭倦了,就皺起眉頭,像一隻饑餓的鄉下貓在菜園裏吃著黃瓜。我身體疼痛,走路時就睡著了。

    起初,我以為可以很容易地把這種苦日子與我有教養的習慣協調起來,隻要生活中有這種必要就必須這樣做。我在樓上給自己安排了最好的房間,讓他們在午餐和晚餐後給我把咖啡和白酒送來,當我晚上睡覺時,總是在看小說。

    但是有一天,我的牧師,教父伊凡來了,一口氣把我所有的白酒喝完了,把我的那些小說都拿去給了他的女兒。在夏季,尤其是在割曬幹草的季節,我不能再睡在床上,而是要睡在穀倉的雪車裏,甚至是森林中的小屋裏,哪還有看書的機會?我的生活每況日下,在一天一天地變得更糟。已經開始在仆人們的廚房裏吃飯,而我以前的奢侈,除了為我父親的服務的仆人外,什麽也沒有留下。而這些仆人也痛苦得想快快離去。

    “第一年,我被選為這裏的榮譽治安助理。我常常進到城裏參加議會和巡回法庭的會議,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向好的變化。當你在這裏住上兩、三個月而不能休息時,尤其是在冬天,你終於開始為一件黑色外套而憂慮了。可在巡回法庭上,卻有外套、製服和禮服,所有的律師都是受過普通教育的人;我有了一些可以交談的人。在睡在雪車上和在廚房裏吃飯之後,能坐在扶手椅上,穿著幹淨的亞麻布衣服,穿著薄靴子,穿著戴著鏈子的背心,那真可謂是一種奢侈!

    我在城裏受到了熱烈的歡迎。我急切地交到了朋友。說實話,和我最親密和最愜意的是我和盧格諾維奇的關係。他是巡回法庭的副法官。你們倆都認識他,一個很有魅力的人。這一切就發生在那個著名的縱火案之後;初步調查持續了兩天;我們都筋疲力盡了。盧格諾維奇看著我說,“就這樣吧,我們一起去吃晚飯。”

    “這讓我感到很意外,因為我對盧格諾維奇並不很熟,隻在正式場合交往,從未去過他家。我回到旅店換了件衣服就去吃晚飯。這讓我有機會遇見安娜·阿麗克葉維那,也就是盧格諾維奇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