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二十八章 旅程終結——到站(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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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旅程終結——到站(卷終)

    悠揚的音樂從廣播中響起,悅耳的女播音員抒情地向乘客介紹著f市有名的風光聖地。

    滴滴,不知是誰的鬧鍾,生命頑強的堅持著報時,早上五點半整。

    張魁等人被惱人的廣播聲吵醒,迷迷瞪瞪地依次去洗漱。回來後發現有一個陌生麵孔的乘務員站在走廊上,挨個臥廂地更換臥鋪牌和車票。他一臉不解地來到張魁臥廂中,看到張魁左右的兩個臥廂人都是齊全的,鬆了口氣,邊給幾人換票邊聊天地說:“怎麽少了這麽多人啊,這可怎麽整,馬上要到站了,這些乘客再不回來就換不了票,沒有票也出不了站了。”

    張魁嗯了一聲不想接茬,他聽得出這個新來的乘務員是打算從他們口中問出些東西來。他剛才洗臉時聽到梁晏跟他複述了楊洋給彭彭出的主意,彭彭還沒有過來,所以他不知道彭彭最後有沒有采用這個方法,這方法雖然挺不負責任,但應對目前的狀況,從彭彭的角度來講再好不過了。既然不知道彭彭最後的選擇,他也不好隨意透露車廂中發生的事情。

    這個新的乘務員性格倒也是自來熟,看沒人搭理自己,向臥廂裏走進一步,說:“聽說昨晚這個車廂鬧鬼了?”

    洛晃一頓,抬頭問他:“你聽誰說的?”難不成彭彭清晨回複複命的時候用的理由仍然是缺心眼的實話實說?若真是那樣,他就沒救了。下了車鐵定被人當成神經病做調查。

    小乘務員一看有戲,隨即大蛇上棍,說道:“我們領導唄,要不我們怎麽好奇呢。聽說少了很多人啊,到現在都沒找人人影。不是鬧鬼還能是什麽?”

    張魁轉身麵無表情地問他:“你相信有鬼?”

    小乘務員臉上充滿八卦的笑容在收與不收之間徘徊了兩秒,最後絕對擺正態度。以防任何便衣領導的突擊檢查,嚴謹地說道:“哪能呢,咱是什麽人,鐵路服務者,為人民服務的唯物主義戰士,迷信堅決不能信。”

    “那你還這樣問?”梁晏覺得這名小‘戰士’挺有趣,便問他。

    “曆史學家有時也要讀讀也是豐富精神層麵嘛。咱們不信不代表咱們要無知。攻克一個文明的第一步就是要了解它嘛。這種茶餘飯後的話題也是需要深入研究研究的。”小‘戰士’義正言辭,說的話是鏗鏘有力,不細品味還以為他說的挺有道理。

    洛晃道:“真是鬼殺人,你們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飯後討論話題?不怕折了壽麽?”

    小‘戰士’被反問無言以對。憋得臉頰通紅。

    張魁送客也為他找了台階下,道:“快到站了,還有挺多人沒有票呢。你不去換?”

    乘務員拍了一下腦門兒。道了句再見,幹活去了。等他消失在車廂盡頭五六分鍾,彭彭出現了。眼眶下深邃的陰影加重了彭彭臉上的滄桑,二十幾歲的大小夥子幾小時內就蒼老了四五歲,他幽怨地走到走廊中間。深沉地望著車窗外漸亮的天色。歎了幾口氣後,轉過身,來到幾個熟人旁邊,跟讀遺書似的說:“我騙人了。”

    大家心中懸起來的石頭終於落地,開始各幹各的,收拾行李。準備一會下車。楊洋欣慰自己的想法有人采用,很是開心,確認地問道:“你跟他們交代的是我跟你說方法?”

    彭彭點頭。麵部表情卻甚是悲傷。

    楊洋不解:“那你這是怎麽了?你說了他們沒信?”

    彭彭搖頭,“他們很容易就信了。隻是,我騙人了。我不應該騙人的。”

    楊洋心中不屑,表麵仍要安慰他道:“沒事,信了就好。你說實話別人才會認為你騙人。騙人不被發現可比沒騙人卻被人認為騙人要好得多。要不怎麽有善意的謊言這個詞呢。”說完。轉而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彭彭站在原地重審著自己的人生,並暗暗作出決定。到了站後就向組織上提出離職申請。

    六點一刻,火車晚了一刻鍾時間到站。

    f市的低溫似乎比s市更體現了北方的粗獷,乘客們腳落在月台地麵上的同時刺冷的北風襲上身,很多裹著厚厚羽絨服的人嗤笑地看著那些衣著單薄身體佝僂成一團的人。

    梁晏套上了柒哥給眾人準備的短款羽絨服,雙腿凍得打顫,佩服地看著仍然穿著西裝的柒哥。柒哥拖著行李領著眾人往出站口走。

    古穀彷清冷地看著人群擁擠的火車站廣場,下巴微抬,輕輕閉上眼睛,感受著自己梳子坐在方向。這個動作清新秀麗,惹得廣場上一群小姑娘爭相遠遠地拍照留念。

    老朱和三個花和尚走過來,熟絡地與他們打著招呼,洛晃禮節性問道:“你們打算去哪裏?”一般情況下與朋友或是熟人分開始,總要問問對方想去的地方,作為一種關心。

    老朱一樂,道:“不用送我不用送我。已經太麻煩你們了。”

    “好,我們不送你。祝你之後一路順風。”張魁順著話說道。

    老朱一愣,老臉微紅,還好周邊的很多人臉都被凍得通紅,也看不出他是因為尷尬而臉紅,“不如我們留個聯係方式?這麽有緣,以後常聯係啊。而且都是同行。”

    旁邊仨和尚一聽,立即湊過來,人手一個手機。張魁黑線,與他們互報了手機號,原本以為是一夜之源的幾人,多虧了這次互留手機號碼,而在此碰麵。這是後話。

    送走了老朱他們,就見孫璞和莉莉站在他們身後久久地凝望。

    “你去哪?”張魁問他。現在對孫璞的感情很奇妙。明明這人慫恿惡鬼上了數十人的性命,這些人中有的是罪有應得,有的是無辜牽連,總體來說孫璞的做法仍是違反天命。但法律不能製裁他,這是個灰色地帶。唯一可能做的頂多就是送他進精神病院。火車上,張魁對這人的心狠手辣恨的是牙根癢殺之後快,可下了火車後,卻有一種共同經曆了磨難的同伴感。

    孫璞道:“你們先走吧,我再想想要不要去。”

    張魁想孫璞曾經說過這些人都是自己外公張岱找來的,走上前問他:“早上匆忙沒來得及問你,張岱召集你們過來是因為什麽?”

    “不過是老朋友們聚聚會聊聊過往罷了。”

    張魁深知裏麵定不隻這麽簡單,既然孫璞不想說,他也不想再問,畢竟左子崇此次也去參加聚會,等找到了宋澤宇,救下了張大腳後,他們有的是機會去找張岱的麻煩。

    古穀彷停止了冥想,指著北邊的一條大路。

    柒哥抓住一個出租車司機問那條大路通向哪裏,司機說是北嶺,屬於近郊。幾人搭了兩輛車趕往北嶺方向。

    莉莉繞著孫璞的手臂,溫柔地說道:“主人,你要去的地方,似乎也是北嶺?”

    孫璞笑了。

    第六卷結束 謝謝閱讀

    明天開新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