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河笑了，“小周啊，你還是太年輕。”
    被一個比自己小五歲，而且初來乍到的小白臉說是太年輕，周韻莫名覺得心裏頭不爽。
    “我哪裏年輕？”
    “長得年輕。還有……江湖閱曆年輕。”
    直接說江湖閱曆年輕，周韻肯定要發飆，鋪墊一句長得年輕，明顯讓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您倒是說說，我哪裏顯得江湖經驗年輕？”
    陳清河沉吟稍許，緩緩解釋說道：“我們和岩石比試，並不是為了贏得明麵上的勝利，而是要讓岩石這家夥心服口服。”
    “否則敵明我暗，哪怕我們贏了，他心裏有氣，三天兩頭的來搗亂，我們也休想過好日子。”
    “所以三天之後，我必讓岩石心服口服！”
    岩石混跡夏爾街多年，有多少凶狠的混混都倒在了他的手下，周韻並不相信陳清河能做，也就是打打嘴炮而已。
    吃飽喝足，陳清河抹了抹嘴：“今兒沒帶錢，這頓飯你請我吧，待會兒跟我一起回去，一起想策劃的事。”
    兩人開車回到公司，陳清河再度召開全體會議，商討做廣告的事。
    桌上放著五十萬刀，陳清河說：“咱們國內有句話，叫做酒香不怕巷子深，但是這話在國外好像並不適用。”
    “他們對咱有歧視，生意並不好做，因此這五十萬刀，是我準備拿來做廣告的。”
    “你們有什麽辦法，能讓這條商業街紅火？”
    見兩人都沉寂不語，陳清河拍了拍桌上的錢，“誰提的主意好，我就把這筆錢的使用權交給他。”
    “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你們內鬥可以，但鬥爭要放在生意上，而絕不能單純因為私人恩怨而相互掣肘。”
    “如果我聽說誰對另一方掣肘，那就直接滾蛋，我不需要這樣的員工。”
    有陳清河的警告，兩人都老實許多，開始找附近的地圖，查看飯館的分部情況，開始和自己的員工開會討論。
    二十多分鍾後，周韻率先開口：“想要咱們的商業街賺錢還不容易。我仔細數算了一下，方圓二十裏的飯店總共七十二家，飯館街道總共四個。”
    “我們可以花低價雇傭流浪漢，每天去那些餐廳吃飯，故意惡心人，敗壞他們的名聲。”
    “至於那些飯館街道更好辦，花點錢給環衛工，讓他們弄糞車來來回回的經過，把他們的生意都趕走！”
    陳清河滿頭黑線，“如果別人也這樣對付咱們該怎麽辦？”
    周韻毫不猶豫的說道：“這個您不用管，全都交給我來辦，我敢保證絕對沒有人敢來我們店鋪搗亂！”
    “說的好，以後不要再說了。”
    陳清河朝著周韻翻了個白眼，繼續穩坐著，等待洛珠給出答案。
    又過去二十分鍾，洛珠才被捧著企劃表，有些忐忑的道：“陳先生，我的計劃是在開業之前，在街道兩邊請舞獅，還有銅鑼嗩呐等的民俗藝術吸引人。”
    “還有一些店鋪，可以加入常備民俗元素。比如在火鍋店中，加入川劇變臉，茶樓加評書相聲。”
    “當然，這些藝術來到費城後要變種，比如請當地藝人，進行本土化的宣傳。”
    “無論是任何公司，任何店鋪，比拚到最後都是文化，我們在開店之前，必須把這些都想進去。”
    “我上麵說的，是我的內部宣傳。”
    “外部宣傳的話，沒有什麽太好的辦法，無非是讓人發發傳單，在街頭巷尾搞一搞試吃。”
    “像是火鍋店、燒烤的這種店，可以在門口支個小攤，讓香味飄出去。”
    洛珠給出的方案，都是陳清河始料未及的角度。
    陳清河眼前一亮，“非常好！洛珠，你的這些點子絕了，以後但凡是關於宣傳的事，就全部交給你來辦！”
    “還有，給你的員工每人一百刀的獎金，你一個人得五百！”
    在一九八四年，一百刀的獎金已經非常豐厚，哪怕是他們在公司，像他們這樣的新人，也拿不到像這樣豐厚的報酬。
    洛珠的團隊格外驚喜，周韻這邊臉色卻有些不好看。
    周韻不服氣，“陳先生，您為什麽不用我的方案，明顯是我的方案更好！”
    陳清河板著臉教訓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們屠龍，並不是為了變成惡龍，你能明白嗎？”
    “不明白！”
    “漂亮。”
    周韻憋著一肚子氣出門，洛珠則帶著部門的人，迅速準備開始宣傳。
    陳清河也匆匆離開辦公室，回到住宅以後立即將文三江叫到客廳，將事情全部解釋了一遍後，苦著臉道：“文先生，牛逼我都吹出去了，可怎麽讓岩石心服口服，我是真沒主意啊。”
    文三江忍不住笑了，“今天上午，我就聽你的員工說過這件事，還以為你有什麽好主意呢。”
    陳清河趕忙誇讚，“我的主意就是您啊，有您在還用怕區區岩石？”
    一番彩虹屁，讓文三江挺受用。
    “行了，回頭我給你想個辦法，隻要按照我說的去做，保證把岩石嚇得屁股尿流。”
    “什麽辦法？”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三天很快過去，按照文三江的囑咐，陳清河拎著個手提包，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了夏爾街。
    經過三天時間的發酵，陳清河和岩石之間的比試，已經在當地傳得沸沸揚揚，原本僻靜的街道，這會兒竟圍聚了一千多人。
    這些人中，有當地幫派。
    如果岩石勝利了，他們會祝賀。
    如果岩石輸了，他們覺得岩石拉胯，會趁機搶地盤。
    有許多附近街道商販。如果陳清河勝了，他們以後就會換個人交保護費。
    至於剩下的，都是一群吃瓜群眾。
    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與對麵岩石帶著的五十幾個壯漢，陳清河笑著道：“原來國外人也喜歡瞧熱鬧。”
    洛珠抬頭瞥了對麵的五十幾個壯漢，又迅速低下頭去，怯生生的道：“陳先生，要不然……我們報警吧。”
    “切，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