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讓我來對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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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平從馬背卸下自己的行李之後,家仆便將紅獅駒牽進馬廄去了。

    又有兩個家仆過來,把方平的行李都搬進他住的房間裏。

    陳致雲挽著方平的脖子,一起往裏走,低聲道:“阿平,以往你要考科舉也不是這個時候來的,現在離科考還有四五個月,莫非還有其他事要做?”

    方平走進自己的房間,淡淡道:“在家裏悶,出來透透氣。”

    陳致雲覺得有理,便不再追問了,道:“這次科考有幾成機會考到舉人?”

    方平坐在床榻上,長長籲了一口氣,笑道:“我不考文舉人了,我要考武舉人。”

    陳致雲滿臉驚愕,走上來,伸手摸了摸方平的額頭,道:“你騎馬騎到腦子進水了?說話好像有點瘋癲了。”

    方平頗為無奈,一個書生,說要考武舉人,當然會嚇著不少人,於是,他改口道:“隨便說說而已,不用大驚小怪的。”

    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幹脆不道明來意了。

    陳致雲也坐在床榻上,笑嗬嗬道:“我說嘛,你小子要麽是瘋了,要麽是開玩笑。好了,夜了,你騎了那麽久馬,也累了,待會去洗個熱水澡,再睡覺,明天再慢慢閑話。”說著,便走出房門,自去休息了。

    方平應允。待陳致雲走後,便掃視一眼室內,一切家具都齊全,既有床榻,也有桌椅,樣樣都顯得是那麽精致高檔,但剛到這裏,還不習慣新環境,心裏還念著家裏,不禁湧起一股淡淡鄉愁,便難以入睡。

    外麵又歸複了平靜,隻是偶爾能聞到遠處有幾聲狗吠。關好房門,上好門閂。伸手入懷裏逐一摸了摸,全拿出來,數了數,沒有丟失東西。打開皮囊,把書籍一本本拿出來,放在書架上,然後把碎銀也拿出,藏在不顯眼的地方,折好皮囊,放進書架下層。還有幾套衣服,都放進衣櫃裏。

    在路上走了五六天,還真有點累,伸了伸懶腰,走到麻袋旁,解開上麵的繩子,把靈寶七星弓拿出來,立定,收腹,挺胸,吸氣,開弓,一氣拉了**下,才覺得手臂微微發麻。將靈寶七星弓放進麻袋裏,又拿出雙節棍,修煉了一回旋風棍訣,隻覺得此時舞起雙節棍,可以產生一條比較大的氣旋,仿佛銀蛇,在虛空裏纏繞,呼呼作響,怕影響到別人休息,便停下來。此時,自己也能感覺到身體經脈裏的地炎火的能量消化了六七成了,都轉化為自身的力量了。

    隻片刻,身上便熱烘烘的,額頭汗珠下滴,隻好脫了儒服,把冰蠶軟甲也卸了,連背心也不穿,隻著一條大褲衩,當室而立,耍一回長拳,又如水蛇一般修煉一回天蛇訣,身子靈敏如風,遇物自閃,搖擺無度,身輕如燕,來去如風,想怎麽走就怎麽走,好像室內是百年前的居所,一切家具都無法阻擋自己的前進與後退。

    耍了半個時辰,身體的經脈都漸漸火亮起來,十分奇特,此時,雖是大汗淋漓,倒覺得四肢百骸都頗為舒服,好像受了特殊的按摩一樣,既輕鬆又酥軟。

    打開《火印訣》,翻到“第二重:火鏈槍”的標題處,又仔細閱讀了一遍,深深聯想一番,便兩手在虛空裏作訣,按著《火印訣》裏的圖案指示修煉,半晌,兩手掌處的火亮經脈宛如放射出絲絲的紅芒,瞬間,虛空裏便出現了兩卡連接在一起的火鏈,手掌經脈放射的紅芒越多,則那兩卡火鏈就越亮,越逼真,如同大紅的鐵鏈。不過,也隻能祭出兩卡火鏈,離祭出整條火鏈槍還差很遠。兩掌緩緩下垂,吐出一口濁氣,漸漸地,虛空裏的兩卡火鏈也消失了,而自己身體裏的經脈也慢慢黯淡下來,恢複原來的模樣。

    全身都是汗漬了,去洗了個熱水澡,回房,攤在床榻上,呼呼睡去。

    次日一早,起了床,洗漱完畢,大家坐在一起用早餐。

    陳開平所推崇的早餐講究的是既經濟又實惠。每人一杯牛奶,一隻饅頭,一條油條,一碗粥。吃粥可以吃豆豉。那小碟豆豉是放在餐桌中間的,大家可以夠到。

    用過早餐,按常例,陳開平是天南商會的會長,得去天南商會走一圈,處理一些貿易事務。而陳致雲也在天南商會謀了一份差事,做巡察,專門檢查天南商會裏各地來往貨物的數目與真假。但是,這天,陳開平與陳致雲都沒有去天南商會,隻坐在家裏。十數個家丁也是全副武裝,猶如要出征一般。

    方平是初來乍到的,並不了解是怎麽一回事,又見陳開平臉色嚴肅,不敢上前致問,隻能挨近陳致雲,悄聲問道:“阿雲,你家全副武裝的,好像如臨大敵一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陳致雲使了個眼色,然後也小聲道:“你有所不知。我家這所房子,當日據說是金魄團建了準備用來做分堂的,後來受到地母幫的幹擾,分堂沒有開成,反被官府給沒收了,後來我爹就通過關係買下了這所房子,地契齊全,不過,這幾天,東縣知縣說要買我們的房子,爹說不賣,就經常有些不明身份的人來鬧事,前天有一個人說,今天就要過來給點顏色我們看看,所以不得不防。”

    方平聽了,好奇道:“那些人都是知縣叫來的?”

    陳致雲搖頭道:“這個不清楚。”

    他也是個喜愛修煉武技的人,隻是武技水平也不高。

    方平揩了揩鼻翼,又問道:“知縣當時為何不買,直到如今才要從你們手裏買,是為了什麽?”

    陳致雲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道:“當時的知縣不是現今的知縣,當時的知縣調到別地去了。這個知縣是新來不久的。”

    方平聽了,也搬了一張椅子過來,坐在陳致雲旁邊,又道:“為什麽不去州府告他們?”

    陳致雲望了一眼方平,咂咂嘴,眼神放空,搖頭道:“官官相庇,能告還不早告了?”

    兩人閑話著,時間慢慢流逝。

    將近中午時分,便聽到大門外有馬蹄聲,說話聲。須臾,聽到有人大力捶門,砰砰響個不停。

    貴叔拿眼望了一眼陳致雲,詢問是不是要開大門。

    陳開平是見過世麵的,知躲是沒用的,隻有去麵對,通過見麵來解決問題。便叫貴叔開了門。

    貴叔開了門後,外麵便湧進幾人,都是些壯漢,手執大刀,麵相凶狠。更有一個大漢,頭紮紅巾,麵皮黝黑,兩眼如銅鈴,兩襟敞開,露出塊壘的胸肌。

    那大漢進來,先是環視一圈,然後抱拳道:“我叫文飛,想必你就是天南商會會長陳開平了。”

    陳開平雖是個不懂武技的商人,亦行江湖禮,抱拳道:“在下正是陳開平,我與閣下素無怨仇,今日全武行,還望告知一二。”

    文飛仰著頭,十分自大,冷笑道:“陳開平,你羅唕個毛!我來這裏,不為別的,就為了這座大宅。你識相的,就讓出這座大宅,我包你平安,你敢道個不字,老子我就宰了你!”

    陳致雲聞言,大怒,指著文飛道:“大膽狂徒,你知不知我是地母幫東門分舵的弟子?你敢惹我,也就是不給麵地母幫,滅你跟滅一隻螞蟻一樣!”

    文飛打量了一眼陳致雲,鼻子哼了一聲,冷冷道:“不要拿地母幫來壓我。我老實告訴你,我是金魄團的弟子。根本不怕你地母幫。當年,我金魄團花了許多銀子修建這座大宅,被你地母幫從中使奸計,說我金魄團欲行不軌,把這座大宅也沒收了。今日,我是好意來相勸,你要是逞強,日後有得你受罪!”

    陳開平忍了半天的氣,此時沉聲問道:“那你想怎麽樣?”他雖是個不懂武技的商人,不過也有發火的時候。

    文飛揚了揚大手,粗聲粗氣道:“你當年花八百兩銀子買下這座大宅,我現在給你一千兩銀子,把地契給我,你搬出去,就這麽簡單。”

    陳開平梗著脖子道:“要是我不賣呢?”

    文飛鼓起大眼喝道:“那就走著瞧!”

    陳致花再也忍不住了,滿臉忿氣,厲聲道:“那就讓我來領教一下你的武技!”說著,身子一躍,已到文飛麵前。

    二人拳來腳往,武技相當。

    方平在一旁注視著,發現陳致雲要稍微處下風。

    忽地,陳致雲右拳打出,瞬間,拳頭上閃現出一層石鎧。

    文飛竟然站著不動,硬是接受了陳致雲這一拳,砰一聲巨響,文飛倒退了幾步,而陳致雲右拳上的石鎧也震碎了,散落在地下,倏忽就沒入了地裏。這一拳,要是擊在其他非金屬性的武者身上,必定要把身體打個血窟窿。

    陳致雲手腳不停,齜牙咧嘴道:“你連中位戰師都不是!還在這裏賣乖!”

    文飛也是哼哼哈哈,亦回擊道:“彼此彼此,你也不是中位戰師!不過,我金屬性武者在身體方麵就比你土屬性武者要略勝一籌。”說著,大喝一聲,身上暴射出強勁的氣流,相黑大衣也震碎了,上身赤膊,肌膚如銅,漾著金屬光澤,在陽光的照射下,更是泛著耀眼的光亮。一個飛衝,霎時出現在陳致雲身邊。

    兩人又相鬥。陳致雲雖可祭出拳頭上的石鎧,但擊在文飛身上都沒甚效果,除了砰砰響之外,不能打倒文飛,而文飛大拳落下,倒是打得陳致雲躲閃不迭,臉上已現出些許痛苦,拳腳打在鐵板上,換了誰也不會好過。

    一盞茶工夫,陳致雲就要落敗了。

    方平知道再挨下去,陳致雲要吃虧,覺得是自己出場的時候了,大喝一聲道:“表哥,讓我來對付他!”

    陳致雲就地一個翻滾,退到了方平身邊,喘著氣道:“阿平,你還沒睡醒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