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 茂林修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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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說另一邊寧長老等四人將胥風呂媯送到太渥部後,留了兩天,因胥風仍是不見醒轉,又見太渥部長老說無大礙,故而隻向呂媯交代了些事宜就一起回了扶餘部落。沒了胥風、呂媯的牽累,四人一路禦空而行,腳程快了一倍不止,不久便回到了部落裏。四人先到大長老處複了命,在說到一路的遭遇時,將胥風奮力鏖戰獨眼龍一事略過不提,隻說是被獨眼龍打傷所致。為何如此?如果說是胥風一人將獨眼龍擊退,那肯定是沒有人相信的,到時候又要解釋一番。如果讓大家都信以為真,那其他人必定會懷疑胥風及母親刻意隱瞞,深藏不露,如此對胥風母親是極其不利的,畢竟他們母子是外來人員,若因此引發族人懷疑,被趕出去也是有可能的。寧長老和蔡哲明、青穀、顧栢等,看著胥風從幾歲的小孩子長到如今的大孩子模樣,加之胥風母親寡居在此,想到此處都有些不忍,於是商量好將此事隱瞞,也是出於這樣的考慮。複命時,胥風母親及呂媯父母都在,聽到胥風昏迷未醒的消息,胥風母親雖然擔憂落淚,但加上太渥部長老的診斷,早已猜到十有**是因為自己給的玉劍的緣故,隻是她不明白胥風既然沒有動用那把劍,何以會如此!又有些後悔走的時候沒有告誡他萬不可動用,不過若說起來一時半會兒也是說不清楚的。她以為這一去都不會有什麽大的危險,卻不想還沒到太渥部就與獨眼龍大戰了一番。事已至此,胥風沒事就是萬幸,其他的她也顧不得了。

    這邊扶餘部一切如常,按下不提。卻說太渥部匯集八方子弟,但人數卻是不多,目前五個山頭加起來也不過幾十人而已。這就要從太渥部第一次招學說起了。第一年剛放出消息,就陸陸續續不斷有各族分派子弟前來,光這一年就來了一百多人,隨後第二年第三年更是源源不竭,以致承上山上人滿為患,不僅難以管理,也不利於真正教習。到得第四年,太渥部九大長老就商量著每十年一次,每次招學時間為兩年,並且限定人數,每個部族所遣弟子一屆不超過八人。十年期滿,無論成就如何,所有各族子弟均不再是太渥部學生,各回部族。既出了這樣的限定,其餘八族也不好違背,於是在人選一事上都擇優進行,可說來到承上山的都是各族的後輩精英。也有些部落心高氣傲,本不屑派遣弟子來此修習的,比如扶餘部就是這樣。這扶餘部以前也算是八族中勢力較大的一族,以前根部不屑於做這樣的事,不過最近兩三百年間,人才凋零,勢力江河日下,與往日相比不可同日而語。但東方人的傲氣不滅,雖然不比以往,但也是不會輕易派遣子弟前往的,這胥風和呂媯還是頭一遭。

    大陸中部,承上山峰來峰上,即命了胥風跟隨二師兄肖林易暫時修習,這十年承上山的生活就算是這樣開始了。

    這一日胥風跟著二師兄來到東南邊修竹林,隻見密密麻麻的竹子蒼翠挺拔,大的有合抱那麽粗,小的也有手臂大小,有的枝繁葉茂,有的開著花兒,眼見著要枯萎了。胥風第一次來這裏,之前與肖林易閑逛的時候,雖然聽他說過這片竹林的存在,但今日親眼見到,還是被這裏的竹子驚呆了。

    ”這裏風景不錯吧?我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也是被震撼到了呢。這裏往南是個深穀,這竹子一直生長到穀底,隨著山坡連城一片。這些竹子叫‘修竹’,因而我們也把這裏叫做‘修竹林’。據我所知,修竹隻生長在大陸中部,也即是太渥部的地盤,幹粗枝密,竹節很長,堅硬異常,最主要的還是它可以活到五百年,時間一到,自己開花隨後枯死。看到那根開花的嗎?”肖林易指著遠處一根合抱粗的竹子對胥風說道:“你看它的花朵,手指大小,白中帶著點枯竹的顏色,順著枝條開著,很好看吧?可惜開完它就要死掉了。這上麵很少有這樣五百年的修竹,大部分老齡的都在下麵山穀裏,不過下麵竹深林密,也沒誰真正進去過。好啦,閑話少說,以後你再慢慢端詳吧,現在我先教你一些最基礎的東西,今後我們就要一起修習了!”

    兩人盤腿對坐,胥風一邊津津有味的聽著,一邊心裏暗暗感歎這能活五百年還開花的竹子,造物之神奇,讓人不得不肅然起敬。隻聽二師兄又接著說道:“如今的大地被分為了九大區域,分別被各族占領著,你們扶餘部落處於東邊,而我鴻蒙則在南邊。各族分居日久,漸漸的演化出一套有自己特點的術法來。北邊的水泗、擎華、商玨因極北苦寒,所以走冰冷路數,而且淩厲無比;扶餘、聶山部則擅長防禦術法,你們扶餘部所傳‘華息之胄’更是防禦類術法的極致,據傳施展到極致可以抵禦一切攻擊;而我鴻蒙、烏厝兩族則擅長吸取草木之精,取其生生不息之力;白祁一族獨擅‘暗’術,擅長禦史黑夜中的陰力,尤以月亮之精為最;最後這太渥部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修習各類術法的都有,據傳他們最厲害的人能禦使天地間最純粹原始的靈炁,隻是沒人見過,不曉得厲害到何種程度。這裏最主要的是珍藏有那些失傳的上古秘術,還有就是這裏因為自古少受戰火摧殘,故而留存下來的各種記載卷本比八族加起來都多,因而也成為了這片大地上最神聖的一處,主峰後山承上峰山腳九大長老住處背後就是珍藏這些秘本之處。”

    “最原始的靈炁?”聽肖林易說完,胥風忍不住問到。

    “這個怎麽說呢,據說天地初開的時候天地間的靈炁是渾然一體的,不像現在這樣有些渾濁,就像清澈的山泉和淘米後的水的區別一樣。具體的我也講不清楚了,以後你自己慢慢探究吧!“

    胥風見如此一說,似有所感,猶如暗夜裏的一點薪火,雖然明亮,卻還無法照亮一片天空。

    “二師兄,我就知道你們在這裏!”伴隨著一陣爽朗的笑聲,走過兩個少年來。正是胥風前日在東殿上見到的兩個同齡人。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淩霄和穆傑呀!你們兩個小娃兒怎麽想起過來了?”

    “二師兄說的哪裏話,我們兩個後生晚輩,剛進來不久,正是打基礎的時候。這邊這麽一個安靜地方,我和穆傑也是隨時過來練功的呀!”

    “你得了吧,在我這裏還這樣。要不是胥風在這裏,鬼才看的見你呢。過來過來!”說著招手打發他們過來。

    兩人在一邊坐了,望著胥風,臉上有一陣每一陣的擠出各種奇怪的表情。

    肖林易指了指兩人,分別說道:“這是淩霄,這個是夏穆傑。他們比你早來一個月,也跟你差不多,至於胥風,昨日在東殿上,你們都是見過了的。”

    四人又說了幾句話,原來淩霄來自商玨,而夏穆傑則來自水泗。二人前後來到太渥隻差一天,且又年紀相若,隨時一處練功一處玩耍,關係好過旁人。雖然二人性格相反,一個動如脫兔,一個老實木訥,但交心之後,各人都不在意這些了。昨日一早見到新來的師弟,可以讓他們做師兄,兩人著實激動了一番。淩霄腦袋轉得快,很快便猜到二師兄和胥風會到這修竹林來,於是拉了夏穆傑一起過來,尋找這個遠道而來的玩伴。

    “好啦,閑話待會兒再說,既然你們兩個來了,這入門第一課就由你們來跟胥風講講了。”二師兄說到。

    “二師兄,你這是明擺著偷懶嘛!”淩霄擺出一臉不情願的表情胡扯起來。

    “我這是在檢驗你們這一個月的成果,少說廢話,就你事多!”

    淩霄和夏穆傑見推脫不過也都認了。隻見淩霄擺出一副無奈的手勢說道:“好吧,不消說,肯定又是我先開始了。”於是兩人將這多日所學所練一一道出,胥風對這個世界的認識又加深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