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要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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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清河麵色微變,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警惕訊問:“你找陳清河幹什麽?”
    “是文三江大叔讓我來的,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單獨找陳清河說明!”
    見年輕人渾身大汗,一臉緊張的模樣,陳清河大概其猜出,這個人不可能是來搞刺殺的。
    “我就是陳清河,有什麽話,你跟我到廚房說。”
    廚房門關閉,隻有陳清河和年輕人時,他才氣喘籲籲的開口,將被李桂芬指使去綁架團團和圓圓,以及被文三江出手震懾的事和盤托出。
    說完以後,年輕人朝著陳清河撲通一聲跪下,“陳先生,現在隻有您能救我了,求您給我指一條明路!”
    陳清河皺眉半晌,心中琢磨著這年輕人也算不上壞人,最多是個不成器的小混混而已。
    既然迷途知返,不如給他一條活路。
    “你等著,我再去叫一個人來。”
    陳清河到了一樓剛裝修好的辦公室,插上電話線,撥通了法院的電話號碼。
    “你好,我找你們的實習生程欣。”
    將情況在電話中陳述過後,程欣給出了在法律範圍內,可以給年輕人脫罪的標準答案。
    陳清河一一記下以後,將電話掛斷,沉聲對年輕人說道:“算你運氣好,遇到了文先生和我。”
    “我可以保你無罪,但你自首以後,一定要老實交代自己的罪行!”
    “在警方調查出你的罪證之前,你主動交代,這屬於是立功行為,可以減輕你的罪名。”
    “同樣,自首也可以減輕你的罪名。”
    “還有一點,當初十幾個人都出手,唯獨你一動也沒動,有我和文先生給你作證,可以算犯罪中止,不算是犯罪未遂。”
    “犯罪中止,是可以減輕或免除罪名的。”
    “有這上麵幾條,哪怕是給你定罪,也最多是判一兩個月,最多不超過三個月。”
    聽說自己不會被定罪,年輕人鬆了口氣,隨即又哭喪著臉道:“就算我出來,李桂芬背後的人也不會放過我的!”
    “他爹是我們當地赫赫有名的袍哥李八爺,我把他閨女送進去,他不得把我大卸八塊!”
    陳清河愣了一下,隨即保證說:“等出來以後,如果你願意,可以來我的火鍋店打工。”
    “如果不願意,我給你一筆錢,讓你到別處生活!”
    年輕人沒有下決定,而是朝著陳清河又磕了一個頭,“陳先生,以前是我誤入歧途,還好有您幫忙,否則我就算今天不死,以後也會死。”
    “不管我出來以後選擇什麽,都先謝謝您!”
    陳清河將他扶起,“最近的派出所,離這裏隻有五公裏,快去吧。”
    年輕人抹了把眼淚,從後門跑了出去。
    陳清河望著年輕人遠去的背影,心中不由有些感慨。
    像是這樣十七八歲,初出茅廬的半大孩子,還沉浸在兄弟義氣,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大口喝酒大碗吃肉大秤分銀的江湖豪情當中。
    可真當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看見鮮血和倒地不起的人命的時候,他們大都會嚇傻愣在原地,靜等著周圍警鈴聲大作,周圍所謂的“兄弟”作鳥獸散。
    大夢方醒時分,已經是十幾二十年以後。
    二十年看似不長,卻足夠從八十年代,一步踏出到零零年代。
    當一個人走出監獄大門,頂著刺目陽光,看著窗外車水馬龍的時候,再想要後悔,卻已是太晚。
    陳清河知道,年輕人能夠現在醒悟,算是他命裏有這個造化。
    否則他一旦腦袋發熱,拿起刀子有對文先生動手的跡象,肯定是有死無生。
    正當陳清河發愣的時候,辦公室房門忽然被敲響。
    楊音韻有些焦急的道:“老公,李桂芬那家夥又找上門來了!咱們要不要從後門先走?”
    陳清河問:“他們來了多少人?”
    “大概二十個。”
    “沒事,我們去會一會他。”
    陳清河看了一眼時間,估計著從年輕人報案,到警察趕到這裏,也就二十分鍾左右的時間。
    拖住二十分鍾,足夠了。
    否則自己一旦離開,剛裝修好的房子,很有可能被這二十幾個混蛋雜得稀巴爛。
    陳清河出了辦公室門,正看見李桂芬踩著小碎步,屁股一擰一擰的走近大廳,四下環顧了一圈後,大大咧咧坐在了門口的椅子上。
    在她的身後,站著二十幾個成年男人,個個麵色不善,腰裏還都別著家夥。
    “陳清河呢,給我滾出來!”
    陳清河神色平靜的坐在李桂芬的對麵,端起茶壺倒了兩杯水,其中一杯遞給了李桂芬。
    “冤家宜解不宜結。李小姐,我們還是坐下來,喝著茶慢慢聊。”
    李桂芬並沒有接過茶杯,而是雙手環胸,眼神中盡是譏諷。
    “姓陳的,我以為你仗著自己有幾手功夫,就什麽也不怕了呢!”
    “怎麽著,現在慫了?知道給我敬茶賠罪?”
    後頭有個中年人摩拳擦掌,“大姐,以前這小子敢對你動手,一杯茶就能解決了?”
    “依我看,咱們先教訓一頓,再砸了這個破店!”
    陳清河神色微凜,手掌下意識插入兜裏。
    如果真打起來,他必須用最快的時間,解決掉這二十個人。
    火鍋店明天就要開業,陳清河不想因為幾個雜碎,耽擱了開業的進程。
    就在雙方千鈞一發,即要動手時,李桂芬卻擺了擺手。
    “算了。就算要打也不是在這兒,這些個桌椅板凳,現在算得上是咱家自己的東西了。”
    陳清河皺眉問:“什麽意思?”
    “意思是交出這層大樓,我可以讓你家人平安。”
    李桂芬麵帶詭笑,從兜裏掏出一份合同,“在這上麵簽了字,你的兩個女兒,馬上就可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