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怪哥哥和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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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裝素裹的昆侖山間,白衣男子背著天明行走,天明還在睡夢中,夢到了在補天山上和小狐狸開心的玩耍,一起種下蟠桃樹,夢裏的蟠桃樹紮根發芽,瞬息長成了參天巨木,天明看著掛滿蟠桃的樹,口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他開始爬樹,一路向上想要采摘這鮮嫩可口的果實。白衣男子扭過頭了,看了一眼天明,歎了一口氣“這小子怎麽睡覺還不老實,又是流口水又是蹬腿的”,緊接著便繼續在雪地裏前行。山間刮起了冷冽刺骨的寒風,白衣男子卻沒有絲毫感觸般的背著天明在山間留下一串腳印,但不久便被風雪掩埋。
天明費了老大的勁才爬到蟠桃樹頂端,小心翼翼的摘下一個蟠桃,果實的芬芳縈繞在天明的鼻尖,天明一口咬了下去,隨即便感覺地動山搖,從蟠桃樹上跌落。天明揉了揉眼睛,模糊之間看到一個白衣男子,一股刺骨的寒冷從胸口往裏鑽,這一個激靈天明徹底醒了過來。白衣男子一臉怨念的看著坐在雪地上的天明,揉著自己的左肩,“傻小子,睡覺也不老實,又踹又咬的”。天明看著眼前的一切,一臉的茫然,“你怎麽不穿那一身黑衣服了?”天明忍不住發問,“小子你沒睡醒吧?什麽黑衣服”,這一問之下天明更是滿頭霧水了,看眼前的白衣哥哥也不像黑袍人一般煞氣縈繞,相反待在白衣哥哥身邊感覺到一股無言的舒適。白衣男子看著天明發呆的樣子解釋道“你是我在前山散步的時候從天上掉下來的,我還以為是什麽寶貝,結果是個傻小子”,天明才想起之前的確是和黑袍人共乘一巨鳥飛翔於天際,隨即便放下了戒心。“你小子是從哪裏來的?怎麽會從天上掉下來”白衣男子問道,“我家原本在補天山,爹娘把我帶去了一處千裏都是黃沙的地方”見眼前男子不像壞人,天明如實回答。“補天山,哈,你姓什麽?”“我姓聞,叫聞天明”白衣男子聽後默默思忖一番,隨即大笑“天明?天命呐,哈。你是如何從天上掉下來的?”天明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一路所聞所見,白衣男子聽後“珍瓏化雨,哼,有意思”。隨後男子便不再言語,天明說道“怪哥哥,我餓了”,男子抬頭“不要叫我怪哥哥,我叫白算了你叫我白叔叔吧”“白叔叔,我餓了”雖然天明一臉的不解,這一看就是二十餘歲的俊朗青年怎麽非讓人叫他叔叔,依舊叫出了口。“餓了,帶你去找吃的”,白衣男子滿意的摸了摸天明的頭,拉著他的小手,往昆侖山深處走去。
“哎呀,我的腳好痛啊,白叔叔,我們能不能不走了,我已經走了好幾個時辰了”白姓男子聞言便和天明就地休息一番,天明摸出兜裏的幾個山果,慢慢的吃著。“你爹娘呢,傻小子”一聽到爹娘,天明的頭就耷拉了下來,“我也不知道”,白衣男子一看這再提下去怕是傻小子要哭鬧便不再言語。“我們要去哪裏啊,白叔叔,我都走不動了”天明吃完山果,揉著肥嘟嘟的小肉腳問道,“等到了你就知道了,反正不會把你賣給什麽怪人的”,“娘說江湖險惡,萬一你就把我賣了呢?”白衣男子一聽哈的笑了一聲“那你就期望那怪人不喜歡吃小孩吧”,“哼,娘說喜歡吃小孩的都不是怪人,隻有異獸喜歡吃小孩”,提起娘親天明的眼淚止不住就要流下來,“不知道娘親什麽時候會來接我,白叔叔,你去幫我找找我爹娘好不好”。白姓男子看著這肉嘟嘟的小子一臉的渴望,“等把你先送到我們要去的地方,我就去找你爹娘”,天明聞言心滿意足的咧開了嘴,“這樣行程太慢了,我背你走吧”,等天明穿好鞋襪以後,白衣男子將天明背在背上,“可別咬我了”白衣男子扭頭警告天明,隨即一步踏出便是十幾裏,天明訝異的張大了嘴“白叔叔好厲害”,“哈”白衣男子輕笑一聲,往昆侖山北方奔去。
天空中一團巨大的陰影降落,帶起無邊的風沙,巨鳥落在地上,黑袍人環顧四周,這千裏黃沙斷絕了生機,寂寥的沒有一絲聲響。黑袍人冷哼一聲,巨鳥再次騰空而起。黑袍人安安盤算“且先去尋天宗的那位算了,本來屬於我的東西終究會失而複得”,巨鳥展翅再次往西北的巍峨群山飛去。
昆侖山之巨橫亙西北大地,萬物比之都如同塵煙一般渺小,白衣男子背著天明疾行在昆侖山中,越往北走,這風雪越駭人,山上星星點點的淺綠也被白雪覆蓋,行到極北之地,漫天風雪守護著昆侖山的秘密,旅人隻能如履薄冰,稍一不留神便會成為昆侖山的獻祭品。這白衣男子速度不減,即便風雪交加,仍然對他毫無作用,半晌的功夫已經走到了天地一片雪白的極北苦寒之地,四周寂靜無聲,唯有北風呼嘯,行到此處,白衣男子步伐慢了下來,隨即便在環顧群山,他把天明放了下來,天明感覺極寒難以忍受,恐怕不出片刻自己也會化作昆侖山的風雪。此時白衣男子拉住天明的手,一股暖意從手掌傳遍四肢百骸,全身說不出的輕鬆,白衣男子就這樣拉著天明一步一步走在沒過膝蓋的雪地中。天明半個身子都在雪裏,走起來卻感覺一點都不吃力。行走大約半個時辰後,白衣男子駐足,拉著天明跪下,向遠處一座孤峰行禮,白衣男子默念半晌,天明不解也跟著做,心中暗想“求昆侖山的神仙叔叔們解救我的爹娘,讓我們早日相會,再一同回到補天山”,白衣男子默念完畢扭頭看了看還在祈求的天明,低歎一聲。見天明也完成了儀式便再度背起天明,一路向北而去。
又行走約半個時辰的功夫,風雪未至,可天明儼然看到眼前景觀,一片深藍汪洋漫無邊際,海上烏雲密布,電閃雷鳴,一副滅世的模樣,天明驚奇的看著眼前的景象,白衣男子解釋道“這就是萬物終結之處,沉淪海”,天明再次見證了娘親所講的故事裏的玄妙之處。男子行至將近無路之處,沿著懸崖直接落下,飛在半空,忽見懸崖之上的一石窟,便飛了進去,再往內走,卻是一座廢棄已久的殿堂,神像倒地,男子沿著一條岩洞繼續向下前行,越向前地勢越低,仿佛岩洞直通地下,在千回百折之後,終於來到一處絕地,這是一片開闊之地,對麵也是一片開闊之地,兩者之中又一條大裂縫,寬約數百尺,深不可測。白衣男子騰空飛至深淵上空,驀然四周劍氣縱橫,耀眼的白光照亮了整個地底裂穀,白衣男子並無動作,劍氣卻又慢慢的消散。隨後白衣男子落在對麵的絕地之上,走向石門,在兩旁燭火的照耀之下,一路並無曲折,最終來到一處,混沌之氣彌漫,雷電交加之處,那是一道裂縫,仿佛空間被割裂開來,無盡的能量從裂縫傾瀉出來,又回到裂縫之中。在裂縫周圍是一道石門包裹著裂縫,高三丈,寬一丈。天明正被眼前所見驚得失神之時,一道聲音響起,“白兄,這次帶來了什麽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