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扒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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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這樣的場景,這輩子隻能體驗一次,好好珍惜吧。”
    陳清河拳頭攥緊,冷冷的盯著楊勝利,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楊勝利,我勸你現在殺了我,否則你以後會死得很慘。”
    拿著刀的小混混不爽,“大哥,這小子狂得沒邊了,你連這都能忍!?”
    “你懂什麽。”
    楊勝利臉上盡是得意,“像這種硬骨頭,打是打不服的。”
    “當著爹媽的麵,看自己家祖墳被炸,骨灰滿天飛,沒有比這讓他覺得更爽的事了。”
    邊上有個小弟,搓了搓手小聲問:“大哥,待會兒那個女的,還能給俺們幾個不?”
    “能啊。”
    楊勝利笑嗬嗬的說:“不過我提醒你們啊,待會兒隻能動手,誰敢玩過頭了,我可保不住你們!”
    楊音韻被嚇得瑟瑟發抖,陳大栓臉色憋成青紫,因為憤怒而忍不住的渾身顫抖。
    被別人刨祖墳,簡直是奇恥大辱!
    可兒子被人用刀架著,他哪怕是想拚命都不行。
    一群人布置好炸點,即將準備點燃炸藥。
    引線牽引出老遠,楊勝利等人也慢慢後退,準備點燃引爆。
    陳清河雙眼猩紅,死盯著拿夥計那家夥的手,準備在點火刹那,所有人都盯著引線的時候,直接動手!
    先是搶過火機,再拿過一個炸藥包。
    誰敢亂動,直接點燃了當手雷扔!
    忽然間,遠處一輛雪佛蘭開得飛起,副駕駛位置楊豐年把腦袋伸出,扯著嗓子怒喊:“楊勝利我操你媽!你如果敢點火,我明天就把你祖宗的骨灰挖出來,給你煲湯喝!”
    楊勝利嚇得一哆嗦,回頭時車子已經趕到。
    他滿臉堆笑,“老板,你咋來了,我這兒馬上完事,咱們的新廠房……”
    話沒說完,楊豐年抬腳直接踹在他的臉上,一看就是練過功夫。
    楊勝利被踹飛一米遠,捂著流血不止的鼻梁,疼得一個勁哀嚎。
    “我是和平街楊豐年,你們這些小癟三,不怕死的就繼續把刀架我兄弟脖子上!”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楊豐年曾經是名門望族,他年輕的時候也是跟著一些大混混一起玩,打響了諢名。
    一群小混混聽到他的名字,都嚇得撂下了刀。
    楊豐年一臉歉意,“清河兄弟,都怪我,把事情鬧到這一步……”
    “楊老板,你幫了我們一家,楊勝利的事就不要再提。”
    “不過,他肯定是不能留了。”
    陳清河說的不能留,是不能留在人世間。
    楊豐年則以為,是要徹底把他趕走。
    “好,就聽清河兄弟的。”
    楊豐年板著臉說:“楊勝利,我命令你一天之內滾出石龍縣,之前資助你家的財產,房產也全部收回去!”
    “以後再讓我遇見你,我必定卸下你一條腿來!”
    楊勝利顧不上自己的一身傷,直接噗通朝著楊豐年跪下,“楊老板,我可是你的遠房表哥啊,你就算不給我麵子,也得給我爸媽一個麵子。”
    “他們已經七十多了,活不了幾年。”
    “如果他們知道家產被收走,肯定當場氣死。”
    楊豐年冷聲說:“求我沒用。”
    楊勝利聽出弦外之音,趕忙跪著爬到陳清河的腳邊,“大哥,你饒了我吧!如果知道你是楊老板的朋友,打死我也不敢啊!”
    “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
    “你要錢?還是要別的,但凡能辦到的我都給!”
    作為當地的地痞混混,留在石龍縣楊勝利順風順水,一旦離開,他連個屁都不是。
    之前坑蒙拐騙來的錢,基本都是隨用隨了,現在兜裏都掏不出五十塊錢。
    想要生存,隻能向陳清河求饒。
    看著楊勝利像狗一樣匍匐在地上,陳清河麵無表情,“饒了你可以,把我們一家人折騰成這樣,給我們每人磕一個響頭。”
    “還有十三個墳墓,你帶著小兄弟們,再多磕幾個頭吧。”
    楊勝利又驚又喜,沒想到把陳清河得罪成這樣,磕幾個頭就算了。
    他趕忙帶著小弟們去磕頭,等給十三座墳磕頭,並取出炸藥包時,楊豐年有些不敢相信。
    “清河兄弟,我讓他給你道歉,沒讓你真饒了他們啊。”
    陳清河搖頭淡笑著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可是……”
    “別說了,給我支煙壓壓驚。”
    楊豐年遞過去一支煙,又給陳清河點上。
    香煙點燃,趁著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陳清河悄悄的把香煙包在衛生紙裏,偷偷扔進他們車子的後備箱。
    老式的炸藥包,就是用油紙和報紙包裹的混合火藥,因為威力不大,炸藥需要裝許多。
    炸藥裝多了就會漏,小型卡車的後車廂裏,已經堆積了一小層的炸藥。
    隻需要丁點兒火星,就能引燃灑落的一層炸藥麵,然後點燃整個車廂。
    俗話說的好,紙包不住火,約莫三分鍾,煙頭就能一點點把衛生紙燒開。
    磕過頭以後,陳清河善意的提醒,“別忘了把炸藥包帶回去。”
    楊勝利點頭哈腰,帶著小弟們一起上車,緩緩沿著山路離去。
    楊豐年仍然不敢相信,“你真就這麽放過他們?”
    陳清河笑著說:“是啊,他們欠我的債,還清了。”
    陳大栓咬著牙說:“便宜這群孫子了!”
    轟——
    山腳下傳來一聲炸響,足夠炸山的炸藥,直接讓車子四分五裂,燃燒著的輪胎、鐵板到處飛。
    鐵皮都能炸開,人連屍體都找不到。
    楊豐年猛然想到了什麽,後背沁透出一層冷汗,“清河兄弟,我……我記得你不抽煙吧。”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抽。”
    陳清河笑著拍了拍楊豐年的肩膀,“煙的味道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