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啟聖磕頭道歉的模樣，看上去讓人覺得格外惡心。
    陳清河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合同，立即與楊啟聖進行簽字。
    從今以後，楊家在青州所有的生意，都歸於陳清河的名下。作為報酬，陳清河會負責進行後續貨物的供應。
    簽完字以後，楊啟聖大鬆了一口氣，整個人疲憊的癱倒在椅子上。
    謝天謝地，這下子總算不要坐牢。
    陳清河皺眉問：“還不滾，等什麽呢？”
    按照合約上的規定，現在整個楊家的東西都屬於陳清河，楊啟聖沒有資格帶走任何物品。
    不過陳清河還是給了楊啟聖這個麵子，讓他回去收拾了東西以後，才替他打了車直奔機場。
    坐上前往費城的飛機，楊啟聖看著下方的青州愈來愈小，心中越發覺得孤寂與悲涼，同時心底的憤恨再次湧出。
    可這一次，他恨的並不是陳清河，而是無能為力的自己……
    坐在楊家巨大的辦公室內，陳清河翹起二郎腿笑著說道：“老婆，現在你是咱們青州楊家的創始人，從今天開始咱們以你的名義招兵買馬。”
    “楊啟聖以前沒做成的事，由咱們做成！”
    楊音韻坐在寬大的老板椅上，心情有著說不出的愉悅。
    從此以後，整個青州將再無敵手，不用過上擔驚受怕的日子。
    很快，楊音韻像是想起了什麽，擔憂的道：“老公，現在被楊啟聖這麽一折騰，楊家的人心散了，骨幹分子幾乎全都離職，剩下也都是一些阿諛奉承的家夥。”
    “像這樣的楊家，不出一個月就會徹底崩塌，我們沒辦法接手楊家的生意，隻能得到幾個空蕩蕩的廠房。”
    陳清河早就替楊音韻想好了後招，“前兩天我給遠在國外的孫樂福，孫老郵寄過去一封信，希望他能夠帶著自己的班底，來幫咱們一兩年。”
    “孫老說，隻要你願意接手生意，他就來幫忙，也算不辜負老家主的知遇之恩。”
    楊音韻唏噓感歎說：“加上我這一輩人，孫老輔佐我們家，可以算得上是三朝元老了。”
    “隻要孫老來幫忙，我絕不辜負他老人家的期望！”
    “那就好啊。”門外，傳來孫樂福蒼老的聲音，“音韻，我對楊家會有始有終，對你的輔佐也會全心全意。”
    “如果能看到在你的帶領下，楊家的生意能在內陸生根發芽，哪怕是我死，也終於能去麵對老家主。”
    孫樂福回歸，也就代表著楊家曾經的老班底回歸，一些曾經對楊家心灰意冷，對楊啟聖深惡痛絕的一批人，再度聚集到楊音韻，亦或者說是陳清河的麾下。
    在接下來的幾天內，楊家從百業蕭條，迅速恢複到了曾經的榮光。
    原本和陳清河產生競爭的行業，很快雙方進行了替換或者互補，生意立即蒸蒸日上。
    一些楊家的酒店和餐廳，得到了陳清河的供貨，菜品豐富服務質量也跟著提升。
    與此同時，楊音韻也展現出了超乎常人的生意天賦，在陳清河和孫樂福的共同教導下，她真正意義上成為了整個楊家生意的領頭羊。
    楊家的生意複蘇，帶動著整個青州的產業複蘇，商圈與市區中央的人流量開始每日劇增。
    而那些在市中心打工，賺到錢的人，也加入了城中心的行列。
    八零年代，原本該出現在超一線的城市效應，率先在青州這個小城市生根發芽。
    陳清河這邊欣欣向榮，一派大好。
    可回到費城的楊啟聖，卻格外淒涼。
    拿著一個億的資金，無數的資源，進入青州以後被打得血本無歸，這些事跡在總部傳得沸沸揚揚。
    太奶奶錢春芳外出不在，楊啟聖在裏頭算是舉目無親，沒有任何工作部門願意接收這樣的廢物。
    他就在總部的招待處，白吃白住，渾渾噩噩的住了一個月。
    在一個半月的時候，風塵仆仆的錢春芳拄著拐杖，在秘書的攙扶下進入了辦公室。
    “萬世之功，萬世之功啊！我得有三十年沒有回國，沒想到咱們的國家能發展成今天的樣子！”
    雖說滿麵風塵，但錢春芳眼睛卻是雪亮，聲音抑製不住的激動，“他們有了自己的公路、醫院、學校、甚至是大學，社會秩序也步入正軌！”
    “我有預感，以後經濟和文化的中心，必定是在我們的國度！”
    “小李，你回去準備一下，我近期打算再次回國一趟，參與超一線的投資！”
    “我們楊家在外漂泊了半個世紀，也該回去了！”
    自從楊家老爺子過世以後，現在的錢春芳是實際掌權人，她早年間因為動蕩前往費城，和楊家創始人一起，積攢下偌大家業。
    離家遊子漂泊在外，容得下身體，卻容不下靈魂。
    錢春芳和死去的楊家老爺子不同，她做夢都想回國發展，回到故土報效故土。
    因此老爺子死後，才有楊啟聖等的一批一批的年輕人，進入國內嚐試發展。
    經過無數次的投資嚐試以後，錢春芳終於在這次探訪中確定未來的發展方向——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