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輕狂少年出人意料考上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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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陽光,明晃晃地灑在每一個角落。樹上的知了和鳴蟬叫個不休,好似在彰顯自己強盛的生命力。
這是六月份極為普通的一天,也是極為特別的一天。
說它普通,因為它跟其它無數個六月的日子一樣,隻是其中的一個組成部分,沒有什麽不同;說它不普通,因為它被人為地賦予了特殊的涵義。
對,高考,每年六月份高考的日子,對於那一年參加高考的考生和家長來說,都是特殊的。甚至很多考生,在這個日子之前的一千天就已經開始倒計時,既期盼又惶恐地等待著這個日子的到來。
三年甚至更長時間的努力,最終隻是通過三天的kǎo shì來檢驗的。
隨著“叮鈴鈴”一聲長響,最後一門科目kǎo shì結束,考生們魚貫而出。
很多人臉上帶著各種複雜的表情,有高興有得意有沮喪有痛苦。但還有更多的考生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們的內心直白可能隻是簡單的一句話:高考終於結束了。
桑保祥此刻心裏非常高興,從這一刻起就可以真正跟一大堆做也做不完的試卷上也上不完的課說再見了吧。反正他對於高考並沒有任何期待,早點考完早點了事。這時候他還差三個月才滿十六歲。
但是往往對於沒有任何期待的學生們來說,輕裝上陣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他們或許才是能夠發揮出最好水平的潛力股。
“媽,我回來了!”
“回來了啊,來吃飯,全家人就等你了。”
在這個大家庭裏,桑保祥是最小的孩子。有爸爸媽媽,還有疼愛他的姐姐和哥哥。他的大姐姐比他大十多歲,哥哥比他大八歲,因而他是全家人都 寵著的小孩子。
一家人開始熱氣騰騰地邊聊天邊說話,可是聊天的內容都是一些生活中的事情,絲毫沒有提及他的高考。甚至沒有人像別人家的家長一樣隨便地問一句:“考得怎麽樣?”他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從小父母對於自己的學習就沒有寄予任何期望,他們隻希望這個最小的孩子健康地長大,以後跟著家裏人隨便做點小生意養家糊口就行。雖說是在縣城邊上的村裏,但他們家也是附近有名的大戶人家。爺爺通過做生意發展起來,家境頗為殷實。父親繼承了爺爺的生意,哥哥在名校畢業後也做起了自己的生意,如今也是小具規模。
至於上學,隻是上著好玩而已。處在這種氛圍中的桑保祥也不對讀書十分上心,每天去學校隻是玩而已,由於年紀太小,在學習上本來就很吃力,所以他幹脆也不用心了,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能考上大學。
“媽,我出去了。”
匆匆喝完油茶的桑保祥扔下碗就急忙走出了門。他的暑假開始了,今天他要開著自己最喜歡開的三輪車去幫二姑家運送玉米。
戴著草帽,開著家裏的三輪車在筆直的鄉間小路上馳騁。吹著微微有些涼意的清晨的風,桑保祥別提有多麽愜意了,這就是他向往的生活吧。聽著mp3中播放的那首“i believe i can fly”,也不由自主跟著哼起來,在這明媚的早晨心好似飛起來。那個暑假,他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孩子,盡情地享受著美好的假日。
十多天之後,高考成績出來了。當他來到學校看到自己的分數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601分,還差幾分就上一本線了。在此之前,全家人包括他自己都認為隻要能隨便選個專科院校就行。
小心髒“撲通撲通”跳得飛快,半個小時之後他還沒有從震驚之中緩過來。
他反複地看了很多遍,使勁擦了擦眼睛,確信自己沒看錯。真的,他真的考了601分!
接下來他要考慮的,就是選擇一個與自己分數相當的學校了。
填誌願的時候,他突然想自己從小生活在北方,還從來沒有體驗過南方的生活呢,不如去南方體驗一下,那裏是“人人盡說江南好”的如詩如畫,還是“黃梅時節家家雨”的陰雨纏綿,或者是電視中所見到的高樓林立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反正,他很想去看看南方,看看外麵的世界。
拿著《填報誌願指南》翻來覆去研究了兩天,最終填了位於南方一個省會城市沙城的一所農業大學。誌願填報完之後,把所有資料一扔,靜候佳音。
這天,桑母從外邊買菜回來,順便帶回來了一份信,是給桑保祥的。桑媽媽並沒有特別得在意,隨便扔在餐桌上,就進廚房去準備午飯了。過了一兩個小時,見桑保祥從外麵滿頭大汗地回來。突然想起來那封信,就對他說:“二寶,桌上有一封給你的信呀,你去看看。是誰給你寫信呀?想不到這個年代了還會有通過書信來聯係的朋友啊!”桑媽媽還在那裏看似自言自語地嘀咕著啥,桑保祥已經一個箭步衝到桌邊拿起了那封信。
桑保祥拆開一看,果然不出意外,收到的就是沙城農業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雖說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但內心還是有些許的激動的。以前從沒想過會考上這麽běn kē,這就像是中了大獎一樣。但他還是按捺住自己內心的那份激動,決定等中午全家人一起吃飯時再平靜地宣布這個消息。那樣顯得比較酷,隻是那時年少輕狂的他是這麽認為的。而現在,他需要用兩三個小時的時間來平複自己激動的小心髒。
飯桌上,一家人如往常一樣吃著飯,討論著最近的生意不是太好做的問題。桑保祥看著時候已到,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故作鎮定地說:“爸,媽,我被沙城農業大學錄取了。”
“咳咳”,他媽媽嘴裏正嚼著米飯,突然被嗆了一下,猛咳了幾聲。然後迅速恢複過來,連忙問:“二寶,你說的是真的嗎?”
桑保祥從抽屜裏拿出自己的錄取通知書,遞給她。
這時全家人都沸騰了,他們本來以為他連專科學校都考不上,因而在他高考後從沒提過關於高考的任何事情,沒想到竟然考上了一個běn kē。全家人都高興得不得了,這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驚喜啊。
之後幾天,這個消息傳到了桑家所有親戚朋友的耳朵裏,陸續有人shàng mén來表示祝賀。桑保祥的心裏,別提有多開心了,他隱約覺得,這是給爸媽爭了麵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