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天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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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與軒轅信一行人辭別後便一路向西南而去,路過中州十三郡最西邊的梵臨郡時,天明發覺這佛國之影響力當真是廣,這本屬於中州的地界已經是寺院林立,不少佛家弟子來來往往,或為交流,或為苦修,或來尋求其他救世布善的法門。天明來到一間客棧,這客棧門前一鼎香爐,往來旅客進門前皆點上一炷香,求個菩薩保佑,一路平安。這門前兩道立柱雕龍畫鳳,百禽萬獸拜服,祥雲朵朵被金色塗漆裝點,倒也不失中州這一番皇朝世家的氣派。天明想要進去一探,卻被門前守衛攔住,“叫花子,這不是你來的地方,快滾”,天明看著麵前兩張鄙夷的臉,一臉的傲慢與嫌棄,天明低笑一聲“嗬”便準備換一家客棧。
一個回頭卻撞上一人,此人錦衣華服,劍眉一抹,麵色陰沉,身段修長,一看便是常年修習之人。此人並未言語,一旁的侍衛倒是護主心切,兩佩刀侍衛上前,問道天明“你小子沒長眼呐?”,天明不答。這華服男子瞧見天明衣衫襤褸背負石劍,眉頭一皺,見天明未有表示,便道“你兩人暫且退下,小兄弟,這些銀兩暫且收下”兩侍衛悻悻退至氣度不凡男子的身後,男子扭頭看了一眼這客棧便道“小兄弟,在此住店嗎?”天明抬頭答道“正是,但這門人倒是狗眼看人低”天明斜瞥一眼這兩人,兩人似乎在此rén miàn前有所收斂,但麵色不善的瞪著天明。男子對兩位守門人說道“這小兄弟一看便是不凡,定是哪位老神仙送出山來磨礪之人,你等莫要怠慢,告訴你掌櫃這小兄弟的錢算在我賬上”,兩位守門人哪裏敢得罪這等皇親國戚,滿臉笑容的答應到“王爺的話我等一定帶到”說話之時還不停的作揖。隨後這男子便要離開,方才邁出去沒多遠,天明便喊道“敢問閣下如何稱呼?”,這男子回頭笑了一聲,便不再停留,帶著侍從遠去。這守門人趕忙拉住天明道“你小子,對著王爺大呼小叫,不要命了”天明想想這兩人剛才與現在截然不同的態度,哀歎一聲。隨即天明問道這是何人,這守門人道“這乃是中州大秦的王爺,是當今聖上的弟弟,名喚軒轅摘星。”天明摸了摸後腦,這一天怎麽盡碰到姓軒轅的了,這守門人的話語聲將天明從思慮中帶回現實,“小仙爺,您別老在門口站著呐,您進來坐啊”天明便隨一人進了門,進門後這掌櫃便走了過來,麵色不善的盯著天明,守門人趕忙上去與掌櫃的交頭接耳了幾句。隨即掌櫃的便滿臉笑容的迎上來,“小仙爺,原來是王爺的貴客啊,來您裏邊請。阿福,阿福”這叫阿福的下人慌忙跑了過來,“給這位小仙爺量量身子,去裁縫那裏做一身衣裳,快去”掌櫃的使喚阿福,阿福馬上就帶著天明上了樓。洗把臉後,這阿福望著天明出神,“小仙爺生的好生清秀呐,何不在這中州謀份差事”,天明道“自幼逍遙自在”,阿福道自己自小便被賣做奴才,這一世怕是出不了這梵臨郡了,天明卻道“這腿腳是自己的,怎能聽別人使喚”,隨後去裁縫鋪的一路上,天明給阿福講述自己所遇見的奇妙之事,這天雲的玄幻之地,阿福聽的聚精會神。
翌日清晨,天明穿著一襲淡藍長袍,便踏上了去往梵音寺的旅途,這走時阿福還戀戀不舍的說道“小仙爺,要回來看看呐”,天明隻是回頭招了招手,便自顧自的向西而去。越向西行這沿途的寺廟便越是繁多,天明感歎不愧是佛國,這遍地皆是廟宇,誦經之聲響徹於耳,香火繁盛之景充斥眼前。天明入一間寺廟,這小沙彌出來迎接“施主,有何事?”天明說道“小師傅,你可知這梵音寺怎麽走呢?”,小沙彌笑道“施主定是求佛之人,這佛不在南不在北,亦在東亦在西”天明被這小沙彌一番禪學說得摸不著頭腦,隻好再次請教“小師傅,這梵音寺怎麽走呢?”小沙彌淡笑一聲,“這順著佛法所行,便能開雲見日”。天明向小沙彌道謝,隨後出了寺廟,天明雖然還是不知道怎麽走,但聽這小沙彌的言語是要自己順著感覺走,便又一路向西而行。
行至傍晚,天明感覺所到之處佛氣氤氳,誦經聲不絕於耳,又向前複行了數十裏,一座寺院端坐在眼前,這寺院竟覆蓋了整片大地,天明這一比較,怕是這一座寺院已經是有中州梵臨郡的大小了。寺院中三座七層浮屠佇立,參天大樹比比皆是,院門前香火不絕,一派向佛聖地的感覺。天明暗想這怕就是目的地了,卻不見門前有任何標識,任何牌匾,唯獨牆上寫完梵文。正當天明疑惑之時,那不久前在小寺廟所見的小沙彌走至身旁,天明一驚“小師傅是梵音寺弟子?”小沙彌點了點頭“施主,梵音寺是修佛法之處,這梵音寺無名無識,唯有梵音”天明有所感悟,感歎道“真是一路順著感覺就找到了”,小沙彌一笑“施主乃是有慧根之人,小僧空明,乃是這梵音寺弟子”,天明趕忙取出這一串念珠,對小沙彌說道“在下是受師一位大師之托將一封信帶於梵音寺,還請小師傅幫忙引薦”。小沙彌見到這一串念珠,趕忙帶著天明進了寺廟。
天明看著眼前的兩位大師倒與釋空師父有幾分相似,大師在細細著書信,看完後便將書信收起。“小施主,貧僧乃是梵音寺主持,釋悟,這位是貧僧師弟,釋靜”天明作揖道“見過兩位禪師”,這釋悟問道天明“小施主是從何處受貧僧師弟之托,釋空師弟已經消失幾近八年有餘”天明道“在下是在昆侖山遇見釋空大師,當時大師已經奄奄一息”天明想起釋空師父慈祥的麵容,兩行清淚竟流下,釋悟歎息一聲“哎,小施主慧根不凡,心地善良,梵音寺欠小施主一個人情”天明繼續說道“我將大師葬於昆侖山,便來了這裏”釋悟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打聽到天明是要去天雲山,主持便提議天明在梵音寺借宿一宿,明日再動身。
空明帶著天明走向客房,天明看見一小沙彌正在掃地,竟是個女孩,一頭長發如雪,肌膚白皙通透。天明一奇,走了過去,問道“小師傅是男是女?”小沙彌抬頭一看,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盯著天明,空明道“小施主,此人乃是小僧的師叔,法號無心”天明看著略帶嬰兒肥的小沙彌,扭頭問向空明“師叔?她是你師叔?”“正是,小僧三歲便來這梵音寺修習佛法,如今已過七年”小沙彌稚嫩的聲音傳來,天明摸了摸無心的頭念了句佛號“阿彌陀佛”。一路上天明還在想剛才那個可愛的小沙彌,空明道“這師叔乃是主持的最後一位弟子,自幼便有道禪兩宗的慧根,原本是天雲山交好的世家送至天雲山修習的,後來天雲山門主玄明大師將師叔送至梵音寺,師叔在十八以後將會再回天雲山修習”,天明料想這小沙彌天資定然不凡,便與空明來到客房修習。
翌日,天明拜別釋悟主持後將要離開梵音寺,這小沙彌也一路將天明送至寺門口,空明道“小施主一路平安”,天明道“你別小施主了,你比我還小,還小施主呢,這年頭怎麽年紀越小的輩分越大呢?”隨即看了看無心,無心道“小施主,啊,施主,有緣他日再見”,天明一歎“太可愛了”,忍不住又摸了摸無心的頭,“等我們再見之時恐怕你已經長大了”,天明向兩位小師傅道別,便向東而行。
雖說這修習者不似凡人般趕路,這禦風而行速度遠超馬匹,但當天明到達天雲山之時,已經過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天明站在群山之下,向上眺望,這天雲修行第一寶地果然不是蓋的,這天雲山如劍一般貫穿天地之間,四座山峰將其環繞於中心,這四山之景各不相同,青絲峰綠樹長青,泉水潺潺。玄機山不溫不火,鶯歌燕舞。朱顏巒秋景充斥,紅山黃葉。白雪崖雪飄萬裏,風雪漫天。天明感慨真是天地玄機皆藏於此處,隨即便走向主峰天雲山。正所謂望山跑死馬,天明走了一個半日也不見到山腳,這小鎮村莊倒是見了不少,隨著人群越加嘈雜,天明感覺快到了。來到山腳之下的天明仰頭觀望著半截沒入雲端的天雲山,便加緊步伐沿著石階向上而去。走至快到山頂之處,天明看見這一團灌木之中有異物在動,天明好奇,隨後慢慢摸了過去,這是個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