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慌亂（10）

    “鎮長，這可怎麽辦？聽說那婆娘被鬼附身，到處殺人，現在那婆娘倒是老實了，不過聽人說那鬼隨意地附在旁人身上，借機殺人媕娿。我們要不要出去請個大師什麽的？那幾個青年人一開始還挺有作用，最後不也是繡花枕頭，沒起到什麽作用嘛。”鎮長辦公室員工齊亞就是在廣場看熱鬧人中的一員，跟著人群一哄而散後他沒有回家，而是直接跑到鎮長辦公室，鄉鎮長匯報鎮子上目前正在發生的血案，希望能找到個精神支柱，主持大局。

    鎮長是位近六十歲快退休的鷹派人物，幾十年的老黨員，作風強硬，從來都信奉人為，不信鬼神，聽了手下人的報告，冷哼一聲，嗬斥道：“胡鬧！身為國家公務人員怎麽能宣揚鬼神這麽不科學的東西？今年你的入黨申請駁回！就憑你這種覺悟服務國家，那國家還不亂了套了？！你剛剛說那婆娘可是鎮西王家的婆娘？”

    “對對對，就是她。”被剝奪了今年積極分子身份的齊亞字斟句酌地說：“前陣子王家外孫從市裏麵送過來住，前兩天開始足不出戶。跟他一塊兒玩的鎮裏的孩子背地裏都說他們一步注意跑到墳地裏，然後王家孫子就中了邪，一直被老王關在家裏。今天是快中午的時候，很多人聽到從王家家中傳出小孩子和他婆娘的叫喊聲，大家過去詢問，結果沒多久他婆娘就拿著菜刀跑出來亂砍人。後來就有三個年輕人追著那瘋婆娘來到廣場，這之後的事就是我跟您描述的。我來之前已經死了兩個人了。”

    “反了反了，反了他們了。你確定那些幾個外來的青年人是從王家出來的？”鎮長怒問。

    “沒錯，確實是從王家出來的。王家雖然已經閉門兩天不出，但白天沒有人見到過這三名青年人出現在南鎮。三人從王家衝出來這是我老婆親眼所見的，不會錯。”齊亞確定道。

    “走，去王家。年紀輕輕地不要怪異亂神。定是王家的孩子生了什麽怪病，老王的婆娘傳染上身，現在開始傳染給其他人。我們要消除病源。”鎮長帶著人，聲勢浩大地往王家走。

    張魁前腳被大叔帶去墳地，後腳鎮長帶著幾十個人衝到王家門口，不問緣由地闖進了王家大門。站在院子中開始嚷嚷著叫人出來。

    “你們是誰？”柒哥重新坐回門口，板凳還沒做熱，就看著幾十個人來闖空門。

    齊亞把痛失積極分子的怒氣撒在柒哥身上。衝他嚷嚷道：“這位是我們祁路南鎮鎮長，你們跟早上在廣場上那三個人是一夥的？”

    “是，怎麽了？”梁晏在二樓看到院子中一下子衝進來數十名帶著家夥的人。忙跑下來，當頭就聽到齊亞一臉狗仗人勢的模樣，很是不平，當他們主人不在還是怎麽著，心裏一火。出口也帶著些脾氣。

    齊亞被他反吼一愣，沒想到自己仗著人多想給對方下馬威硬是被人反攻，一時下不來台。

    “王家的孫子將病毒帶到鎮子裏麵，傳染麵很大，即使不能消滅病毒的源頭，也不能讓他在鎮子裏繼續禍害鎮民。請把孩子交出來。”鎮長站在人群前方。義正言辭地說。

    “你們要孩子做什麽？冰天雪地的難道把他扔到外麵不成？”梁晏逼問。

    “我們鎮裏自有主張，還輪不到一個外人幫忙做決定。倒是你們，看在你們是外鄉人的份兒上。趕快離開。你們沒來之前鎮裏平平安安，一片祥和。昨夜到今天，鎮裏發生了這麽多的怪事，定是與你們脫不了幹係。識相的就把孩子交出來，然後離開這裏。”鎮長命令道。

    楊洋從屋內走出來。站到梁晏身後，多了一人壯聲勢。梁晏更加有底氣地反問鎮長：“你怎麽知道我們是什麽時候來的？既然不知道憑什麽說宋澤宇和小孩的病是我們造成的？”

    鎮長眼中精光一閃，“我隻說了鎮中多事，未指名道姓，你便已經知道是宋家澤宇出了問題，聽你話的意思你們一定是認識他。哼，所有的災禍都源於外鄉人，你們是，宋家也是，那個小孩子更是。決定不能任由他們為禍南鎮。你們交不交孩子？”

    “這是怎麽了？好人的人……”方衝抱著孩子出現在門口。楊洋留他一人照顧孩子，可小孩看著脆弱，方衝覺得自己笨手笨腳，容易粗心大意，便用被子裹著孩子下來找同伴。

    “鎮長，那個小孩就是王家孫子！”人群中有人認得孩子的模樣。

    看到滿臉凶相的鎮民，梁晏盡快地對方衝解釋眼前的狀況，並埋怨他為何把孩子抱出來。

    鎮長揮手，數十人一同上前，想從方衝懷中搶出小孩。四個人帶著孩子一退再退，退到了後院，沒想到他們果真不要臉不講理的梁晏也沒了分寸。由此，有了先前的一幕。

    方衝抱著軟趴趴的孩子，不知所措地拉著同樣驚慌的梁晏，問：“我們現在怎麽辦？！”

    梁晏白著小臉兒，護著方衝身前的孩子，無辜地望著眼前的躁動的人群，說：“我們該做什麽我不知道，但是我能夠想到張魁若是知道了現在的情況會把我們淩遲了！”一行人靜悄悄的來到南鎮為了人不知鬼不覺地找宋澤宇，好不容易找到了人，還沒想好怎麽對付他們時，目標物因為古穀彷的不經意之舉被鬼嬰附身，瘋了；本想不驚動任何外人離開南鎮去後塘鎮找左子崇商量對策，結果因為給孩子驅魔失敗，造成了大規模傷亡不說，現在竟然成為眾矢之的，遭到鎮民的群而歐之。原本的打算全都朝著更壞的方向發展，張魁不火才怪。

    “有時間廢話怎麽不知道跑啊？”柒哥叫著，轉身跑在前麵給他們擇路開道。

    身後跟著一群窮凶極惡手持凶器的村民。

    四個成年人護著一個不省人事的半大小孩被身後越來越壯大的人群追擊地四處亂竄。從西側的石門而出便是一片菜地，穿過冰雪覆蓋的菜地後，就是一塊頗為平坦的土丘。攀上土坡，他們迎麵碰上正在往回趕路的張魁等人，漢子也在其中。

    張魁毀了破了女鬼的魂魄後，當場燃盡女屍，同時在墓地周邊幾個方位挖了小坑，埋進符紙，倒入雞血。鎮住那些尚未養成十足陰氣的鬼魂。如此便耽誤了些許時間。剛往回趕，便碰見十分狼狽的四個人。

    大叔接過方衝懷中的孩子，問發生了什麽事。一問才知四個人並不是來找他們，而是被迫逃至此，後麵不遠處出現了追蹤者的身影。大叔咬咬牙，道：“走，我們去北鎮避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