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尋仇（2）

    “開門！警察！開門！”旅店的門被砸的砰砰作響。劉夏趴在床上假寐，聽著樓下的砸門聲，他小聲問跑進來不久的梁晏，“你犯什麽事了？警察都追到這兒來了？”通鋪上的其他人睡眠淺，早被警察的吵鬧聲吵醒，現在都立起耳朵等著聽梁晏的解釋。

    梁晏汗顏，低聲埋怨：“嚇死我了，你們怎麽都沒睡？還好咱這屋裏沒外人，要不然一會肯定把我賣出去了。”隨後簡單地把今晚的遭遇將了一遍。他進入了劉隊家後院，後院有一間柴房大小的房子，大劉隊正在裏麵大肆翻找，動作如此之大，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在找東西似的。也正是他此等慌張，梁晏更加確定這個傳說中的賬本是存在的，而且大劉隊還沒有找到。他小心地避開人，進入主樓，樓不大，兩層小樓，一樓客廳和廚房，二樓兩間房。梁晏拍胸高興，這樣子找起來範圍小方便多了。一樓客廳中有兩個警察留守，喝茶，看電視。梁晏隱藏在二樓樓梯陰影處，懷疑這兩個警察怎麽這麽明目張膽地出工不出力，轉念一想明白了，找賬本這種事大劉隊不會輕易交給其他人來做，不得不找這幾個警察，也可能是為了裝裝樣子，對外也好聲稱是公事公辦。這些警察也樂得清閑，加班不幹活。梁晏輕手輕腳把二樓翻了個底朝天，沒有找到任何紙製品。想想也應該，大劉隊肯定是先從屋子裏下手，找不到才會跑到後院的雜房中找。梁晏憑借多年的經驗，四處查看房子中與眾不同又讓人不易察覺的擺設，通常想藏寶貝，這些擺設都是重要的遮掩物。樓下傳來‘叮’的一聲，嚇了梁晏一跳。他探頭下看。一名警察拿著一包牛奶從廚房走出來，對另一個抱怨，“還想熱包牛奶喝，誰知道微波爐是壞的。”另一個人隨聲符合調笑沒有女人的家不像家。

    梁晏在他們離開廚房後，翻進來，借著客廳泛過來電視屏幕亮光，他發覺，這廚房可真是幹淨。要麽是劉隊平日做飯，每次做完都將廚房收拾得一塵不染，要麽就是劉隊從來不做飯。梁晏選擇後者。那個粗枝大葉的男人怎麽看都不像是自己做飯的主兒。那個華而不實的微波爐放在冰箱上，電源插在插座上。梁晏伸手順著電源往上摸，發現電源鬆動。輕輕一拉，竟直接將電源從微波爐上扯了下來。電源落在冰箱上放出了碰撞聲，梁晏冒出冷汗，直盯著客廳方向，電視劇對白正常地肉麻著。他放下心來。悄悄地打開微波爐，在裏麵細細地膜了一圈，沒發覺任何擋板可以拆卸，覺得可能真的壞了，劉隊沒有收拾。剛想把電線塞回微波爐背麵的擋板時發現，那塊鐵板可以拆開。如此。梁晏找到了藏在微波爐背麵的賬本。心裏喜滋滋地打算離開時，兩名警察已經手持警棍站在他身後，將他堵死的廚房中。他太小看這些經過幾年訓練的警察的警惕性了。他們倆在聽到廚房傳來異響後不動聲色地悄聲過來把梁晏抓了個現行。梁晏突然想到在九姑娘酒鋪中陷入的那個幻覺，不就是這種情況？！被警察追捕。他現在慶幸自己頗有先見之明把臉遮住了一半，顧不得輕手輕腳地離開，凡是身邊能夠舉起來做武器的都被他抓起擲向了對麵的兩人。一寸長一寸強，警棍雖斷而巧。但抵不過紛紛撇來的電器、菜刀、砧板、鍋碗瓢盆，兩個人揮著警棍退出了廚房。給梁晏留下了逃跑的空隙。梁晏閃身出了廚房，前院不能走，會驚動窩守的記者，他跑向後院，與聽到聲響趕回來的大劉隊撞了個正著，大劉隊吃驚之餘，一棒子敲在梁晏肩膀上，梁晏吃痛，踢了對方一窩心腳後，跑了。將賬本交給方衝後，自己跑回了旅店的房中。肩膀上的傷口準是裂了，不過包紮夠緊，沒有滲出血，他匆匆換衣服轉被窩裝睡，沒想到還是被一群假寐的人發覺。

    劉夏抹黑給他換了藥，左子崇也坐起來穿上衣服。等到老板打開門，警察衝進來時，他們都穿得人模人樣睡眼惺忪地麵對警察臨檢。旅店客人都被召集到旅店大廳中集合，住店的人比之之前多了很多。劉隊板著精悍的臉，目光銳利地掃過每個人的臉，最後停留在幾名與梁晏身材頗為相近的年輕人身上，其中包括梁晏、劉夏以及剛剛醒來還不算清楚的楊洋。他指著這幾人，厲聲道：“你們老實交代剛才都在哪裏，在做什麽。說！”

    首先被點名的年輕人肩膀一抖，摟住身邊的女人，說：“我們，我們在睡覺…下午來的糖鎮，挺累的，早早就上了床了……”

    他身後站的的一名中年男人一臉橫肉，不懷好意地邪笑道：“我證明他們沒有睡覺！我就住在他們房間隔壁，從十一點就開始顛鸞倒鳳地折騰了一個小時，看不出來啊小夥子，挺厲害的，嘿嘿嘿。”此話一出，大家夥都跟著笑，笑得兩個小年輕兒紅著臉低頭不敢抬頭。

    大劉隊冷哼說他不老實，也不再追問，漢子的話相當於給了他們不在場的證明。接下來問的人回答都是大同小異，不是在房間睡覺，就是在旅店旁邊的酒館喝酒。不在場證明說有說無皆可，因為作證的都是親朋好友。這時，方衝從門口跑進來，第一眼就看到滿大廳人滿為患。大劉隊正巧缺個撞槍口的人，方衝補了這個缺兒，他指著方衝對手下人道：“抓住他！”

    方衝被兩個警察架起，無辜地看著他們，左子崇出麵問：“警察同誌，我朋友犯了什麽事？值得你們大半夜地上門來抓人？”

    大劉隊氣勢強盛，大聲道：“這個人剛才私自闖進別人的家中，不知道偷了什麽東西，還傷了我兩個同事。”

    “證據呢？沒證據警察怎麽可以隨便抓人？”劉夏起哄地嚷嚷道。滿屋子的人都是被吵醒的，不乏那些起床氣嚴重的人，大夥也跟著劉夏嚷嚷。

    大劉隊怕事情鬧大，便指著方衝說：“吵什麽吵？我們當然有證據！他臨走前被我打中了肩膀，隻要看看有沒有傷不就成了！”剛才就應該用這個方法來找犯人！大劉隊扼腕，但是現在有了嫌疑人再去讓這些心高氣傲的年輕人脫衣服驗傷，實在是說不過去，隻能硬著頭皮扯開方衝的衣服。方衝的兩肩肩膀健康無瘀傷。大劉隊隻能悻悻而歸。但決定暗中注意這群人的去向。尤其是張岱這幫人。

    與此同時，帶著賬本的師昭已經與塗善往市裏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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