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天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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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裏尋芳在眾人的擁護聲中一路走下,不少女子甚至是以物相許,這一路之上百裏尋芳好似救萬民於水火的蓋世英雄一般,一改之前在眾人心中留下的采花賊的印象。百裏尋芳走到天明麵前,笑道“天明兄,在下此局表現如何?”天明看著沾沾自喜的百裏尋芳“閣下真是蓋世大俠,憐香惜玉,懲惡揚善,當真是威風”,百裏尋芳收起笑臉道“我聽你這語氣不對”,天明不答扭過頭去,百裏尋芳道“這下一場就是你了,想必風頭也是不及在下了”,天明說道“我並不想出風頭,因為在下不叫尋芳,也不樂於尋芳”。兩人拌嘴的時候,殷丹心已經傳喚下一組無人登台,天明也不再理睬吹胡子瞪眼的百裏尋芳,向演武場走去。
台下看客對這一局已經是期待已久,深不可測的聞天明究竟強到何種地步,這一戰將會是眾人疑惑揭曉的時候。台上四人已經準備妥當,天明慢步踏上演武場,感覺演武場上散發著莫明的氣息,其餘四人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天明,天明並未在意。台下百裏尋芳卻是感悟真切,經過上一局的種種,心中暗想上一局有兩人似乎早已有商量,才會置我於不顧,聯手襲擊那女子,百裏尋芳暗叫一聲不好,倘若這四人想要邁入天雲門,台上最大的威脅毫無疑問便是天明,說不好四人會聯手擊敗天明後再決出勝負。百裏尋芳在台下對天明嚷到“天明兄,萬萬當心”,天明雖然略顯純樸卻並不愚鈍,看到百裏尋芳一反常態並非出言調侃反而一本正經便點了點頭,心下的戒備多了幾分。
一聲鍾響,果然如百裏尋芳所料,四人並無互相攻伐,也沒有相互對峙,一擁而上直取天明,百裏尋芳心中不免為天明捏了一把汗,卻又對天明真實水平有所期待,雖知天明是九重山的境界可從未見天明用過背負的石劍。天明見四人齊齊攻來便立馬領會了百裏尋芳的提醒,對麵四人水平層次不齊,最強者已經是八重山的境界,其餘都在六七重山之間,天明注定要麵對一場苦戰。天明心下一歎不能再有所保留,背後石劍翻騰而起,天明躍至空中接過石劍,躲過兩人前後夾擊,一道劍氣卻又直擊半空中的天明,這劍氣雄渾有力天明橫劍格擋,落地之後仍然是退後了兩三步。天明單手持劍,真氣匯聚劍身,劍氣化實,一朵劍花從劍尖綻放而出,這劍花越聚越大,待到一人大小,天明輕嗬一聲“去”,劍花花瓣飄散,卻在半空化作無數巴掌大的劍花,真所謂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這一朵劍花頓時化作漫天劍光飛馳,整個演武場儼然變作劍雨池,漫天飛花劍光閃爍,四人各顯神通抵擋,那功力最為紮實的男子,手捏劍訣,雄渾壯闊的劍氣隨即噴湧而出,在周身化作一道屏障,劍光打在屏障之上作響,不出片刻屏障便有裂痕,那男子暗叫不好,即刻運起功力劍氣化作一道巨劍向前斬出,直衝天明而去,一路之上劍花與巨劍碰撞不停,帶起無邊罡風,罡風淩冽絞的台下觀戰眾人miàn pí生痛。巨劍終究是架不住一路劍花的衝擊,在離天明一尺遠之處潰散,除了這男子之外,其餘三人都感到真氣消耗難以支持,於是三人聯手,三道真氣或化作刀斧,或為奔牛,或是匯聚一團,隻迎劍花而去,集三人之力的合攻威力無窮,縱使天明身負睥睨天下的劍招也還是修習時日太短,層層劍氣被擊潰,一路直衝天明而來,天明此時已經避無可避,趕忙運起釋空所授金剛般若功,頓時體表金光籠罩,淡淡誦經聲響起。三人合攻之力已至身前,頓時演武場上硝煙彌漫,天明身旁三尺之地都被煙塵所籠罩,台下眾人大氣都不敢出,全場乃至五位執掌都盯著煙霧逐漸消散的場所,就連百裏尋芳也心中一緊,無心扭過頭來對空明說道“小師侄,我聽到聞施主身上的誦經聲了”,空明摸了摸無心的頭道“阿彌陀佛”,台上四人趕忙調息,雙眼卻是直盯著煙霧緩慢消散的所在,心中緊張萬分。
煙塵散盡,在眾人錯愕中天明毫發無損的站在原地,身旁浮影縈繞,神女飛舞,萬魔跪服,一道劍光盤旋環繞,萬千僧侶誦經。眾人被天明吐納所產生的異象驚住,就連玄明掌門也暗自稱奇“這小子所習的功法竟有神魔幻影,當真難以揣測”。天明調息完畢,站起身來,冷眼看向四人道“此招定勝負”,四人頓時心下戒備,全力運起功力,隻為擋下天明欲圖終結此次亂戰的招式。四人聚精會神,一萬個小心堤防著對手,台下一眾看客也屏氣凝神等待天明運起這終結試練的一式。
天明立於半空中,石劍猶如一條遊龍一般盤旋周身,天明運起十成功力將全身精氣匯聚於一處,霎時間握住石劍,劍指天空,石劍劍身精氣充盈淡淡光華泛起,天明一驚,這石劍劍身有細微之處被真氣灌溉成晶瑩碧透的玉石一般,但隨即便收回心神,漫天劍氣圍繞天明,天明大喝一聲“tiān zàng”,便是絕式已發,數道幽藍劍光劍指八方環繞天明緩緩輪轉,隨著天明一劍指向,八道幽藍劍光飛馳而出,散落八方,漫天劍雨落下,道道都是幽藍劍光分裂而成的小劍,劍勢無窮無盡,磅礴的劍雨如同暴雨驚雷潑灑而下。四人頓時運功抵抗,此時竟是將功力聚集一處,都在支持這功力最深的男子支起劍光屏障,劍光屏障不似從前那邊輕柔,卻化為一麵厚重的鬼臉盾甲立在四人身前。幽藍的劍光不斷擊打著鬼臉屏障,擊的眾人是步步後退,眼見快到演武場邊緣已經是避無可避隻能運起功力苦苦支撐。奈何天劍第一式到底是世間無出其右的絕學,鬼臉屏障裂痕滿布,眼看著不消半刻就要碎裂,天明再運劍,這八道幽藍劍光便向鬼臉屏障衝來。玄明一看坐不住了,趕忙一步踏出,瞬息便至四人身前,雙指點出。八道幽藍劍光略微一接觸鬼臉屏障,鬼臉屏障頓時分崩離析,潰散無影,玄明雙指一點,硬是退後了五六步才將八道劍光化散。四人劫後餘生,都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已經是疲憊不堪,真氣耗盡,玄明道“徒兒這一式威力無窮,日後多加修煉當真天下難逢敵手,但務必克製住殺心,貧道關方才小徒運劍之時魔氣氤氳,定是殺心導致,徒兒切記莫要無故傷人”,天明細想方才果真體內魔心鑒的真氣洶湧不止,到這戰鬥將近結束之時才被另外兩股真氣壓製下去,天明回過神來道“弟子知錯,日後定謹遵掌門教誨”。玄明已經判出了此局的勝負者,其餘四人謝過玄明便隨著玄明下台,天明跟在一眾身後。
一路之上,眾人表情皆是錯愕,看著天明議論紛紛“十五六歲的少年竟將劍法練至如此地步,可歎,可怕”“這日後定是一代天驕”,就連軒轅摘星都道“信兒,你的路還很長呐,這名喚聞天明的小子日後定會掀起無邊波瀾”軒轅信站在一旁默默看著人群之中的天明。無心轉了轉小手上帶的佛珠“空明師侄,天明施主身上有一股魔氣”,空明念了句佛號,歎息道“正是,天明施主在運劍之時一股魔氣洶湧,日後或許會成為禍根。無心師叔不必擔憂,我方才感到有一股磅礴的佛氣在壓製著魔氣,想必天明施主日後有所成之時自己也定能掌握”,無心大眼懵懂的看著空明,空明對小無心笑了笑,摸了摸頭,便回神望向天明。
百裏尋芳與王雲飛已經被天明的劍勢嚇住了,百裏尋芳跳上來道“天明兄,當真不凡,你這把石劍一定也不是凡品,給我看看唄”天明護住石劍“不給”,百裏尋芳又嬉皮笑臉的道“你那吐納之法相當神奇,教教我,我給你個寶貝”,天明看著百裏尋芳擠眉弄眼答道“不教”,百裏尋芳見天明軟硬不吃也是無計可施。王雲飛歎道“天明兄當真一代天驕,境界高深,根基紮實,劍法也是我輩首屈一指”,天明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我不過是稍微優於常人,不敢當”。
就在三人議論之時,又一輪的試練開始,陳師兄在玄明身旁道“天明師弟果然不凡”,玄明笑道“這小子確實有幾分能為,哈”兩人相視一笑,一旁的殷丹心斜眼看著兩人並不言語,隨後又將目光放回台上。這一天的試練終於落下帷幕,共有二十五人拜入天雲門下,一眾弟子站在演武場上,玄明真人走上演武場道“今後,你等便是我天雲山弟子,務必要遵守門規,維護正道,天雲門不計你等之前種種,為何家弟子,哪家少爺,日後須知不與魔道相勾結,不偷學其他門派功法,不幹涉其他門派之事,若有違反逐出天雲,你等可知?”眾人回應“謹遵掌門教誨”,王雲飛看著一旁的落日緩緩落下,心中感慨萬分,再向下觀望人群之中竟有自己的父親,才知父親從一開始便觀察自己直至現在,自己竟然並無發覺,王雲飛之父轉過身去孤獨的離開麵上卻帶有一絲微笑,王雲飛看著父親離去的背影竟是眼中有淚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