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撲朔茶女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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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唐清笑調養幾天便沒什麽事了,剛來萬花時唐清笑看到淩雲梯覺得精巧,一人在上麵控製,通過機關齒輪就能上下運送幾千斤的物品。唐門以機關暗器著稱,唐清笑知道萬花七聖中“工聖”僧一行機關之術尤勝唐門,又聽柳棄童說要在萬花住上一段時間,便每日去找僧一行學習交流機關術。趕上僧一行忙,他也不走,就在旁邊觀摩。僧一行見到唐清笑好學,看到唐清笑不懂的也細細教他。唐清笑語遲,有事反問一句或者說出自己的看法,都惹得僧一行頻頻點頭。
柳棄童也是每日找萬花七聖學習技藝,但是除了武功一道其他的都是差強人意。子虛道人早在柳棄童少年時就打通柳棄童經脈,萬花武學是打穴之術,本來就是以經脈為基礎的,子虛道人以萬花之道打通經脈,也給柳棄童種下了萬花武學的種子,所以柳棄童學起那萬花“離經易道”“花間遊”兩門絕學自然事半功倍。
萬花七聖除了前麵提到的“工聖”僧一行,剩下的六聖分別是:“琴聖”蘇雨鸞,“畫聖”林白軒,“書聖”顏真卿,“棋聖”王積薪,“藥王”孫思邈,“花聖”宇晴。這其中蘇雨鸞最為認真,其他幾人見柳棄童去,隻在教授門人的同時順便教柳棄童,柳棄童愛學不學也不管他。但是蘇雨鸞不然,柳棄童前生聽慣了電子音樂打擊樂什麽一係列現代音樂,聽不慣叮叮咚咚的古樸至雅的琴音。有一次溜號去想別的事情,蘇雨鸞竟然拿起壓樂譜的鎮尺去打柳棄童的頭。柳棄童氣惱蘇雨鸞打他頭,用幾個喝茶用的杯子裏倒上水,慢慢調試出“工商角徵羽”五音,這也是柳棄童在後世見過的,但是卻被蘇雨鸞驚為天人之技,從此對柳棄童竟然更加嚴格,讓柳棄童哭笑不得。好在音樂之道開始枯燥,後來也有些情趣,慢慢的柳棄童也就把這琴藝學得粗通。
學藝之餘柳棄童也去找那子虛道人和烏有先生閑續,有時無聊了陪他們下盤棋。第一次輸了之後,子虛道人和烏有先生就常找他陪著下棋。原來萬花都是文雅之人,都是精通棋道,子虛道人和烏有先生對棋道不求甚解,和別人是下不過的,平時隻能兩人對弈卻也無趣,總算來了個下不過他們的,就總是找柳棄童去下棋,有時柳棄童在旁處學藝也被他們拉走。柳棄童見兩個老頑童欺負他不通棋道,做出一副跳棋,子虛道人烏有先生兩人初次接觸自然下不過柳棄童。柳棄童就報複他們,用“子虛烏有,頭大如鬥,烏有子虛,抓耳捋須。”的戲言笑話二人下棋下不過氣惱的樣子。結果做出跳棋之事又被王積薪所知,柳棄童害怕王積薪再讓他苦練棋藝。每次見到王積薪就落荒而逃。
這一日柳棄童在仙跡岩跟蘇雨鸞學一首古曲“廣陵散”,因為彈錯了幾個音符被蘇雨鸞罵了一頓,柳棄童便去找子虛道人烏有先生下跳棋發泄。到了地方就在院裏擺上棋盤,殺了一局,卻是柳棄童勝了子虛道人。柳棄童挽袖子要去薅子虛道人的胡子,報上次輸了被子虛道人彈了一腦袋大包之仇,聽得屋裏“噗嗤”一聲輕笑。
子虛烏有二老住在萬花掌門東方宇軒後院的大屋裏,柳棄童見慣了呂洞賓渡法渡會清心寡欲度日,粗見二老還不習慣。二老還有口舌之欲,子虛道人貪嘴,極好美食,對此道甚有心得。烏有先生好茶,而且善製茶,在萬花穀采百花製成“百花飲“,還把這得意之作送與茶友品茶。茶友中有一人乃揚州大商賈李氏,李氏有三個孫女,前兩個都嫁給揚州城裏的殷實人家,膝下隻剩十七歲的一個小孫女,對這個最小的孫女最為寵愛,小孫女也最為孝順。子虛道人在她繈褓時見過一次,曾言這女子以後多災多難,李氏便為這個孫女起了個賤名喚作李乞兒,盼望著其以後平平安安。李乞兒見祖父喝過”百花飲“後讚不絕口,就央求祖父要來萬花學做這茶回去做了孝敬祖父,李氏阻礙不住,就派人護送來了萬花。
李乞兒今天上午剛到萬花,正在屋裏歇息看茶譜,聽到外麵吵吵鬧鬧便起身觀看。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人正去薅子虛道人胡子,子虛道人抱頭躲避。子虛道人和烏有先生出門遊曆常到李乞兒家,但李乞兒那裏看過在她眼裏神仙一樣的人物這樣狼狽,就笑出聲來。李乞兒笑聲被三人發現,覺得不好意思就出來和柳棄童見禮,柳棄童一見李乞兒竟然呆住了。
李乞兒美是極美的,但真正讓柳棄童呆住的原因是李乞兒竟然和柳棄童前生暗戀過的人長得很像。柳棄童前世宅男一個也沒談過什麽戀愛,上高中的時候曾經暗戀過一個女同學,當時柳棄童就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絲,沒敢表白。但柳棄童也很長情,三年心思一直在她身上,女孩長得漂亮有時被人騷擾,柳棄童就去找人打架,被人打得頭破血流反而覺得心裏挺美。別的在一起的男男女女每日裏爭吵,生氣,分手,就算是一直相處很好的,三年轉眼過去了,還是要分開的。反而柳棄童覺得那三年裏懵懵懂懂的愛意和淡淡的相思才是最美的。穿越之後柳棄童也一直沒有忘了那個女孩,今天看到和她長得如此相像的李乞兒一下就呆住了。
李乞兒倒是落落大方,過來和柳棄童見禮。柳棄童也反應過來,連忙還禮。旁邊子虛道人得以解脫,忙三火四的跑了,烏有先生上來給兩個人介紹之後又道:“柳小友,乞兒和你年紀差不多,恐怕整日對著我老頭子心情也是鬱悶,除了研習茶藝,你就帶乞兒逛逛這萬花穀。”
柳棄童見到烏有先生這麽說,心中也覺得這是老天讓那個女孩再來和他相聚。就答應下來,從這以後柳棄童差不多每天都來這裏,隻不過不怎麽搭理兩個老頭子了。揚州李氏是販布匹的商人,生意做得很大,李家後代沒有男丁,李乞兒兩個姐姐又出嫁了,所以李家的希望全都放在李乞兒身上,李乞兒從小就幫助家裏管理賬目。柳棄童和李乞兒混的熟了聽說此事,就把後世一些記賬之法教給李乞兒。李乞兒看到還有這樣的方法記錄合算賬目,隻覺得柳棄童真的很有才學。又聽到柳棄童講到生平事跡,李乞兒對這個被人遺棄得人賞識刻苦學成一身本領的人,又覺得憐惜,又覺得敬佩。
兩人沒事就在一起談天說地,品茶論琴,一個是憐惜敬佩,一個有前因後果。一來二去便互生情愫,隻是沒有說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