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玄機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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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明掌門向眾人述說完門規後便是將二十五名新入弟子分別派於五座山門,玄明道“今時不同往日,以往初入天雲的弟子皆在主峰修行,但如今我與四位執掌商議過後,每座山門可得五名弟子,這五名弟子皆直接受執掌教導,不再似從前由執掌傳授功法,師兄師姐帶教,好了,四位執掌可挑選弟子了”,玄明言畢四位執掌便起身,一眾女子都被納入水月大師的朱顏巒門下,卻也隻有兩人,而其中兩位執掌便開始爭搶弟子,倒是玄機山的甘老頭不急不燥笑道“眾弟子想要去哪座山頭便隨他們,何必要逼迫他人呢?”。白雪崖肖天豪笑道“你這玄機山上竟是些老弱病殘,當然不需要這些出類拔萃的晚輩了”甘老頭倒是不生氣,隻是嗬嗬一笑,青絲峰譚鳴走向百裏尋芳道“你可願意入我門下?”百裏尋芳看著眼前這四方大臉,一臉絡腮胡如同鋼針一般的譚鳴,笑道“容弟子再思量片刻”。肖天豪一聽趕忙上去拉開譚鳴道“不若入我白雪崖,我觀你那一式百裏冰封有待提高”百裏尋芳一看這長發白麵的精瘦馬臉男子又道“容弟子再思量片刻”,兩人悻悻離開。

    半晌之後,演武場上弟子是越來越少,僅剩十人,天明此刻道出聲來“我願意入玄機山”甘老頭一聽對肖天豪譚鳴兩人笑道“哎呦,這晚輩中的翹楚倒是不願去那你二人那裏”,兩人一聽氣的吹胡子瞪眼,狠狠盯著甘老頭,甘老頭走到天明麵前道“天雲五峰,唯獨主峰一脈最為強大,你為何要來我這人丁稀少,最為羸弱的玄機山呢?”,天明道“我來有個條件”甘老頭一聽樂了“但說無妨”,天明道“我與百裏尋芳,王雲飛三人相見恨晚,要入一門便同入一門”,甘老頭樂見於此道“求之不得”。於是三人便跟在甘老頭身後,擇徒結束之後,玄明一看拜入主峰人數不在少數,除了朱顏巒僅有兩女弟子,玄機山也隻有天明三人,其餘兩門皆是門人眾多,便道“各自隨師父回自己的山門吧”。玄明回頭對一眾說道“今日天雲山擇徒完畢,多謝諸位的賞臉,諸位若想明日下山也可在客房休憩,本門將盡所能滿足諸位所需”,隨後眾人便散去。

    空明帶著無心與一眾僧侶來到玄明掌門麵前,空明道“見過玄明大師”玄明笑道“空明賢侄見外了,哈,小無心許久未見了”玄明摸了摸小無心的頭,“昔年你父母將你送至我門下不過才兩歲,才是牙牙學語的年紀,如今在釋悟大師座下長大了不少”,小無心道“玄明爺爺,我何時能夠見一見爹娘呢?”玄明與空明互看一眼便道“不急不急,待你來到天雲山便能見到爹娘了”,小無心雙目如同彎月一般笑著說道“那好,我一定刻苦修習,早日來到天雲山”,玄明笑道“小無心真是懂事”空明謙虛道“都是師祖教教導有方”。

    天明三人隨這甘老頭來到了玄機山,玄機山上草木繁多,楊柳垂青倒是一如夏日,樹上蟬鳴不止,王雲飛一路觀察發現不少稀有草木,甘老頭已經聽聞雲飛精通草木之道便對三人說道“天雲山乃是一處奇妙之地,這主峰天雲山倒是一年四季輪轉,青絲峰卻是四季如春算是便宜了譚鳴那莽夫,白雪崖地如其名白雪封山,一年到頭都是刮著冷風,老頭我是不喜歡去白雪崖的,朱顏巒秋意彌漫,那是蕭索的很呐,就像她們執掌水月大師一樣,嘴巴是一點都不留情麵。想來想去就屬我這玄機山那茅草房最是好住,晚上乘乘涼也是人生快事”。百裏尋芳趕忙湊上來問道“甘老師父,據聞名山大川都有神獸出沒,不知道天雲山有沒有”,甘老頭嗬嗬一笑,空中的牙齒已經是掉了三五顆了,說話還透著風“以後就叫我甘老頭好了,什麽師父來前輩去的,聽的厭煩,你們這些小子莫要像那幫江湖人士一樣,繁文縟節太多了難得個自在逍遙”天明稱奇“老頭你還真是性情中人”,甘老頭樂了起來“我這一輩子就幹了一件好事,就是照顧了一幫臭小子,卻是沒有一個成才的,整天盡收一些奇奇怪怪的弟子,玄機山也是少有人來了”,百裏尋芳道“那老頭你也是神奇,快給我說道說道天雲山有沒有什麽寶貝?”甘老頭笑道“早就知道你這百裏小子不是什麽好鳥,一肚子的壞水,人是機靈怎麽整天就惦記別人的東西呢?”百裏尋芳忿忿說道“我這叫格物律己”天明卻笑了“甘老頭,百裏尋芳不惦記別人的寶貝,隻惦記別人家的閨女”頓時三人笑開了花,百裏尋芳縱使伶牙利嘴也說不過一個滑溜的甘老頭,一個對自己了解頗深的天明,隻好憋著氣。

    四人一路到了半山腰,麵前出現一排瓦房,甘老頭說道“臭小子們的窩到了”,天明啞然百裏尋芳問道“這就是以後的住處?”甘老頭點了點頭並無半分的欺瞞,“這一,二,三,總共才六間房屋啊,這房屋連天雲山的客房都比不上啊”百裏尋芳算是傻眼了,“年紀輕輕的要這要那,有的住就不錯了,之前的弟子有些下山闖蕩去了,有些幹脆跑去其他山頭了,現在就剩我和雲渙了,住是肯定夠了”甘老頭看三人傻眼站著便解釋道“上山的時候我也說了玄機山人少,你們自己選的,怪不得我”“人少?你說的人少就你和那個什麽叫雲渙的?”百裏尋芳算是炸毛了,“聞天明你看看你選的好山門”,天明也算是見識了聽著百裏尋芳的叱問默默不說話,王雲飛笑笑道“將就一下吧,我能入天雲山已經是萬幸了”甘老頭立馬見風使舵“哎呦,還是這個磨草藥的小子明事理啊”。

    好不容易百裏尋芳才接受現實,甘老頭呼喚一人,不出片刻雲渙便從屋內走出,十五六歲的模樣,明眸秀目,顏如舜華,輕薄的嘴唇淡淡,一雙秀目閃閃,這般相貌竟是不下百裏尋芳半分。雲渙趕忙跑到甘老頭身前道“老頭喊什麽喊,母雞正在下蛋被你一嗓子嚇了回去,今晚吃草吧”,說話時分便看見老頭身後站著三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男子,甘老頭看著偏著頭正望向三人的雲渙笑道“你這混小子,我來給你介紹一下玄機山新來的弟子”,雲渙一指百裏尋芳道“這三個不用你介紹了,我偷偷去看了擇徒試練,長相最好的那個詩號都聽的耳朵起繭子了,叫百裏尋芳是吧。”又指向天明道“這個我也知道,叫做聞天明,其他弟子都傳遍了他功力快趕得上陳師兄了,我反正是不信的,但是從那天的亂戰看來確實是強的過分”兩句話說出口百裏尋芳和天明都已經是黑著臉了,誰知雲渙還沒完“這個更出名了,挨了一掌就進了天雲山”王雲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甘老頭一看道“你這混小子口無遮攔,這兩個小子要是想揍你我可攔不住”,雲渙趕忙閉上嘴。百裏尋芳一笑道“罷了罷了,這位兄台也是直爽之人,日後定會容易相處的”隨後奸邪的看了雲渙一眼,雲渙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趕忙道“各位兄弟,來者日後便是一家人,咋們別在門口站著是不是,快屋裏請”百裏尋芳低聲對天明說道“這小子和甘老頭一樣滑溜”,天明卻在心中想其他的事情,玄機山,算算年紀八年前如今也應該有十五六歲,眼前的雲渙該不會是師父臨終前所說的托付給甘老頭的那個魔主雲懷玉之子吧。甘老頭扭過頭來瞪了百裏尋芳一眼,又看到盯著雲渙若有所思的天明,心中暗暗盤算。

    百裏尋芳很是開心“你這小子功力一般,最多七重山,這菜做的倒是不錯”雲渙笑道“從小就我和老頭子兩個人,他又天天躺在躺椅上扇扇子,我不做就餓死了”天明一聽笑了“百裏尋芳,你這話的意思雲渙一定奈何不了你了?”百裏尋芳笑了笑“改日師兄弟切磋切磋不就行了”雙眼盯著雲渙,雲渙被盯得全身發毛“在下不及百裏兄,不敢不敢”,王雲飛歎了口氣“隨便一個修習的弟子都有所成就,我卻是十七有餘卻一事無成”,天明道“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相信我有朝一日你一定能有所成的,萬事開頭難”百裏尋芳和雲渙也安慰王雲飛,甘老頭放下筷子道“你可知冥醫,藥神與鬼仙?”王雲飛搖了搖頭,百裏尋芳道“略有耳聞”,甘老頭說道“藥神並無功體,醫術卻是天下一絕,行走江湖數十年,哪個大門大派不得給三分麵子?鬼仙就比較壞了,用毒天下第一,治起病來又喜歡以毒攻毒,整天淨是用一些邪術,以前是魔道的人,不知道會不會武功,聽魔道的傳聞是功力一般,隨便一個兩三重水的弟子就能打趴下,架不住鬼仙陰險呐。最後便是這神秘莫測的冥醫,冥醫醫術不弱於前兩人,但是據說當年最後一次出現是在補天山與魔主雲懷玉切磋,那一身功力竟然和雲懷玉不相上下,不知為何此後再也沒有了蹤影”。甘老頭說完話又提起筷子吃了起來,百裏尋芳對王雲飛道“有一技之長便可了,老頭的意思是這三人或者並不會武功,或者是功力蓋世,但有了高超的醫術天下人也是敬其三分,你應當發揮所長,不要整日拘泥於功體之上”王雲飛聽後點了點頭,甘老頭小酌一杯清酒道“孺子可教也”。雲渙見王雲飛心結稍減便舉起酒杯道“今日我四人齊聚玄機山,雖然玄機山人丁稀少,但各個都是英才,我們舉杯日後為玄機山揚名”百裏尋芳笑道“正有此意,與天明兄雲飛兄接觸頗深,感覺相見恨晚,雖然對雲渙兄弟並不了解,想必也是一路人,我等一齊舉杯”四人便舉杯共飲。

    甘老頭看著交談甚歡的四人,一歎玄機山總算是有點生機了,這四個臭小子怎麽看都是一丘之貉,雖然個性各不相同,倒也合得來。三兩黃水下了肚,甘老頭便叫天明出來,天明迷迷糊糊的走出房內,甘老頭卻不再弓腰,臉上也沒有了一臉的戲謔,一本正經的說道“你都知道了?”,天明一聽頓時酒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