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章 帝王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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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鳳鳴成了威脅姬無雙的唯一東西,他笑眯眯地看著自己身邊的紅腰:“真沒想到,事情演變成這樣。”
現在紅腰表麵上成了“魏子嬰”的貼身婢女,軍營裏的人都不明白為什麽一向討厭女人的三殿下,會突然容許一個婢女伺候自己。
紅腰就算不願意也得看著姬無雙,免得這個人又出什麽幺蛾子。方便隨時拿出匕首給他一刀。
你可知道你的陳國民眾都怎麽樣了嗎?”紅腰問他那張“薄情寡義”的臉。
姬無雙道:“我這個王本就是撿來的,你們在閻府沒有留許大奶奶活路,我自然就沒有了在這世上的顧慮。”
許大奶奶是牽製姬無雙這顆毒瘤的唯一一隻手,這隻手被九王親手折斷,結果就放了姬無雙這隻惡魔歸山。
陳國隻是又一個陪葬品。
姬無雙冷笑著,紅腰覺得跟這個人待得久了說不準要被同化,她搖著頭把姬無雙推回了帳篷裏。說道:“王爺讓你在戰事結束之前,就待在這裏哪裏也不能去。”
姬無雙露出一抹陰寒的笑:“九王打算把這整個軍營,都當做我的‘食物’麽?”
紅腰瞧著他:“你不用再誆我,看你離油盡燈枯也不遠了,血蠱對你已經失去了作用,在軍營這麽多天你都沒有飲過血,足以證明你已經不需要了。”
姬無雙冷笑:“也許我就是怕你們發現呢?”
紅腰目光也冷淡下來:“你去過烏巷山,公子還肯放你下山,就說明你已經不能再禍害人了。”
這軍營除了她沒有女人,她的血諒姬無雙也不敢再碰,至於其他男人,更是不會對他有用。紅腰說著撩起簾子離開,姬無雙眸光中透著血色,還有一抹更冷酷的笑。
那一百個死士最後覆滅於要塞千山嶺,隻回來兩個,那兩人向九王回報了千山嶺的戰況,晉軍依然長驅直入,越過千山嶺伏擊,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九王用火烤著他手裏的一把小刀,那小刀在火焰的吞吐中出現蒼藍色,“你準備好了嗎?”
在他旁邊,是一言不發的紅腰。
白麵車夫也在看著,他很想知道紅腰和九王之間有了什麽協定。
那蒼藍的刀子足足在火上烤了半個時辰,九王就那麽閑適地等著,大約這樣的戰時,也就隻有他有這樣的閑心。
紅腰看他把刀子從火上取下來,就走過去,掀起了自己的手臂衣袖,露出一截腕子來。
九王一笑:“其實你可以用鳳鳴,可惜你舍不得。”
紅腰道:“我不會讓鳳鳴做這樣的事,動手吧。”
九王用火烤之後的匕首鋒刃,就抹開了紅腰手腕的皮膚,那種火燙和疼痛集在一起的感覺,估計光是聽聽都不會有人願意嚐試。
但是紅腰咬牙居然忍住了,她看到那蒼藍匕首劃過之後,她流出來的血起初是鮮紅,然後就開始泛著紫黑色。
之前那枚丹藥催了你的毒性,現在你差不多該把毒血放出來了。”九王掏出一塊潔白的帕擦拭匕首,邊說道。
紅腰用力把手臂上的血珠子甩幹淨,麵色很有點不悅。
兩個逃回來的死士竟然就是吃過了九王丹藥的人,當初作戰的情況沒有人願意去說,而九王等他們回來,就讓人把他們都隔絕了起來。
很快前線的晉軍就得了怪病,許多士兵都出現脫水嘔吐的反應,這種症狀不致命,但是卻把晉軍的行程硬生生拖了下來,隨軍的軍醫被遷怒,但這也沒有蔓延病情惡化的速度,最強戰力都成了躺在病床需要照顧的弱勢,於是大魏的將士們,以肉眼可見的程度看著晉軍,像是地平線上的螞蟻一樣,停留在十裏外的地方,一日一日都再也沒有寸進。
探子帶來的消息是,晉軍起碼有三分之一的人都染上了這種病。
軍營裏原本死氣沉沉的士兵一下就激動起來,敵軍在離這麽近的地方,被怪病擊垮了,他們甚至還沒有折損一兵一卒。
有人覺得,這是九王的“妖”力。
紅腰無言以對,九王隔離那兩個回來士兵的動作太快,好像他都知道前線會有怪病流傳,所以把危險的從前線退下來的兩人給立即控製了。
不知道那兩人是不是慶幸自己活下來,還是活下來之後又失去了自由。
但是紅腰知道晉國的國力遠不止如此,他們現在就算有三分之一的兵力被拖延,還有三分之二剩下來,就是這剩下的人,也足夠把他們幾千人滅的幹淨,就是不知道九王還有什麽法子。
有個士兵客客氣氣來找:“紅兒姑娘,三殿下叫你去。”
現在紅腰可是紅人,她不僅是跟隨九王這個現在軍營的主帥來的,而且還能在“魏子嬰”麵前伺候並且說上話,之前對她有所偏見的那些人,現在都客氣的不得了。
紅腰去了帳篷裏,姬無雙百無聊賴地坐在一邊,主要是他的臉上,還戴著“魏子嬰”的皮。
那張皮因為被白麵車夫給扯壞了,所以現在裂縫的地方,被偽裝成了一道疤,裏麵還透著傷口的血肉,十分逼真。
或許陳王這個人,真的不適合當個王。
君王不管什麽性情,總要站在明麵上,可姬無雙卻始終是個活在陰影裏的人。
他漫不經心對紅腰說:“我猜,九王用什麽方法拖住了晉軍,之前那一百死士也不過是幌子。”
紅腰覺得他應該不是對自己說話,想要當做沒聽見,卻被姬無雙冷笑打斷了腳步。
她看向他:“王爺說了,‘三殿下’在戰事結束前不得離開此處。”
她把三殿下咬的很重,換來姬無雙更明顯的嘲笑。
姬無雙說道:“別把我逼得狠了,你覺得這裏我除了能對你說話,還能對誰說?”
紅腰隻能朝他走過去:“你想要說什麽?”
姬無雙明顯不屑了起來,目光卻陡然深沉顯得無情,道:“九王從來不會做沒意義的事,他花這麽大勁,難道還真以為能扛過晉軍?”
怎麽看都是不可能的,現在天下五國,晉國已經收了其三,剩餘趙國苟延殘喘,甚至已經主動遞了降書期望避免一戰,隻有魏國王室最沒有用,已經逃了一幹二淨。
九王這時候拿著一卷沒什麽威懾的聖旨,跑來邊關參一腳渾水,如果他隻是想待著,完全沒必要拆穿這個“魏子嬰”的假身份。
紅腰看著他,問出了早就應該問明白的問題:“真正的魏國三皇子在什麽地方?”
姬無雙譏諷:“九王都不在乎,你一個婢女在乎什麽?”
紅腰說道:“你甚至知道魏子嬰和王爺之間在魏王宮的過往,說明你一定和真正的魏子嬰見過麵,他是被你害了,你才會頂替他的身份,對不對?”
姬無雙眯眼:“讓我猜猜,難道是九王讓你問我的?”
九王拆穿了假皇子,卻並沒有追究真的那個在哪裏,也可能是九王覺得姬無雙正好會利用這點來威脅他,所以索性不給姬無雙這個機會。
紅腰目光看著他,“如果你說出來,也許王爺還會讓你活著?”
姬無雙撫著自己的下巴,一麵看著紅腰:“這是個好籌碼,但我一點也不怕活,也不怕死,在我眼中有意義的事不多了。”
有人會為了求生或求死而付出代價,總有因為懼怕做出的犧牲讓步。最可怕的就是姬無雙這樣,所以他做的事情才那麽殘忍不可控製,紅腰別過眼,幾乎不想跟這個人說話。
姬無雙說道:“我在烏巷山曾經想委托謝家為我做一件事,但謝衣沒給我機會,其實他要是能想開點兒,當時同意了我的委托,沒準我就不會花力氣來這裏了。”
言語中還有點揶揄,紅腰立即變色道:“你自己心術不正,不要怪公子不講情麵。”
要是謝衣不答應他的委托,那就是這個委托根本不應該存在世上。
姬無雙露出一截被血蠱侵蝕的腿,“你可以為你的主子說話,畢竟你隻是一個婢子,在你眼裏服從主子就是最要緊的。這天下分久了就要合,而似乎總有那麽一個所謂的天命之人,到最後獨攬大局,被一群人開始膜拜。”
紅腰良久看著他,冷不丁才道:“你不會以為這個人是你吧?”
天命所歸,帝王之子,這位陳王不至於頭腦不清醒到這個地步?
姬無雙沉默片刻,莫名一笑:“怎麽可能,我對逐鹿天下可沒有想法。我當初問謝衣誰會問鼎蒼穹,他沒有說。不過嗬嗬,這個問題,我想我們都心知肚明,小紅兒,你也覺得就是九王、對不對?”
麵對幽幽的目光,紅腰下意識動搖了一下,天下之主?
但她隨即咬緊牙關不出聲,姬無雙想從她這裏探得謝衣沒有說出的消息,沒可能。
姬無雙卻緩慢笑起來,凝視紅腰的神色露出譏削,看起來似乎穩操勝券,但紅腰已經不會再被他表象所欺,她冷冷看著姬無雙,知道他也一樣心裏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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