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章 第一權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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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皇城,根本不得了,所有人都在熱火朝天地議論燕王宮現在的情況,議論妖孽九王是怎麽控製住燕王身邊的親兵,讓他們為己所用,而那些皇子們說好聽是燕王子嗣,可是哪個不是肉體凡身,怎麽可能鬥得過妖孽出世呢?
親信趕緊回去報告四皇子,緊張說:“殿下您不能進城,百姓們說那九王根本不是人,他敢把大皇子關起來,您要是回去定然也是同樣下場。”
沒想到皇城現在已經成了這般境況,一個月前收到回京的書信欣喜若狂的心頓時冷靜下來,四皇子看著咫尺在望的燕京,咬咬牙又不甘心,可是他又沒那個膽子進京城送死,徘徊間,四皇子脖子一橫,說道:“我們先在這呆著,左右這是進京的必經之路,我們就躲起來,看看剩下三個都有什麽打算。”
聰明的做法,先靜觀其變,等所有三個皇子都到了燕京,聽到了燕京的情況,讓他們去做出頭鳥,雖然出生以後就沒見過麵,好歹都是兄弟,四皇子深知如果自己不甘心,其他幾個也肯定和他一樣不甘心重新回去荒涼的封地。
於是主仆一行不過五六人,可憐地龜縮在一個小客棧中,行事還萬分小心,唯恐露了身份。
燕京這消息肯定會傳進去的,就是現在已經被姬無雙霸占了的羅府上了。
幾個皇子被嚇得不敢進京的消息,在百姓口中是一樁幸災樂禍的事,在姬無雙這裏就隻剩下災,沒有幸和樂了。
姬無雙就是拿最近的紅腰撒氣,冷笑著對她:“本王還是小瞧了九王,他這招可真是高,釜底抽薪啊,等以後燕王賓天了,他是不是還打算捏造一個聖旨,自立為王?”
姬無雙這說的純粹就是氣急了的昏話,他很清楚九王不可能稱王。可是紅腰沒有義務為他平順心情,所以陰涼涼說道:“九王是不會去做諸侯王的。”
這些諸侯王說白了都是叛逆之身,紅腰下意識就知道九王不會和這群人同流合汙。
姬無雙冷笑:“嗬嗬,就九王高貴是麽,反正殺人不用髒了他的手,他最多就是個拿刀的。”
借刀殺人,有罪的是刀,還是借刀的人,誰都說不清楚。
姬無雙狠狠推倒了桌子,笑著:“還沒完,以為本王這就想不到辦法了?本王論什麽也不可能輸給九王。”
姬無雙為什麽要跟九王較勁,紅腰冷眼旁觀,是不是因為如果沒了九王,這位陳王就是當今世上最狠毒,也最心機深沉的人。
羅紅柔也聽說了消息,她現在已經恢複了羅家大小姐的生活,吃穿用度,這時候她正清閑地給自己的耳朵上,戴上一副翡翠的耳墜。
姬無雙推開門進來,扇子敲擊著手心,睥睨地盯著羅紅柔。
羅紅柔看了他一眼,仍舊小心地把自己的耳墜子帶好了,才神清氣爽地照了照鏡子,緊接著對丫鬟們說道:“你們都出去吧,看來陳王陛下有話吩咐我們。”
丫鬟們雖然已經不再是木偶,可因為這樣便知道了害怕,當下大氣不敢出地出去了。
羅紅柔輕快地說:“陳王陛下可是來通知我已經沒用了?準備繼續拿我身上的血來為你效力?”
短短幾天,這位羅家大小姐已經涅槃重生,麵對姬無雙淡淡慵懶,她知道如果三皇子被驚嚇不敢回京,那之前她所說的一切都泡了湯。姬無雙肯定惱羞成怒,也許就會像他之前想的那樣,為了掩藏行蹤把羅府直接毀了。
羅紅柔已經做好了準備。
可是姬無雙卻笑了,眯起眼眸像是一隻危險卻美麗的狐:“你誤會了,羅小姐,本王是來兌現承諾的。”
羅紅柔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姬無雙扇子在手心上敲出一下下重笞骨肉的聲響,話語卻越來越柔和:“你不是想讓本王助三皇子登基嗎,本王準備好了,在燕國駐紮的南部,還有不受虎符調控的幾萬黑騎兵呢?”
燕王再怎麽專權,他也不可能把所有兵力都集中在燕京的都城,至少邊境定然要留下遠遠超過都城的大批守兵,這些兵,當然也不可能靠燕王的虎符調配。
那麽,誰能調動得了這些兵?
紅腰夜半驚醒了,她看著黑漆漆的夜色,九王現在一定知道她出事了,因為,九王控製燕王宮的事情,已經在燕京各地傳開了,至少她人在燕京,哪怕像是之前那樣躲在乞丐窩裏,也早該收到了消息。
她收到消息,就該知道安全,就會結束東躲西藏的日子,回到燕王宮,九王身邊。
但是一天天日子過去,九王和白麵車夫沒有等到她,她沒有出現,要麽就是車夫會猜測她立即離開了燕京,可紅腰想,九王一定不會這麽想她。
紅腰爬了起來,走到窗前,就看到前方羅小姐的房間還亮著燈,不由有些詫異,羅小姐自從恢複了身份後,她就像是個什麽事也沒發生的人,按時起身睡覺,從不多事插手,就好像她還是這大房子裏休息的閨閣小姐。
想到姬無雙,紅腰有不祥的預感,自從跟了九王以後,也隻有一個姬無雙能讓她有這種感覺。
紅腰看到羅小姐對麵的閨房中有人影閃了閃,那人影高大,顯然不是羅小姐,她正待細看的時候,忽然一聲冷箭從窗戶口射出來,同時一張陰沉的臉閃過,那冷箭就釘在了紅腰的窗框上。
就差一點,就能把她臉射穿一個大洞。
紅腰後退了一步,那陰沉的看著她的臉,居然是姬原。
不管發生了什麽事,一定都不是什麽好事,紅腰果斷地抽身離開窗戶,她什麽都不做,也什麽都不問。
第二天紅腰發現自己身邊多了四個木呆呆的婢女,這些婢女手指粗糙,似乎是那種富貴人家,會一點武功的武婢。紅腰看著就明白了她們過來的用意,果然這一天,不管她到哪,武婢都牢牢跟著,甚至將她的行動範圍,限製在了內院中。
她看到天空中亮起了一陣明亮焰火,一共劃過了很多聲,才終於消失。
這焰火當然不是從羅府放的,但是又有哪個傻子,在自己住的地方放信號煙,讓人一看就知道他躲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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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信號煙馬上也傳到了王宮裏,白麵車夫沉著臉:“這信號的方向,倒像是相國府。”
那位不死心的老相國,是不是又整出了什麽幺蛾子。
九王盯著這煙,明亮的顏色,燕京城外都可以清楚的看見,很多人便是在另一處埋藏了同夥,等到時機成熟便放出這煙,同夥馬上就知道行動了。
九王慢慢從朝陽台起身,這朝陽台已是連續多日看不見太陽,這樣下去,朝陽二字都快不實至名歸。
白麵車夫跟在他旁邊:“老相國畢竟是這大燕第一權臣,王爺不想辦法讓他再也開不了口嗎?”
九王走入了畫壁長廊,畫影微霜,長長影子拖曳在地:“君與臣,便是有君便無臣,大燕第一權臣,也不過是君王的一道旨意,就可輕易廢除。”
所以老相國種種瘋癲氣怒,都是因為一超天子一朝臣。君廢,臣廢。
九王早就站在了君者的角度去看待老相國,當然從沒有把老相國放在眼中。
白麵車夫便不再多言,至於城中那信號煙,倒是有必要派人去查一查。
太醫院院正跳了朝陽台之後,剩下的太醫就做樣子的每天守在燕王的床邊,顯示他們很盡心。
其實他們還真的是在給燕王吊命,讓燕王不用太快地死,不過燕王毒入心肺,活是活不過來了,隻可惜那些傻傻的臣子還期待著他們的王發生奇跡醒來,這樣他們就又能過醉生夢死的生活了。
這些太醫們輪班打盹休息,倒覺得比往年還愜意,這天晚上幾個人打哈欠的時候,門口清影一閃,九王走了進來。
幾個人頓時睡意全無,發自心底的跪倒在地:“九王殿下!”
九王淡笑看著他們:“免禮。”
這些人才慢慢地起身,看著九王,他們眼睛裏好像有了點不一樣的東西。
九王慢慢地走向大殿深處,太醫自動聚攏在他身後,就像是對待他們曾經供奉的帝王。
劉太醫。”九王笑著點了一個人的名。
劉太醫趕緊站出來,臉上是畢恭畢敬:“王爺有何差遣?”
九王手裏的骨扇指著燕王:“有沒有可能再讓他醒一次?”
這大殿之中,一個宮女也沒有,除了太醫已經沒有人守在燕王身邊,這座大殿儼然已成了華麗廢墟。
不止劉太醫,所有太醫臉上都驚了一下,他們抬起頭半晌喃喃道:“燕王毒入肺腑,再醒來隻怕困難……”
原本就是當活死人來養著,突然讓他醒,豈不真是要華佗的醫術?
劉太醫卻目光閃爍,片刻道:“王爺可是有什麽話想問?”
九王不可能無緣無故讓本來就要死的燕王醒過來,燕王唯一的價值,大概就是還有沒說出的秘密。
九王若有所思:“當初他毒發的時候,我還沒有做萬全準備。”
當初燕王正要殺九王,那一刻毒發,已然無可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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