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九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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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濃,客房裏。微微皺著眉頭的薑山,慢慢合上了眼前的燙金拜帖。
“府城燈會嗎?有意思。”輕輕揉了揉眉心,摸了摸下巴,薑山突然想到了什麽,又仔細看了看拜帖上的每一句話。
此時正值深夜,晚上的家宴早就散了。李尚香耍了薑山,送了拜帖也沒多留,入宴不久後便返回了客棧。
“薑山哥哥,睡了嗎?”突然沉思的薑山被一陣敲門聲驚醒了。
“菲兒,怎麽這麽晚還不睡?”
薑山趕忙理了理衣服,上前打開了房門。這麽晚過來我房間,要是對麵院子的司徒大叔知道了,估計明天又會被他拉去教訓一頓,美其名曰:“切磋~交流”,想到這,薑山心裏暗暗的叫苦。
“薑山哥哥,你送我的玉佩,我很喜歡……”
菲兒暈紅著小臉蛋,水靈靈的大眼睛也羞澀的呼閃呼閃著,似乎有點難以啟齒,最後幾乎是咬著牙,從牙縫裏蹦出了幾句呢喃,要不是薑山耳朵靈,還真聽不清,
“薑山哥哥,你……你的手是不是還很疼?”
原來菲兒早就不生薑山的氣了,昨晚收到了薑山的禮物正心中歡喜。隻是剛剛在床上,總也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心裏一直擔心著,薑山被自己咬的地方是不是會化膿,
“我……我幫你擦點,我爹爹珍藏的跌打藥酒吧,放心,效果很好的哦!”
菲兒說著就一把拉過了薑山的右手,掀起衣袖,用白嫩柔軟的小手沾著藥酒,在薑山紫青一片的傷口上輕輕的揉著。
“薑山哥哥,是不是很疼?我再揉輕點,都怪我昨晚咬的太重了!嗚嗚嗚~”
菲兒心疼的看著薑山,一臉的自責。
“嘶~”薑山疼的齜牙咧嘴,哈哈大笑的逗著菲兒,“一點都不疼,被菲兒咬一口,還能享受到àn mó**fú wù,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討厭!”菲兒嬌哼了一聲,連手上揉搓的力氣都突然加大了一點點。薑山霎時間疼的直咧嘴。
擦了藥酒,薑山和菲兒,突然相對默默無言。
“薑山哥哥,你送我的玉佩是我最喜歡的生日禮物哦!”菲兒突然變得羞答答的,“你……你能幫我戴上那個玉佩嗎?”
房間裏突然彌漫著一股奇怪的氛圍。
“菲兒mèi mèi,你真美!”
薑山接過了玲瓏剔透的玉佩,輕輕的給對麵的菲兒係在了脖子上,那粉紅的小耳垂,潔白嫩滑的優美頸部。
薑山愣愣的看著菲兒,那淡藍色如同琥珀翡翠般,水汪汪的眸子,聞著眼前佳人身上,若有若無,類似花蜜的香味,突然感覺,一陣口幹舌燥。
“薑山哥哥,菲兒最喜歡你了!”
但還不等薑山有下一步動作,菲兒就羞的,如同一隻受驚的兔子,捂著紅彤彤的臉蛋,慌慌忙忙的,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咳咳,”窗外遠遠傳來了,一陣重重的咳嗽聲。薑山霎時間臉都差點綠了,這個電燈泡,我給滿分,明天那瓶茅台,要是不給我還回來,我就不叫誠實守信小郎君!
“哼~”薑山一臉不爽的暗暗比了根中指。
月牙漸漸躲在了烏雲後麵,今晚似乎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
“薑山哥哥,你真的要去府城嗎?帶我去嘛,好不好,家裏好悶的!”
“李止戈那小子發拜帖給我,讓我去參加那即將舉辦的府城燈會,誰知道他葫蘆裏賣什麽藥?”
薑山翻了翻白眼,又無奈的攤了攤手,“菲兒,可不是我不想帶你去玩,你總得經過司徒大叔的同意吧?要不然他非扒了我的皮不可,說我拐走他女兒什麽的罪名往我頭上一扣,又得威脅我,敲詐我的寶貝美酒了!”
“哼,爹爹才沒你說的那麽凶呢,誰叫你總欺負菲兒?”
菲兒嗔怪的看了看薑山,接著語氣又得意洋洋的說:“薑山哥哥,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這就去跟爹爹說,他要是不同意,哼,我就偷偷把他藏起來的茅台倒給小喵喝!嘻嘻!”
“啊欠!”正在鬆江捕魚的司徒大叔狠狠地抖了抖滿臉橫肉,心裏直犯嘀咕,似乎有誰在想我?
薑山看著一蹦一跳,笑嘻嘻跑出去的菲兒,突然心裏湧起了一陣“同是天涯淪落人”的蕭瑟感,嗯,爽!叫你丫的平時總敲詐我的茅台,這次換你大出血了,哈哈。
想到這,薑山一掃之前的鬱悶,哼著小曲,哈哈大笑。
……
在一處不知名的龐大山脈山腹裏,有著連片連片的大殿,處處雕梁畫棟,屋宇連綿,許許多多的蒙麵人井然有序的進進出出。
一間光線昏暗的房間裏,響起了一陣沙啞的聲音,
“九號呢?”
“在陳國。”
“嗯,再等等吧,時機快成熟了,”佝僂著腰的瞎老頭冷冷的說,“該給那群老不死的一點顏色瞧瞧了!哼!”
然後,密室內陷入了一片長久的沉默……
…………
清晨,春風陣陣。
小山穀裏,鳥語花香,蜂蝶飛舞。
“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天!爽!”
薑山揉了揉眼睛,打開了竹屋的窗戶,一束金燦燦的溫暖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伸了個舒服的懶腰,美滋滋的取了截柳枝撕開,粘著細鹽,漱起了口,又洗了把臉。
“唉,這裏就是這點不好!”
薑山一臉無奈的看了看手中的柳枝,“不過漱口後,口腔到是覺得有一股特殊的清香,就是這刷個牙的消費也太高了點吧?”
想著,薑山蛋疼的看了看一旁的瓷杯子,裏麵裝滿了潔白的細鹽粒,就這一巴掌大的小小杯子,裏麵的潔白細鹽就價值三四兩銀子!省著點花,都差不多夠一個人一月的花銷,甚至還綽綽有餘。
看來無論什麽世界,在勞動力低下的時候,販賣xiāo shòu鹽鐵、茶葉和絲綢都是最暴利的行業。或者說,有特權的統治王朝,這僅僅是那些大權貴勢力壟斷的斂財工具?壓榨平民的勞動力和財富?
薑山感慨的歎了歎氣,把手裏漱過口的那截柳枝扔到了小竹簍裏。當然,普通老百姓平時炒菜放的是那種粗鹽粒,沒有經過提純,有的甚至摻雜不少雜質,這種粗鹽價格相對廉價一點,普通貧民還能承受的起。
像薑山手中這種品質很高,潔白細致沒有摻雜絲毫雜質的鹽粒,那普通人真的是傾家蕩產都用不起。不要說炒菜啥的舍不得放,就是平時有傷口發炎,都不太舍得用金貴的細白鹽殺毒消炎,更不用說來做漱口這種暴遣天物的事情了!說是價值千金也不為過!
也就薑山這種習慣用牙膏,喜歡享受的傻小子才會這麽奢侈。這個世界也就那些大官富商才日常用度的起。
洗了把臉,用了點早餐,薑山心情大好。背著手在竹屋外的竹林裏悠閑的踱著步子,聞著空氣中飄來的陣陣花香,環繞竹屋的小溪發出潺潺流水聲。薑山愜意的眯起了眼睛,陶醉的做著深呼吸的動作。
“咦,之前采的春筍都差點忘了,”
薑山看到了翠綠的竹葉,突然想到了什麽,“哈哈,可以來個筍絲炒大腸,一定好吃,今天中午又可以做頓大餐了,必須美美的搓一頓!”
“薑山哥哥,薑山哥哥,你在哪裏?”
正美滋滋幻想的薑山,嘴角差點沒流下絲口水,突然聽到了菲兒的聲音,趕緊手忙腳亂的擦了擦嘴角,拔腿跑向了竹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