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十一點，興隆百貨商場成立的消息，就秘書送入了楊啟聖的耳朵裏。
    這會兒，楊啟聖正躺在床上，左右是倆濃妝豔抹的女人。
    女秘書將咖啡和早點放在臥室的桌上，低著頭不忍直視床上的旖旎，“楊董，今天我們得到情報，陳清河買下了一個五層的博物館，已經開起了百貨超市。”
    兩個女孩一個端著咖啡，另一個端著早點，一點點喂給楊啟聖。
    最近的一個多月裏，除了陪艾麗莎，楊啟聖幾乎都是過著這種窮奢極欲的生活。
    以前父親還在的時候，楊啟聖每天必須早上六點鍾起床鍛煉，然後去辦公室工作。
    現在沒人管束，他就成了脫韁的野狗，早上十一二點起床，讓秘書把東西送到臥室，幾乎是正常情況。
    楊啟聖絲毫不以為意的說道：“我們的百貨大樓，從招工，到吸引貨源，到宣傳，花了很久的時間，他想要超越我們幾乎不可能。”
    秘書有些擔憂，“可是他們……”
    “沒什麽可是的，下去吧。”
    秘書歎了口氣，隻能離開，隨即房間裏再度傳來旖旎的聲音。
    而此時，陳清河開著車子，已經到了興隆百貨商場門口。
    他和工人一起，在門口掛了一個巨大的廣告牌，扯著嗓子喊道：“開業大酬賓，開業大酬賓了！”
    “但凡在本店消費滿一塊錢的，可以憑借小票抽獎。三等獎是洗衣粉、二等獎豆油兩桶，一等獎給三袋大米！”
    “集齊了三個一等獎，就能兌換一輛自行車！”
    陳清河喊話過後，把錄了音的喇叭掛起來，一遍接著一遍的循環播放。
    喊話的聲音，吸引了大批的人來購買東西。
    陳清河也沒有吝嗇，憑小票兌換的中獎率也很高，很多人都拿到了洗衣粉豆油和大米。
    直到有人抽出自行車以後，歡呼聲達到了高潮。
    頓時一傳十，十傳百，幾乎所有買東西的人都集中去了興隆百貨商場，楊家的百貨商場則空前爆冷。
    第二天早上九點鍾的時候，陳清河帶著楊音韻出門，到楊家的百貨商場逛了一圈。
    在看到空蕩蕩的大樓裏，除了幾個售貨員在打盹以外，空無一人的場景後，不由得嚇了一跳。
    “老公，這是咋回事啊，前段時間還好好的呢。”
    陳清河頗有些自得的道：“所有買東西的人，都已經去了咱家店裏，這家店肯定沒人來買。”
    楊音韻仍然無法理解，“楊家百貨超市開了至少有三個月，怎麽也得積累一些固定的客戶吧，怎麽能一個人也沒有呢？”
    陳清河解釋說：“百貨超市這種東西，不比衣服或者飯店，它具有很強的可替代性。”
    “如果你穿慣了某一家品牌的衣服，吃習慣了某一家品牌的飯，無論別家店鋪怎樣，你都會習慣性的去購物。”
    “但是百貨超市這種東西，和普通店鋪並不一樣。而且其中最大的差別就是，所有百貨超市裏賣的東西，幾乎都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就是，更大的百貨超市，比更小的百貨超市要全。”
    “百貨超市類生意具有羊群效應，因為距離不遠，大家都會去最大的超市，而忽略掉第二。”
    楊音韻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好像是這麽回事哦。”
    “就比如我們之前在國外逛遊樂園。如果一個地方相聚很近，有兩家遊樂園，那麽那家小型的遊樂園必定會沒人，且很快倒閉。”
    兩人逛了百貨超市以後，又在附近的樓盤轉了轉。
    楊家百貨超市附近，有一個樓盤正在興建，占地約有一公頃，大型施工隊已經蓋了有一大半，隻剩下封頂和內部裝飾。
    陳清河進入工地，先摸了摸沙子，正經粘性好的河沙，水泥也是標號水泥。
    就連用的磚頭，也是上好紅磚，敲上去當當響，甚至有鐵製品的聲音。
    陳清河忍不住感歎說道：“這麽好的一處小區，無論構造和用料都挺不錯的，可惜了啊。”
    楊音韻更加不解，“老公，這棟樓怎麽也可惜了呢？”
    陳清河解釋說：“這座百貨商場，離我們家的興隆百貨商場總共十公裏，距離算不上遠但也絕對不近。”
    “以前這處小區，靠著百貨商場作為人流源頭，可以賣出高價。”
    “自從我們的興隆百貨商場開業，人流全被搶光，誰又願意在鳥不生蛋的地方蓋樓？”
    楊音韻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要從百貨商場的生意入手，這是要一箭雙雕啊！”
    一箭雙雕的計策，原本陳清河計劃花一個月的時間完成，因為他把楊啟聖的反擊手段也算進去。
    雙方拉扯個有來有回，應該能在一個月的時間裏，讓楊啟聖徹底輸掉。
    可是陳清河萬萬沒想到，楊啟聖會脆弱成這幅鬼樣子。
    戰鬥已經結束，他都還沒做出任何反應。
    難道說楊廣業死了以後，順便也帶走了楊啟聖的腦子！？
    事實證明，楊啟聖的腦子真的已經不存在了。
    這會兒，他正坐在辦公室裏，雙目無神直打嗬欠，一雙黑眼圈看起來好像是熊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