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四章 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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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春芳聽懂了趙啟玲的潛台詞。
    她表麵上說辛苦經營生意的事,實際是以整個東部的生意做要挾,要錢春芳做出讓步。
    分支以權勢要挾家主,這在楊家是犯了大忌,同時也犯了錢春芳的忌諱。
    她也沒有想到,這群家族元老的膽子,竟然已經大到敢威脅自己的地步。
    她嗬嗬幹笑兩聲,笑容卻有些發冷,同時冷冽的眼神逼視得趙啟玲直發毛。
    趙啟玲意識到自己惹老太太不開心,但她已經騎虎難下。
    自己的女兒死了,還是因為陳清河這種賤民死的,她怎麽也不甘心!
    趙啟玲硬著頭皮說道:“媽,隻要您答應懲治陳清河,我們以後一定更盡心盡力的工作,絕對不讓您失望。”
    “好,好啊,真不愧是我的好孩子。”錢春芳連稱讚三聲,柔和的眼神中寒意隱藏極深,“你是當事人,就讓你說說,我該怎麽懲罰陳清河和楊音韻?”
    趙啟玲咬著後槽牙,恨恨的盯著楊音韻,“陳清河我們是整治不了,但楊音韻還是楊家的人!”
    “您現在宣布,將楊音韻逐出楊家,以後不許去祖墳祭拜父母,也不許姓楊,以後和我們沒有半點瓜葛!”
    “像他們這樣的土老帽,就該滾回炎夏的鄉下種田去!”
    登時,楊音韻俏臉煞白。
    不管怎麽說,父親對她都是有恩的。
    當年圓圓的病,就是父親楊廣業帶著到邁瑞肯治好的,據說母親在臨死前,都在惦記著丟在炎夏的小女兒……
    想到這些,楊音韻淚水漸漸濕潤了眼眶。
    陳清河原本以為,楊家已經沒有什麽東西能夠拿捏得住自己,沒想到趙啟玲這麽惡毒,對付不了自己就拿楊音韻開刀!
    錢春芳沉著臉,沒有開口。
    陳清河看著默默掉眼淚的楊音韻,再看向此時滿眼得意的楊剛和趙啟玲,目光陰狠的道:“老東西,你可以想盡一切辦法對付我!但如果欺負音韻,別怪我和你玩命!”
    “呦嗬,瞧你凶巴巴的那副鬼樣子,還能吃了我咋的。”
    趙啟玲搖頭晃腦,翻著白眼格外得意,“像你這樣的人啊,就是欠收拾。以為自己認識點人,有點小錢就洋洋得意,和我們這些貴族比,你差得遠呢!”
    隨即,她催促道:“奶奶,快下命令吧。”
    沒等錢春芳開口,一直沉默著的楊繼盛忽然抹了抹嘴,神色凝重的站起身,“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我今天就做個和事老。”
    “趙啟玲,給我個麵子怎麽樣?”
    趙啟玲登時目露警惕的盯著楊繼盛,“小子,我可沒得罪過你,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楊繼盛的錢和生意,對在場五十幾個老人來說,都並不夠看,但是他們對楊繼盛卻充滿了警惕,甚至說是……畏懼。
    為了盈利,吞並生意,楊繼盛幾乎不擇手段。
    打砸搶燒、綁架,甚至是暗殺和下毒,他是無所不用其極,狠毒的手段和睚眥必報的性格,讓他們都心有餘悸。
    論權勢和財力,他們碾壓楊繼盛無數倍。
    但誰也不知道,這個毒蛇在極端的情況下,能做出什麽樣的事來。
    楊繼盛笑嗬嗬的說:“我保證不拉偏架。奶奶,您還記不記得,楊家有這樣的一個規矩。”
    “無論小輩犯了什麽天大的過錯,隻要罪不至死,都可以立下一個對賭協議。”
    錢春芳恍然想起了什麽,向陳清河介紹說道:“清河啊,想當年我們楊家的老祖宗,在剛來邁瑞肯的時候,兜裏就隻有一美刀,帶著一家老小在異國他鄉討生活。”
    “一個月的時間,老祖宗開了一家月盈利超過百萬的店,從此立下規矩。”
    “如果後輩子孫犯錯,拿一美元作為本金,如果能夠在一個月的時間你開店,並讓店鋪盈利超過百萬,就可以免去一切責罰。”
    “但是如果輸了,不僅要乖乖受罰,還要交出所有的家產。”
    “這個組訓立下這麽久,目前隻有一個人完成了……”
    話沒說完,楊繼盛就拍著胸脯,格外自豪的道:“沒錯,就是鄙人我。三年前失手打死了一個楊家的紈絝,還打殘了他的弟弟,但沒有受到絲毫懲罰。”
    錢春芳臉色陰沉,“同族自殘,你覺得很自豪嗎?”
    哪怕強勢如楊繼盛,也乖乖的低下頭,“不敢。”
    “哼,這世上還有你不敢的事情?”斥責過楊繼盛後,錢春芳語重心長的道:“清河,一輩子打下來的基業不容易,這個賭約風險太大,奶奶勸你還是腳踏實地,務實一些的好。”
    見狀,楊剛趕忙挑釁道:“陳清河,如果你是個男人,就答應這次對賭協議!”
    趙啟玲也陰測測的道:“難道你忍心讓楊音韻當個沒爹沒媽的孩子?想要祭拜祖墳,連個去處都沒有?”
    楊音韻生怕陳清河會上當,趕忙說:“老公,我沒關係的!”
    陳清河毫不猶豫的道:“我賭了!”
    聽到這句話,楊剛和趙啟玲激動得都快要跳起來。
    錢春芳歎息一聲,卻也沒有說什麽,很快讓秘書擬定來一份合同,“簽吧。”
    在看到陳清河提起筆時,許多老人的臉上都露出釋然笑容。
    陳清河不屬於他們的勢力範圍,但深受錢春芳的寵愛,如果讓他當上家主,那麽在座的所有老人,基本上都得不到便宜。
    而失去所有產業的陳清河,就是拔光了爪牙的老虎,再沒有什麽身份地位可言,隻能等著慢慢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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