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艾麗莎走了以後，坎比亞的人也陸續撤走，現在的楊啟聖連一點可靠的保安也沒有。
    唯一算得上是保安的，就是看門的仨大爺。
    仨人的年紀湊在一起，足夠湊兩個世紀，屬於是行走的活化石。
    陳清河路過的時候，都不敢鳴笛，而是從車窗伸出腦袋喊：“大爺，麻煩開下門。”
    倒不是害怕仨大爺有多麽強，而是生怕一聲汽笛下去，直接把老頭給送走。
    進入工廠，徑直上了楊啟聖的辦公室以後，陳清河直接飛起一腳踹開房門。
    辦公室內，正穩坐釣魚台，等待手下戰果的楊啟聖，驚恐且憤怒的看著陳清河。
    “姓陳的，你這叫私闖民宅，信不信我報警抓你！”
    陳清河從兜裏掏出艾麗莎留下的房契地契，“私闖民宅的是你。就在昨天，你的總部已經歸我所有。”
    “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收拾一下屋子裏的東西滾蛋。”
    “還有，門口那個楊氏集團的牌匾，也拆了帶走吧，我看著比較晦氣。”
    楊啟聖看著陳清河手中的房契地契，登時氣得額頭青筋暴起，攥著拳頭嘴裏怒罵，“這個賤人！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早知道我就把她的手給剁了！”
    王成芳美眸憤恨，“楊啟聖，吃著碗裏看著鍋裏這句話，你似乎沒資格說！”
    “閉……”
    閉嘴兩個字沒喊出來，楊啟聖自己就先閉嘴了。
    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敢當眾辱罵王成芳，肯定得挨一頓胖揍。
    陳清河懶得理會楊音韻，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房間，“這裏的桌椅板凳不錯，都是頂好的木料，可惜被你住的晦氣了點。”
    “等咱們入住以後，就改成公共廁所吧。”
    楊啟聖怒火攻心，“陳清河，你欺人太甚！”
    陳清河眼神發冷，“姓楊的，我屢次三番給你機會，你不僅不知悔改，還鐵了心要和我過不去！”
    “如今的一切下場，並不是我逼人太甚，而是你咎由自取！”
    楊啟聖哼了一聲，嘲諷似的道：“你現在高興得太早了點，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之前的幾個月，我已經全方位的複製了你的生意，而且價格更便宜。”
    “現在青州的人，甚至是周邊幾個市區省份的人，都已經習慣了我的貨物！”
    “你現在就攥著你的錢，你的工廠，等死吧！”
    陳清河搬了個凳子，翹著二郎腿坐在楊啟聖的對麵，淡然說道：“等著吧，你的手下很快就會給你帶來驚喜。”
    很快，一個秘書跌跌撞撞跑進辦公室。
    在看到陳清河等人時，秘書嚇得縮了縮脖子向後退了一步，一時間不敢吭聲。
    楊啟聖眼神中閃爍著洶湧的敵意與狂妄，“小李，大聲的說出來，咱們的生意怎麽樣！”
    秘書有些為難，“楊董，真的要說嗎？”
    “沒事，大膽一點，有我給你撐腰呢！”
    秘書無奈，隻能高聲喊道：“恢複原價以後，服裝生意直接滯銷，人們問了一下價格以後，還是去了陳清河和楊豐年合開的店鋪。”
    “咱們自從開張，三個小時沒有賣出去一件衣服。”
    陳清河忍不住一笑，看向楊啟聖的眼神愈發譏諷。
    其實這個結果，他早就已經預料到。
    楊啟聖為了低價銷售，而且要高產量，勢必要進貨次一些的布料。
    八零年的人，買東西都是貨比三家，買衣裳從布料檢查到針腳，在價格相同的情況下，必定會買對街陳清河的衣裳。
    楊啟聖胸膛劇烈起伏，仰頭喝了一大口冰水才緩過神。
    “滾！”
    一聲滾落下，秘書嚇得倉皇逃跑，生怕楊啟聖又摔東西打人。
    前麵的秘書剛跑不久，後頭緊接著又跑過來一個秘書，滿頭大汗焦急的道：“楊董，我們的茶葉生意也完了！”
    “之前那些訂貨商人以後，聽說咱們漲價，一個買的也沒有！”
    沒等楊啟聖開口，又有一個秘書跑過來。
    “楊董，我們的奶茶生意完了！現在咱們恢複價格以後，陳清河又降價銷售。”
    “咱們庫房裏沒錢，降價銷售消耗不起啊！”
    “陳清河又是老牌子，咱們搶不過他！”
    接著，又是幾個秘書跑進來，報告的結果都大同小異。
    楊啟聖所有的生意全部完蛋，最可悲的是，唯一堅挺還在盈利的公司，竟然是艾麗莎當初還在的時候，成立的一個安保公司。
    坐在椅子上的楊啟聖，已經失去了罵人的力氣，木然向著周圍的人吩咐道：“你們都出去吧。”
    陳清河淡笑著問：“楊啟聖，你是現在選擇滾蛋，還是待會兒再滾蛋？”
    楊啟聖緊咬牙關道：“我不服！我還有一個最重要的自行車產業，還有貴重的機械！”
    “自行車產業，是你最核心，也是最賺錢的產業！”
    “隻要我把自行車產業控製在手裏，就能賺的比你多！”
    陳清河也不著急，翹著二郎腿懶洋洋的道：“好，我就再陪你等一會兒。”
    幾個人在屋子裏等的無聊，王成芳就嫻熟的從櫃子裏取出杯子，從飲水機裏接了熱水，泡上一壺碧螺春。
    這一盒茶葉，以及茶壺，還是當初她在楊家的時候自己掏錢買的。
    楊啟聖愛喝茶，尤其愛喝碧螺春。
    早起楊啟聖熬夜處理公務的時候，王成芳總是給她泡茶喝。
    自從她走了以後，就沒人知道茶壺和茶具放在什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