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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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說對不起你,說了又會影響你的家庭關係。”
“可你救了我和虎子娘倆的命,我……我……”
見王成芳吞吞吐吐的模樣,陳清河不由得笑了。
“芳姐,有什麽話你直說就是,我的家庭關係牢不可破,無論你說什麽都不會受到影響。”
王成芳咬牙說:“大前天的早上,你去縣城囤貨,叔和嬸子帶著工人上山的時候,家門口來了一輛汽車。”
“我從來沒見過那種汽車,屁股和車頭都很長,好像是兩輛車拚接在一起。”
陳清河的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神情也變得嚴肅。
在八十年代初,一輛加長版商務車,哪怕是最廉價也要上百萬。
像趙昌平和楊豐年這種級別的商人,家產湊在一起連個二手車也買不起。
像這種級別的大佬,來自己家幹啥?
既然來了,為什麽自己一點也不知道?
王成芳繼續憂慮的說道:“從車上下來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西裝革履的大高個,長得白白淨淨,手裏還挎著個公文包。”
“他上來就問,楊音韻是不是住在這兒。”
“我說是,就把他帶進屋,以為是你們工作上的朋友。”
“男人和楊音韻是在書房見的麵,倆人在裏麵半個小時後出來,出門的時候,楊音韻的眼睛紅紅的。”
陳清河嚇得從椅子上站起身,“什麽!?”
王成芳趕忙解釋,“清河,你別緊張。我特地打量過,兩個人都衣衫整潔,沒有發生你想象中的那種事。”
“真的!?”
“千真萬確。男人走的時候,給楊音韻留下一封信。她特地囑咐我,要把這件事保密,千萬不要說出去。”
說到這裏,王成芳從兜裏掏出一個被燒糊的信箋邊角,“今天早上收拾你們臥室的時候,我找到了這個。”
信箋已經被燒得看不清任何字跡,陳清河臉色凝重,忍不住喃喃自問:“到底是什麽東西,需要一把火燒了,不能讓我看見呢?”
王成芳心裏也格外糾結,她不想嚼舌根子,但又不能眼睜睜看著陳清河吃虧。
畢竟,陳清河是她的救命恩人。
陳清河心中雜亂,揮了揮手說:“芳姐你忙吧。記著,今天的事爛在心裏,再也不要告訴別人。”
“還有,以後如果發生任何情況,立即向我匯報。”
“明白。”
家裏的彩色電視,正在進行著早間新聞播報,坐在沙發上的陳清河,雙目無神的看著電視,心思已經飄到九霄雲外。
到底是誰,能開得起百萬級豪車,來找楊音韻呢?
仔細想,今天楊音韻出門的時候,連孩子都沒有帶著,以往她無論去哪,都不會丟下孩子。
她拿著錢,到底幹什麽去了?
難道是……私奔!?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閃現的刹那,就被陳清河抹殺掉了。
他不知道在楊音韻的身上發生了什麽,但絕對信得過她的人品。
如果真想私奔,她也不至於等到現在。
抱著布娃娃的團團,從嬰兒房中慢吞吞走出,費力的要往陳清河身邊的沙發上爬。
他忍著煩悶的思緒,將團團抱上沙發。
紅著眼圈的團團,奶聲奶氣的說:“粑粑,媽媽不見了。”
“媽媽沒有不見,她去給團團買好吃的,天黑之前就回來啦。”
一歲多點的團團,還不能理解太複雜的句子,隻是委屈巴巴的問:“媽媽不要團團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陳清河忍不住的心尖一顫,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媽媽不會拋棄團團,更不會拋棄任何人。”
“來,爸爸陪你玩騎大馬好不好?”
“不玩騎馬,爸爸抱。”
陳清河把團團抱在懷裏,這時王成芳衝好奶瓶遞過來,她就這麽喝著奶睡著了。
把團團抱回嬰兒房後,心緒不寧的陳清河,要去客廳關電視。
如果楊音韻今天去見那個男人,等回來的時候,應該會有個解釋吧。
就在這時,電視畫麵忽然一切。
“下麵緊急插播一條新聞,石崗監獄年久失修,暴雨衝垮監獄圍牆,目前五三個重刑犯在逃。”
“重刑犯缺少衣服和食物,很有可能到附近村落搶劫。”
“最有可能出現的幾個村落是石龍村、石崗村、老樹嶺。”
“村大隊得到消息,立即組織人對村裏進行戒嚴。”
“大家不要過度慌張,警方已經組織人開始搜捕,下麵進行重複播報……”
電視畫麵中,拍攝到了坍塌的牆壁,混亂的監獄。
無數熟悉的畫麵,在陳清河的腦子裏回閃。
陳清河猛然間響起,八零年的秋天,發生了一件大事。
暴雨衝垮離村子不遠的監獄,有五個殺人犯出逃,身上帶著匕首和搶來的電棍。
警局特別行動小組的王隊長,具體叫什麽名字陳清河忘了,在這場抓捕行動中以一敵五,成功擒住五人。
可惜,王隊長因為受傷失血過多,等隊員趕來的時候,已經不治身亡。
因為事發地點就在石龍村,村管事老秀才,還帶著大家去獻花圈。
事發時,是下午四點半,現在才三點鍾,還有一個半小時!
記得事發地點是……
時隔太久,陳清河記得也不是很清楚,他倉促關了電視,去廁所用冷水洗了把臉,清醒自己的頭腦。
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