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寶藏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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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如施主是否有些過於憤怒”,今次發話的居然是不欲,他淡然道“無量師兄方才已經說的很清楚,我等自離開寶庫後,一直沒有見到謝施主的蹤影,我們也在找他,謝施主竊取了我寺的鎮寺之寶,舍利子,我等怎會放他離開!”
他頓了頓繼續道,“將軍莫要忘記了,在大婚之前,我等也曾攔住迎親隊伍,索要謝瞳,這都是諸位親眼見到的事實,難道大將軍忘記了嗎?”他的聲音擲地有聲,予人一種豁達的感覺。
司馬相如父子登時沉默下來,尤其是司馬相如,他對不欲的話深信不疑,而不欲所言也句句屬實,莫非是莫傳造謠生事嗎?
司馬宣父子對視一眼,同時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
司馬相如繼續道“多說無益,既然此事牽扯到人命,諸位又是在場之人,還請諸位隨我回將軍府一趟,我們公事公辦,開堂審案!諸位請吧!”
不相怒道“施主莫要欺人太甚,如此莫須有的事,何來要我們公堂對證,更何況將軍已經說的很明白,也承認瑾瑜公子是曹平陽所殺,為何要我等前去呢!莫非是想仗勢欺人,除掉我白馬寺不成!”
司馬相如不耐煩的道“來人那!把這些人給我綁了,統統帶到將軍府受審!”
“大膽”,無量終於怒了,在他修禪白馬寺的這些年,一直是與世無爭,一直是禮讓三分,如今司馬相如咄咄逼人,要拿他白馬寺開刀,已經觸及了他的底線,他終於忍無可忍,怒道“將軍要拿我師兄弟問罪,大可說個明白,何須玩此手段呢!但在拿我等之前,是否也要給我們一個說法,我等隻是目擊者,並非凶手,且凶手已經伏誅,此事將軍說不清的話,而隻是濫用職權,老衲即使麵見聖上,也要討回公道。”
司馬相如喝道“找死,少拿聖上來壓我,今日舍弟死於非命,你白馬寺竟然見死不救,老子讓你們全部下去陪葬,來人,來人!把白馬寺給我燒了”。
門外的官兵立刻將司馬相如的命令高喊出去,登時一大隊人馬湧入大兄寶殿。
而白馬寺的眾多僧侶也手持齊眉棍,衝入大殿,將幾大高僧團團圍住。
雙方對峙在一處,火藥味十足,一場大戰不可避免。
謝瞳看的真切,他本想衝出去大喊一聲,以解白馬寺的困境,但想到一旦如此,白馬寺與他勾結的事將被坐實,此舉反而適得其反。
雙方大戰在即,隻聽司馬宣怒喝到“相如,住手”。
司馬相如悲憤的道“父親,你要做什麽?”
司馬宣道“白馬寺乃天下佛道的象征,相如你怎可意氣用事,不計後果的盲目行事,瑾瑜雖然慘死,但我們身為大唐帝國的官員,更是要遵守規矩,不可冒天下之大不韙。”
司馬相如激動的道“父親,難道就任由瑾瑜他含冤而死嗎?就讓這幫禿驢逍遙法外嗎?”
司馬宣怒道“閉嘴,無憑無據,何來此說,我們走!無量大師,今日多有得罪,告辭了,不過此事老夫不會善罷甘休,如發現諸位與謝瞳有勾結的罪證,老夫定然稟告天子,也要討回公道!”
無量大師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恕不遠送!”
司馬相如依舊立在原地,沒有離開的意思,司馬宣忙道“來人,將他給我拉回府去!”
謝瞳聽的真切,同時暗暗佩服司馬宣的城府和睿智,如此情況,都能保持冷靜的心態,看來這麽多年來屹立朝中不倒,手握重權,不是沒有道理。
如果他今日與白馬寺翻臉,亦或擄去無量等人,勢必要遭到天下佛道人的口誅筆伐,對他司馬家族極為不利,這麽多年來營造的良好形象將淡然無存,更會遭到敵對派係的強烈打壓,實屬不智。
眼見司馬家的人撤去,他同樣鬆了一口氣,如果真的打起來,這前年古刹怕是要毀於一旦。
他忙從暗渠中爬出來,整理了下身上的灰塵,昂首闊步的朝著大雄寶殿走去。
無量等白馬寺高僧見敵人離去,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這次發生的事,對於白馬寺來講,是莫大的打擊,險些遭遇滅寺的危險,更是將守護數百年的靈珠丟失,然而造成這一切的,都是那個叫做謝瞳的年輕人,此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將洛陽城幾大勢力耍的團團轉。
不相長歎一口氣,道“師兄,接下來怎麽辦?”
不欲則道“還能怎麽辦?當然是尋到謝瞳那小子,此人害我等不淺,必須讓他給一個交代!”
不相道“想找到他很難,這小子狡猾的很,他得了靈珠,定然是有多遠便跑多遠,今次師兄你失策了”。
麵對不相的指責,無量也是無可奈何,他低聲道“阿彌陀佛,老衲願辭去住持一職,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謝施主,如果找不到他,老衲願一人承擔責任,甘受戒律院的懲罰。”
突然,謝瞳的聲音在大殿門口響起,道“大師不用承擔責任,因為晚輩並不是言而無信之人,不相大師,小子雖然行為不堪,但是信用還是有的”。
三人聽聞此言,看到謝瞳的身影出現在大殿門口,均又驚又喜,即便謝瞳出言頂撞不相,不相也並未因此而惱怒。
無量驚訝道“施主怎會出現在這裏的?”
謝瞳走到三人身前,抱拳道“晚輩一直在偷聽諸位與司馬父子的對話,對於此次發生的事,晚輩深感歉意,希望諸位大師不要介懷!”
不欲忙提高警惕,目光朝著寺廟外望出去,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到閉關處去!”
無量點點頭,道“不錯,我們走!”
閉關之處就是那個客房,謝瞳猶豫了一陣,在這個客房內,如果五大高僧圍攻他,他是毫無離開機會的,但想到無量大師的正直與坦率,想來是不會做出此類無恥的行為,想到此處,他曬然一笑,大步跟了上去。
幾人步入客房,不相將房門虛掩上,不出所料,不念和不嗔整在客房內打坐,見到幾人進來,也不在練功。
謝瞳忙向不念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這幾人中,他最為佩服的就是這個修煉精神功法的高僧,不僅胸懷坦蕩,更是佛法造詣精湛,實是首屈一指的得道高僧。
不嗔見到謝瞳,不悅道“謝瞳,你害的我白馬寺身敗名裂,百年古刹差點毀於一旦,你還膽敢回來,老衲今日就要你好看!”
言罷,他抄起齊眉鐵棍,就要朝著謝瞳打過來。【愛去△小↓說△網w qu 】
不念等人忙攔著他。
謝瞳曬然一笑,道“不嗔大師這麽說,有些牽強,謝某雖然盜取了靈珠,此事本人不會抵賴,但司馬家族與白馬寺的恩怨,如果強行算到本人頭上,則大為不妥。”
不相怒道“有何不妥,你休要狡辯,如果不是你將敵人引入寶庫之中,怎會引起雙方的衝突”。
謝瞳毫無顧忌的坐在蒲團上,笑道“大師是隻看表麵,不明內裏,司馬宣並非是因為司馬瑾瑜之死而向諸位發難,此事不過是一個導火線罷了,他真正的目的是問鼎中原,取大唐王朝而代之,然而光靠軍事力量是不夠的,必須要靠輿論的支持,而白馬寺,身為佛道的代表,唐王朝統治中原的精神支柱,已經成為了司馬宣眼中釘肉中刺,必須要瓦解掉,這麽說,大師明白了嗎?”。
“荒謬”,不相冷冷的道“司馬宣雖然權傾朝野,終究是一個臣子罷了,哪裏會有這樣大的野心,而司馬家自大唐立國起,世代為臣,一直安分守己,怎會生出二心。謝瞳你休要胡言亂語,開脫自身的責任”。
謝瞳再度大笑,道“關於司馬家族的來曆,諸位或許不甚清楚,本人來告訴你們,如今的司馬氏乃是晉王朝皇族的分支,隻不過在前朝衰敗罷了,自崛起於大唐帝國,上上下下無不懷著複國的野心,隻是等待時機罷了,而大唐帝國內憂外患,黃巢在廣州死灰複燃,塞外各族蠢蠢欲動,正是司馬家族千載難逢的良機,他怎會錯過,區別就在於是司馬宣當皇帝還是司馬相如當皇帝而已。”
此話一出,幾大高僧驚駭的說不出一句話,此事太過駭人聽聞,如謝瞳所言屬實的話,實是轟動朝野的大事。
許久,無量道“謝瞳你當知自己的言論多麽驚人,但憑你一麵之詞,毫無根據,請恕老衲不敢盡信”。
謝瞳道“本人當然無憑無據,司馬宣亦不會給任何人這個抓住把柄的機會,諸位知道曹平陽麽?”
不相道“這個臭名昭著的人,誰人不知,如果不是他殺了司馬瑾瑜,那會有今日這麽多的事,又怎會牽連到我白馬寺!”
謝瞳笑道“可諸位可曉得曹平陽為何對司馬瑾瑜下手嗎?他在司馬相如手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生活滋潤的不得了,這豈非是毫無根據!”
眾人側耳傾聽,謝瞳頓了頓,繼續道“曹平陽乃是三國時期丞相曹操的後代,與司馬氏有不共戴天之仇,當然希望除掉司馬家族,這些年不過是忍辱負重罷了,至於他的死,卻是意料之外的事,諸位當時也瞧的清清楚楚。而謝某能夠找到寶藏,皆因曹平陽身為曹氏後代,祖輩口口相傳,對寶庫了如指掌,否則怎會輪到謝瞳。”
此言一出,眾人再度震驚,也從謝瞳的話語中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司馬氏竊取曹氏的政權,此事天下皆知,無人不曉,也難怪曹平陽要殺司馬瑾瑜了。
良久,無量道“都是政權惹出來的事端,權力一事,害人不淺,老衲定然不會讓曆史重演,絕不允許司馬宣改朝換代,明日老衲立刻進京,當麵向聖上稟告此事,要他誅除奸佞!”
謝瞳再度大笑,道“大師不可,司馬宣老謀深算,早料到會有此事,已經將證據清理的幹幹淨淨,如不是曹前輩慧眼識睛,恐怕天下無人知曉此事,大師無憑無據的去麵見聖上,結果隻會適得其反,予司馬宣口舌,如今他深得聖上依賴,連吳王都沒有辦法,大師僅憑一麵之詞,是不會有任何結果的,如果被司馬宣反咬一口,就得不償失了”。
一直沒有發言的不念道“師兄,謝施主說的不錯,如今我白馬寺被司馬宣誣陷勾結謝施主,殺害司馬瑾瑜,已經是黑鍋在身,再要弄出事端的話,聖上極有可能認為我們惡人先告狀,無中生有,將我等驅逐出白馬寺,結果會適得其反”。
謝瞳順著不念的話道“屆時司馬宣安插心腹主持白馬寺,宣揚他們家族的善行,就真正達到他們的目的了”。
不嗔氣道“那怎麽辦?難道還由著這老家夥處心積慮的攻擊我們嗎?”
無量道“謝施主可有何高見!”
謝瞳道“視而不見,守株待兔,我們明著不與他爭鋒,完全可以暗地裏打壓他們,利用我們的輿論力量,去排擠他,在時機不成熟的情況下,司馬宣不敢公開造反,那樣與黃巢無異,黃巢打的旗號還是清君側,拯救萬民呢!他司馬宣怎也不會放棄家族百年的輝煌而行險一搏,至於如何鏟除他們,隻能靜觀其變了!”
謝瞳的一席話,登時讓幾大高僧眼前一亮,茅塞頓開,以他們的力量卻是很難於實力雄厚的司馬家族硬撼。
謝瞳繼續道“當然我們也不是孤軍奮戰,吳王李錚還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當然緊要關頭,謝瞳也能請來外族的援助,謝瞳在洛陽身邊的那幾人,都是塞外的重要人物,有小可汗石敬瑭,靺鞨族的公主金珊,薛延陀一族的族長慕容龍城,都是響當當的人物,當然,晚輩是不願意外族參與我中原之事的”。
幾人立刻對謝瞳刮目相看,他的為人頂天立地,交往廣泛,更為難得的是始終懷著一顆救世之心。
想到他從初入江湖到轉戰中原,從籍籍無名到名震天下,這絕非偶然,而是一個極為艱辛的曆程。
無量道“阿彌陀佛。施主初入江湖不久,便能洞悉這麽多的秘密,執掌天下,老衲佩服!”
謝瞳道“大師過譽了,本門黃天派,要義就是匡扶社稷,拯救萬民於水火。隻不過不為當朝者所容罷了!”
幾大高僧不住的點頭,對於謝瞳的品格,他們再度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與朝廷所言的欽犯,實有本質上的區別。
謝瞳見眾人不在言語,忽然解下身後的包裹,猛然將青鋼劍拔了出來,刹那間,客房內散發出七彩的光芒。
謝瞳隨手將寶劍放置在身前,道“這就是青鋼劍與靈珠合體後的樣子,請諸位高僧觀看!”
眾僧對視一眼,最後無量緩緩的來到謝瞳身前,拿起青鋼劍,不住的打量著,許久之後,傳遞給其他師弟觀看。
寶劍在眾僧手中輪了一拳,最後遞到不念的手中,他握著寶劍良久,道“果然是天下無雙的寶劍,青鋼劍汲取了靈珠的力量,更勝往昔,恐怕天下在無神兵利器會是他的對手”。
他頓了頓,繼續道“靈珠乃天下奇物,能奪日月之星輝,吸萬物之靈氣,如今被青鋼劍吸取,已經失去了它的本能,老衲探查之時,發覺很大一部分本源力量被少俠所吸收,實在可喜可賀!”
言罷,不念將青鋼劍遞回謝瞳的手中。
謝瞳道“晚輩今日來此,更為主要的目的,就是與諸位高僧商討這青鋼劍及靈珠的事,不知諸位前輩有何高見!”
眾僧互相對視了一眼,最後無量長歎道“寶劍與靈珠都是天下至寶,如今合二為一,實是尊者的象征,說句通俗的話,唯有德者居之,我與諸位師兄弟,苦苦守候靈珠幾十年,竟不懂對它的運用,實在汗顏,此二物能夠合二為一,實是施主的幸事,希望施主能夠發揮出他的作用,為天下百姓造福。”
謝瞳聽的心頭一震,他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白馬寺居然不在苦苦索求靈珠,這實在大出他的所料。
他不好意思的道“大師何出此言,晚輩能力有限,恐怕難以當次大任,出力歸出力,但恐怕會讓大師失望!”
不念笑道“少俠勿要推辭,此事是我師兄弟們共同的決定,我白馬寺與世無爭,足不出戶,實難解救天下蒼生,少俠智計過人,聰慧勇敢,實乃此寶的最佳擁有者,還請少俠勿要推辭。”
謝瞳激動的說不出一句話,白馬寺的高僧們雖然迂腐,但佛門的至理和觀念,仍舊掌控著他們的思想,為天下蒼生。
他不在推辭,忙收起青鋼劍道“多謝諸位大師,晚輩定竭盡全力,不負所托!”
無量道“少俠去吧!洛陽如今是司馬氏的天下,少俠留在此地,危險頗多,還是盡快離開的好!”
他頓了頓,繼續道“來日少俠如有需求,白馬寺定鼎力相助,絕不推辭!”
謝瞳恭敬的道“多謝諸位大師,晚輩感激不盡,不過有一事還請大師注意,司馬宣詭計多端,勿要著了他的道兒!”
不念笑道“少俠勿要擔憂,不知你如何離開洛陽!”
謝瞳笑道“這個還需大師們幫助一下!”
不嗔笑道“施主有何需求,請講!”
謝瞳道“麻煩大師出城找些人,偽裝成晚輩的樣子,掩人耳目,弄出離開的假象,如此,便萬事大吉!”
不相笑道“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果然好計”。
幾天後,洛陽城外傳出消息,在城東發現謝瞳的蹤跡,司馬氣的渾身劇顫,將莫傳等人罵了個狗血淋頭,莫傳無奈之下,率眾追出城外。
謝瞳在白馬寺躲了好幾日,待莫傳離開洛陽之後,見風聲不緊,也趁機流出了城外。
深夜傍晚,謝瞳立在河畔,這是天津橋下河水出城的支流,他遠遠的望著洛陽。
他已與司馬家族正事決裂,亦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等待他的,將是無法想象的腥風血雨。
謝瞳望了一陣,大步的轉身離開,朝著陳州的方向疾奔而去。(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