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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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早就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親mèi mèi,心裏還暗暗發誓,今生一定要守護好菲兒mèi mèi,不讓她受一點兒委屈!
然而前幾天,薑山被菲兒柔美舞姿震撼得心聲動搖,看著菲兒無與倫比的美,及湊過來的鮮紅小嘴唇,情不自禁的就吻了上去……
這下可是桶了馬蜂窩,薑山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泥馬,這感覺就像是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把我睡了一樣。想到自己竟然吻了mèi mèi的唇,薑山心裏就如同十萬頭泥鰍奔騰而過。
好吧,薑山這賤人就是矯情!
將黑手伸向未成年人少女,這要是放地球,那妥妥的最少三年起步,必須得判個死刑啥的!
三年啊三年,薑山心裏拔涼拔涼的,欲哭無淚。
“當然了!”菲兒可不知道薑山心裏的吐槽,嬌哼的縐了縐小鼻子,臉鼓鼓的。
“哼,爹爹開始死活不答應,後來我偷偷把他的茅台藏了起來,嘻嘻,爹爹急的團團轉,我一威脅,為了喝寶貝美酒,立馬屁顛顛的就答應了!嘻嘻。”
菲兒說到後麵,眼睛笑的眯起了小月牙,像是隻偷到了雞的小狐狸。
“嗬嗬,菲兒mèi mèi真厲害,司徒大叔也就你治得住。”
薑山一臉大寫的囧字,尷尬的打著哈哈,猛的連連點頭應和,如同啄米的小雞。腳一趔趄,差點沒發軟。
“哼哼~”
菲兒得意的白了薑山一眼,忽的又背著手,挺著胸,踮著小腳尖,腦袋湊到薑山跟前,直直的盯著薑山,嘴唇嘟得高高的。
“薑山哥哥,你,你喜歡菲兒嗎?”
“嗚嗚……”
薑山隻覺得心亂如麻,但看著菲兒漸漸升騰起水霧的大眼睛,似乎一個回答不正確,菲兒蓄滿淚水的大眼睛就會滾落一顆顆金豆子。
隻得支支吾吾的說:“嗯嗯,唔,哥哥肯定是喜歡菲兒的!”
菲兒水汪汪的大眼睛,突然蘊滿了甜甜笑意,臉蛋綻放出燦爛的微笑。欣喜萬分的看著薑山,嘟起嘴,揚著臉,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薑山頓時心慌意亂的,隻感覺一個頭兩個大。最後咬了咬牙,鬼鬼祟祟的左右看了一眼,輕輕摟著菲兒的細腰,俯身印上了那柔柔的唇。
菲兒臉上甜甜的酒窩,笑得更加燦爛了……
…………
陳國。
蒼莽的大西北,矗立著一座雄偉壯闊的大城,隻見城池街道縱橫,街巷盡皆寬綽,主要街道最窄的寬八丈,長的甚至寬九十丈,!
方格形街道網,井然有序。城牆寬五丈,一條寬闊的護城河環繞而過。城內坊門和貴邸巨刹的朱門相間,處處塔殿起伏相望,遠遠望去寬闊整潔,氣勢雄偉,猶如匍匐在莽莽原野的巨大怪獸。
當真是:
連天瑞靄坊門遠,
六樓鼓絕行人歇。
百千家似圍棋局,
十二街如種菜畦。
此城名為大安城,乃西北數州第一大城。遠望一片蒼涼雄闊,近看氣度法象森嚴。
在巨城中央,有一座規模龐大的府邸。隻見府內屋宇綿延,仆眾雲從。處處亭台樓閣,山環水繞,柳煙楊霧,池塘密布。鍾樓鑼鼓,不絕於耳。來訪佳客,熙熙攘攘。
府內一間院落內,處處奇花異草,牡丹花勺次第盛開。
一個石桌子旁,兩石墩上正坐著兩個人,一看,盡皆氣勢非凡。石桌上擺著一經緯縱橫的棋盤,兩人分坐左右各執黑白棋子,你來我往,落子如飛。
左邊是一個仙風道骨的瞎眼老道士,年約八旬有餘,但觀其鶴發童顏,皮膚嫩如嬰兒。
老道士身披灰白色的長袍樸實無華,身上有一種慣看秋月春風,坐觀潮漲潮落的悠然自得。
看其眼眸仿佛曆盡了世間滄桑,浩瀚的星空裝滿胸腑,無窮的智慧蘊藏其中,顯然是個養生有道的高人隱士。
老道士手指輕輕撚起一枚黑子,“啪”的一聲穩穩落在棋盤上。雖是瞎眼,但落子敏捷遠超常人,每每在別人不敢想之處,布一手妙棋。
右手處,是一個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隻見其雙瞳炯目,眉若擎天之勢,身軀高大挺拔,留著一下頜的鐵絲銀須,頭發披散,夾雜絲絲白發。
臉若刀劈斧鑿,堅毅果決。身著一身黑衣華服,其上用金絲銀線勾勒出一隻張牙舞爪,怒視前方的猙獰惡龍,其栩栩如生,似欲破衣而出擇人而食。
男子坐在石墩子上,俯視著棋局如同一隻正在審視獵物的雄獅。手執白子,進退有度,每每老道士一子落下,就緊隨其後,落子是又快又狠,眼光毒辣。
再看棋局,黑白棋流若千軍萬馬互相攻伐。
剛開始兩方尚算旗鼓相當,勢均力敵。但漸漸地,老道士似乎棋力更勝一籌,穩穩的將華服男子所執白子壓製於右下角。
黑色的鋼鐵洪流呈絞殺之勢,似欲置白色大龍於死地而後快。華服中年卻不慌不亂,以天元為界,落子如飛,與老道士所執黑子呈拉鋸戰,雙方你來我往,好不精彩。
一個是棋力高超,料敵先機,步步生蓮;一個是棋風詭異,處處陷阱,若軍陣衝殺。
老道士外貌慈祥,但落黑子卻如閻王審判無常索命,虛虛實實,生生死死,處處殺機。
華服中年外貌冷酷,執白子卻如沙場老將步步為營,水潑不進,誘敵以弱,刀劍齊張。
一時間,黑子咬著白子又圍又殺,不依不撓。白子卻如綿綿的春風,它強任他強,或飛或跳,一找到時機,就在角部處處步劫,甚至劫中帶劫。
黑子若撲食的猛虎,無情絞殺白龍。除了處處布置,還在四周敲敲打打,欲將其撬開白子的薄弱處。
華服中年執白子,落子卻有板有眼,不僅在角部處處設劫,一個不小心黑色大龍就會被鎖在其中,動彈不得。還與老道士的黑子寸土必爭,一逮到時機就處處絞殺。
雙方勢若水火,你追我堵,互不相讓。慢慢的,本來處於劣勢的白子竟然慢慢的盤活了整個棋局。
“居士的棋力真是日漸增長,老道不如也……”
老道士悠然自得落下一子,感慨數聲,失明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前方。
“大師所言差已,本座這點微末伎藝,如何值得自誇?若不是大師相讓,怕是再如何掙紮也是無力回天!”
華服男子微微一笑,“啪”的落下一子,顯得不驕不躁。
“非也,”老道士忽爾放下了手中黑子,起身走到石桌旁的柳樹前,淡淡的說:
“居士棋力張弛有度,進退頗有章法。如兩軍交戰,智計百出,每每於絕境中殺出生機,又劫中步劫,處處shā rén於無形,讓老道也是一陣棘手,與數年前相比真是進步神速!”
“過程再精彩絕倫,可若是輸了又有何用?”
黑袍華服男子仍是靜靜的坐在石墩子上,一動不動,手撚棋子,細細端詳著眼前錯綜複雜的棋局,似在細細的思考,或沉吟著什麽,突然唉聲歎了口氣,看著老道士,冷冷的說。
“勝負真的很重要嗎?居士卻是著相了。”老道士捏著一片柳葉,低頭聞了聞清香。
“勝負的過程不重要,輸了可以總結經驗過失,越戰越強,但結果若輸了,前頭贏得再好也是無用,”
華服中年穩穩落下了一子,然後起身看著遠方的天空,冷冷的說,“因為,人一生的命隻有一條啊!死了就再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是嗎?”老道士用瞎了的眼睛抬頭看了看天,用手摸了摸棋盤,複又落下一黑子,“居士可知,這是一盤死棋?”
“即使是死棋,我也會殺出一條生路,”
華服男子突然豪氣衝天,冷酷的麵容居然難得的笑了笑,“因為,勝利隻可能屬於我!”說著走過去“啪”的複又落下一枚白子。
此時,再看棋局,黑白大龍相互絞殺,難分難解,若天地博弈,眾生為子,妙不可言。
“居士的棋妙哉!”
突然,沉默半晌的老道士摸了摸胡須,竟就此哈哈大笑走出了院落,對剛剛落了白子的棋盤看也不看。如白雲悠悠,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突然,原本空無一人的石桌旁出現了一個白衣人,正躬身對華服男子躬身行禮。
“蘭州的事情有什麽進展?”
“喏,”白衣人走上前,俯身對華服男子細細的稟告著。
“哼,那個老狐狸可不容易對付!按計劃行事即可!”
“喏!”白衣人恭聲點頭退下。
“哈哈,天地為棋,眾生為子,那又如何?我不信命!這賊老天,我終究要與你搏上一搏!”
院子裏,黑袍男子靜靜打量著方才對弈的棋局,冷酷的臉,忽的嘴角扯了扯,仰天張狂的大笑,“哼,看最後究竟誰勝誰負!”
黑袍男子甩了甩衣袖,背負著手看著那波濤湧起的池塘,淡淡的笑著。
再看棋局,定眼一瞧,確是原本被困殺的白龍霎時反撲,反咬黑龍。
“我終究勝了半子……”
黑袍男子的聲音在風中嫋嫋回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