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北嶺野宴

    第一章 兩鎮之爭（1）

    “柒哥，老頭他什麽時候跑到f市來發展了？”張魁靠在後座，問柒哥。他們上車後，出租車司機師傅說開到北嶺附近要將近一個小時，眾人上車後有閉目養神的，有神采奕奕拿著相機欣賞沿路雪景的。張魁屬於閉目養神的那種人。養神的同時考慮著此行的所要做的事情，一想到自己外公在f市不知道參合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時，一個頭兩個大。

    聽他語氣不善，柒哥戰戰兢兢地認真回想了一下，確認地說道：“當家的這幾年沒少走動，去過挺多地方，每個地方呆的時間又不等，我確實不敢肯定。不過在小魁你沒離開家的時候，當家的就來過f市，我記得當時他還給你帶過特產呢。”

    張魁皺眉，沒想起來這一茬道：“哦？什麽時候的事情？”腦海中，那幾年的片段已經開始模糊，不探究是他想忘記還是時間到了，人的記憶力開始衰退的原因，隻是零星的記憶碎片告訴他那幾年與家裏人混亂的爭執與爭吵，最後就是考學後，脫離家庭，再也沒回去。

    “好像是你剛上初中，當家的來這邊看地皮，沒看中什麽地方，臨走的時候在土特產批發市場給你帶的人身和鹿茸。”柒哥越想越覺得這段記得沒錯。

    “…給初中生帶這種紀念品也就他做得出來。”張魁歎息地說，經柒哥這樣一提醒，他確實有些印象。不過已經是很遙遠時間的事情，起碼對他而言很遠。他接著問：“後來呢，聽你的意思老頭應該來f市不止一次。”

    柒哥猶豫道：“再後來當家的確實有來過幾次，但我都沒有跟著了。因為業務需要。許多次我都是去南下幹活，所以並不清楚當家的在f市具體做了什麽買了什麽。倒是最近三四個月他沒來過f市，所以我都沒有想到當家的會過來。要不我打個電話的給當家的。告訴他小魁你過來了？”說著便掏出手機打算匯報。

    張魁忙抬手“現在別打，等我這邊忙完了，自然會去找他。”柒哥說不好聽的也算是他外公製造的人形竊聽器，這次帶他來不過是因為要利用古穀彷找到宋澤宇，若不是，萬不得已他也不想帶著別人的手下幹活。

    柒哥聽話地收起手機。

    坐在副駕駛座位的洛晃回頭問柒哥：“柒哥，古穀彷打算帶我們去哪裏？師傅說還有半小時就快進入北嶺地界了。”

    柒哥地裏咕嚕地與古穀彷溝通半天。說道：“他說還沒有到，到之前會有感應的。”

    一直跟洛晃閑聊的司機師傅突然大聲地問：“這兩個是日?本人？”

    洛晃聽出了明顯的敵意，想到這裏不是融合性很強的江南，而是粗野豪放的北方，生怕師傅一個不高興把他們趕下車。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他父母都是中國人，他父母小時候跟著他爺爺輩分的人一同被官兵帶回那邊，這不，回來認祖歸宗來了。”

    師傅狐疑地看看他，不吭聲了，但還是能感到他不待見這兩個說外語的人。

    洛晃緩解氣氛似的問張魁：“張兒，我們現在是跟著古穀彷去找宋澤宇，那鍾壅那邊怎麽樣了？我們要去哪裏找他？張義濂有說過地方嗎？”

    張魁神色一凜。他把聯係張義濂這茬給忘了個一幹二淨，也不搭洛晃的話，掏出手機直接撥了過去，“喂，我們到了…恩，對。剛下車…我們？我們現在去找個人，你在哪裏？…你追著鍾兒去的？…什麽鎮？…祁路北鎮？在哪裏？…你都不知道在哪我怎麽找你啊？！”

    聽到這裏，司機插了一嘴說：“祁路北鎮？確定麽？如果確實是我們市的祁路北鎮，現在正好順路，就在北嶺那一片。”

    張魁道了聲謝謝，對著張義濂說：“知道祁路北鎮在哪裏了，你別急…你到底在急什麽？…靠，出門不帶錢你還敢出來？…行了，把旅店的名字、地址和聯係方式發給我。”啪，掛了電話，又好氣又好笑。

    “他也在北嶺？鍾兒也在？”洛晃猜了個七七八八地問。

    “恩，他追著鍾兒追到了祁路北鎮，本來他想和想正麵對質，是在不行就報警。結果，鍾壅脅迫著張大腳把整個鎮子逛了一遍，差點沒把老頭累死，老頭求饒跟他徒弟說歇歇，別把鍾壅逼急了，所以他們一同住進了一個旅店。今天早上鍾壅帶著老頭離開了，張義濂也想跟著走，發現他錢包被偷了不說，鍾壅他們的房錢也算在他頭上。現在正等著我們過去解救他呢。”一想到這裏，張魁就忍不住想笑。

    “這麽說他把人跟丟了？”

    “不知道，電話裏斷斷續續不清不楚的，到地方再說吧。與其說是鍾壅在躲著我們，不如說他時刻都在留線索告訴我們他要去哪裏。所以我並不擔心把他跟丟。總歸能找到。”

    “你們幾個確定要去祁路北鎮了？”師傅問他們。

    “再說吧，最後肯定是要去的，不過先往前開吧師傅。”張魁想還是先確定宋澤宇所在地比較緊要，張義濂那邊一時半會死不了。

    “你們一定要去的話，我還是事先提醒你們比較好，免得到時候誤傷到就不好了。”

    “怎麽？還有戰爭不成？”張魁笑笑道。

    “說是戰爭也不全是誇張。北嶺地界地廣人稀，規模較大的四個鎮子，從離市區的遠近來算，分別是祁路北鎮、祁路南鎮、投石鎮和後塘鎮。後兩個鎮子相互離得比較遠，與市區也很遠，從你們上車的地方開過去，得將近兩個小時，還要是路況正常的情況下。祁路北鎮、祁路南鎮相互離得很近，就隔了一條祁路。”師傅說話的表情跟說書一樣精彩。

    “祁路，音通歧路，寓意不好啊。”洛晃客串專家說道。

    “可不是，所有後來改成了城北公路，不過祁路的名稱年代久了，我們都喜歡叫祁路。也不知道是風水還是什麽，這兩個鎮子總是起衝突，前一陣子還打死了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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