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亂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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擇徒的最後一關擺在眾rén miàn前,這亂戰倒是需要麵積充足的場地,於是亂戰便不在石台。眾人在一眾天雲山弟子的指引之下來到了演武場,此處乃是天雲山弟子每日做早課的地方,演武場乃是一塊磐石,高出地麵將近一人,磐石被打磨成圓形,左右之間相距六七丈,這演武場可容得下五十餘名弟子同台修習。殷丹心跨上磐石道“此演武場所用基材乃是天雲山上一塊百餘年的磐石,這磐石生於後山,天地靈氣滋潤,倒是堅固如鐵,尋常兵器並不能留下痕跡,眾人都可放開手腳,自由揮灑,唯有一點不可傷人性命”。殷丹心說完這一通套話之後,在眾人的歡呼聲中,第一組登場了,王雲飛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這麽快就要上台比試,好死不死偏偏被劃入了第一組。王雲飛一臉生無可戀的登上了演武場,這一張大榜立於門前,寓意唯有能夠出來之人才能在榜上留名,王雲飛觀察其餘四名對手,一看都不是好惹的貨,哀歎一聲“天要亡我啊”。
百裏尋芳倒是對王雲飛充滿信心,或者說對自己的計謀充滿了信心,想必一定能有成效,便在台下呼喊“雲飛兄,莫要擔憂,不行就tuō yī服”,台上台下眾人不解“tuō yī服?tuō yī服作甚”,見王雲飛點了點頭,台下眾人知道定有好戲,而台上四人眼神奇怪的看著這個一路走了狗屎運的對手。隨著一聲鍾響,這第一組的亂戰拉開了帷幕,四人都小心戒備著對手,誰也不敢先動手,怕被其餘人暗中偷襲,唯獨王雲飛一動不動。眾人知道這王雲飛身上有貓膩,雖然觀其功力微弱,但難免有奇招,於是便先不管他。終於有人沉不住氣,一個邁步而出襲向旁邊之人,這一個導火索引燃頓時四人攻伐了起來,一對三對每個人而言都是相當吃力,不出片刻四人都氣喘籲籲的退回原位。此時王雲飛倒是往前走了兩步,頓時其餘四人繃勁了神經,凝視王雲飛,王雲飛不言不語將身前的一株草木撿了起來,放進懷中,一抬頭看著四人都盯著自己,嚇得趕緊又退了回去。其中一人醒悟的早,一掌拍向旁邊的敵手,這敵手雖然已經感受到,卻也是慢了半拍,被一掌打出了演武場。
這三人又開始互相攻伐,唯獨王雲飛像個看戲的一樣,站在一旁,三人過了五十多招終於分出了勝負。最後台上站著一個健壯男子,走向王雲飛“小子,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王雲飛趕緊躲避,那男子一個箭步就到了身前,抬掌就拍,王雲飛嚇得是三魂不見七魄,可這一掌之後也隻是把王雲飛拍倒在了地下,王雲飛感覺骨頭都快斷了,趴在台上不敢動彈,這男子已經認定自己獲得勝利,可誰知不出片刻,男子倒地,一動不動。而眾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此時另一人慢慢坐起,並不是王雲飛,那男子看看台上已經無人站立,笑道“竟有這等好事”。王雲飛總算緩過勁來,慢慢爬了起來,那人像見鬼了一樣看著王雲飛呆呆的坐在地上,隨即便道“不打了不打了,你們都是什麽怪人”。根據賽製,這台上僅有的兩人一人棄權,那王雲飛正式入選為天雲山弟子。玄明等人一臉的鐵青,台下看客卻都是一臉茫然,這從頭到尾一招沒用過,就挨了一掌就進了天雲山,這弟子也算是百年難得一遇。王雲飛倒是開心了起來,一路小跑的衝向天明二人,百裏尋芳笑道“就知道一定能成”,隨後拍了拍王雲飛的肩,天明也恭賀道“恭喜雲飛兄,這下算是進了天雲山了”“都要感謝兩位的相助”王雲飛撓了撓頭,笑了笑。天明道“百裏尋芳,你這餿主意還真是多,還挺管用,百裏尋芳,百裏尋芳”天明回頭一看,百裏尋芳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天明趕緊讓王雲飛將玉珠吐出來,塞到百裏尋芳的口中。
王雲飛誤打誤撞的成為第一位天雲山的弟子,雖然幾位執掌並不待見這個一招未出,竟是到最後挨了一掌就拜入了天雲門的弟子,但是眾目睽睽之下也難以多說,畢竟最後確實是隻有王雲飛一人走出演武場。殷丹心走上演武場略顯尷尬“額,恭喜王雲飛師弟成為第一位此次擇徒試練的獲勝者,第二組的候選人請登台”。第二組倒是實力強硬了許多,無人戰的是你來我往,招式目不暇接,最終一威武不凡的男子脫穎而出。正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眾人經過第一組枯燥無趣,讓人瞠目結舌的角逐,頓時感覺這第二組的混戰精彩非常,不論優勝者或是惜敗者,台下看客都給予鼓舞。
半日的時光眨眼便過去,不知不覺已經是正午,玄明掌門宣布試練暫停,眾人便去用膳,這一路之上都是讚歎青年才俊的能為,對後半日的賽程無比期待,隻因那玩世不恭的百裏尋芳,深不可測的聞天明,據聞是天一閣送來交流的憐玉,還有不知來曆的碧落都尚未出手,想必這後半日的賽程定是能讓大夥一飽眼福。
一輪烈日高懸於天空中,五位候選人已經站在台上蓄勢待發,眾人屏住呼吸,隻因這五人中兩大熱門竟相遇了,憐玉凝視著碧落,碧落卻扭過頭望向台下,大夥都知曉這兩女子都是不凡,不光是長相可媲美天仙,這功力也是不讓前賢。一聲鍾響,演武場內眾人齊動,兩女子似有默契一般先解決其餘三人,那三人哪裏是憐玉、碧落的對手,不過三五招便被繳了械,灰頭土臉的走下演武場,隻能哀怨命途多舛。憐玉一笑道“姐姐,就剩我倆了,望姐姐手下留情”,碧落微微一點頭並不言語,憐玉長劍出鞘,化作一道流光襲向碧落,碧落不慌,舉起劍鞘格擋,另一手持劍指地,劍身血紅的寶劍仿佛要滴出血來,一道殘影從劍內化入地麵。這一式並未逃過憐玉的慧眼,憐玉一劍擊中劍鞘,便立馬轉身橫起劍身,果不其然一道魅影從暗影之中衝出,台下眾人一看,這憐玉身後哪裏還有碧落的影子,叮的一聲脆響,這一招被憐玉防了下來,憐玉身後的劍鞘才剛剛落地。
百裏尋芳在台下看的真切,讚歎道“果然是好功法”,天明瞥了一眼百裏尋芳“下一場就該你了,還有心思關心別人”,百裏尋芳道“在下名喚尋芳,不為功名隻為尋芳”,天明白了百裏尋芳一眼,繼續看演武場上的戰局。碧落一招落空並不氣餒,全身真氣化形浮於體表,血紅的氣息彌漫在周身,“血暝長河”碧落一道劍勢使出,這真氣猶如一道血色長河向憐玉奔湧而來。憐玉知曉對手動了真格,劍在身前劃了一周,隨即便是招式“幻海沉沙”上手,無邊真氣猶如海潮一般湧出,直接迎向血色長河,這一對衝漫天劍氣飛騰,卷起了一陣狂風。台下眾人用手掩麵,終於等到了風沙散盡,台上兩人卻依舊並未分出勝負。憐玉這一次先發製人,反手將包劍立於身後,另一手一指點出,便是“碧海潮生”,碧落此時將劍立於身前,雙手握住劍柄,真氣匯聚血色寶劍之內,便是絕式“血月葬生”,一股血紅真氣衝擊而出,演武場四周竟有淡淡的鮮血味。兩招碰撞在台中,終究是碧落略勝一籌,一擊之下憐玉的真氣潰散,被擊落至台下。台下沉寂了片刻,隨後便是雷鳴般的呼喊與掌聲,兩人一戰著實精彩,引得眾人歡呼雀躍。玄明此時卻是眉頭微皺,對四位執掌道“這女子的功法當真詭異”,水月點點頭道“與一位舊識倒是相似”臉上的表情卻是凝重。
碧落走下台,在眾人的觀望中徑直走向憐玉,將憐玉扶起“你也相當不凡”,憐玉擦了擦嘴角的血痕,笑道“終究是不及姐姐”,碧落微微一笑便回頭離去,站在角落不再言語,憐玉也再次回到天一閣一眾身邊,默默觀戰。此時一聲大笑從台上發出,將眾人的目光從兩女子的身上吸引走,“哈,踏破百裏,難覓風月所”,天明看著台上的百裏尋芳覺得頭疼,這詩號又來了。百裏尋芳念完詩號向眾人鞠了一躬,誰知此時竟有人從後偷襲。百裏尋芳冷笑道“你這賊廝,當真不學好”,回頭一掌迎向偷襲之人,這偷襲之人見計劃落敗也不再與百裏尋芳僵持,收回掌力,趕忙撤回原來的位置。百裏尋芳搖了搖頭,一臉的鄙夷“嘖嘖嘖,這三腳貓的功夫還偷襲在下”,那偷襲者回到“兵不厭詐”,百裏尋芳冷笑一聲,也不再嘲諷。這亂戰就這樣拉開了帷幕,百裏尋芳難得正經了起來,寶劍出鞘,劍光一閃,上來就是一招“冰封百裏”,真氣化為極寒的凍氣噴薄而出,其餘四人趕忙各施絕學抵擋。這一式過後,百裏尋芳略微感到疲憊,想要一舉拿下四人到底不是易事,四人也氣喘籲籲這抵擋寒氣侵蝕耗費了不少真氣。隨即便是劍招拳腳的較量,百裏尋芳騰挪閃躲,在四人之中遊走,演武場上五人亂做一團,互相攻擊,終於有人精疲力竭,率先敗下陣來。
百裏尋芳跳出戰團之外,略作調息,誰知那兩人竟圍攻一女子,頓時百裏尋芳便火了“兩狗賊當真不知憐香惜玉”,一步邁到女子身旁,一劍揮出便是“百步穿楊”將一人逼退,運起一掌剛好擊中那偷襲者,將偷襲者打的踉蹌,退後三步吐出一口鮮血,中了百步穿楊的人倒是倒地不起,左臂被洞穿,血流不止。百裏尋芳提劍逼近偷襲者,偷襲者自知難以敵過便一步跨下演武場,引得台下一片噓聲。那女子也是體力不支,無法再戰,便對百裏尋芳道“感謝閣下,在下技不如人,甘拜下風”,這下百裏尋芳倒是從人人避而不及的采花賊成了護花使者,台下眾人高呼其名,這種感覺讓百裏尋芳很是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