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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這麽多人看著, 辜七過了會實在有些不自在, 嬌弱的喊著:“殿下——”

    裴池是心有餘悸, 抱著懷中的人不願放開。他抬起一隻手捧著她的臉頰, 目光當中全是不加掩飾深情。就是他自己都不知道, 到底是什麽時候將她看得如此之重。正應了那一句話, 情不知所起, 一往而深。“你乖乖去房裏呆著。”那郭正祥的絕不可能輕易就跑了,這事今日他一定要一查到底。

    辜七似乎還摸不清此時發生了什麽似得,神情迷惘的看著麵前這人,輕聲細氣的問:“殿下, 出什麽事兒了?”

    “沒事。”裴池抬手撫了撫她的發頂, 很有些許哄勸的意思, “夜深了, 回去早點睡。”說著站在庭中親眼看著辜七一步三回首的入了房間, 他才低沉開口:“讓人守著此處。”裴池不願讓她有分號差池, 也不能允許有這種可能。待到那邊房門合上了, 裴池神情凜然繼續:“看守郭正祥的人都盤問過了嗎?”

    魏決也知這事可大可小, 這麽緊要的犯人怎麽會說沒有了就沒有了。顯然,他們這兒有內鬼。“相關人物都控製起來了, 我剛才略問了幾句,是……有人拿著羅飛英的令牌提走了人。”他才剛說完話,那環城太守也是急急忙忙插了話進來, “正是正是, 下官府上出入都設有關卡, 若不是有羅大人的腰牌,哪至於讓賊子輕易逃竄。”他為了這個事情早就已經是急得滿頭大汗了,唯恐罪責到最後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這時聽了魏決如此說話,自然也就附和了起來。

    裴池皺眉,忽而心中微微一動,”羅飛英人現在何處?“

    魏決道:“他這兩日入府來看羅絳容,可不到天黑就回營地去了。也已經叫人去帶他來了……“他話說到一半,旋即臉色大變。

    魏決從來都是穿梭在脂粉叢中,女人間爭風吃醋會鬧成什麽樣子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也不怪他此時會懷疑到羅絳容的身上,韶王身邊隻怕是個瞎子都能看出她的心思。如今有韶王妃的存在,她未必不會因此而勃然大怒想借著郭正祥的手對韶王妃下手。

    畢竟……當日郭正祥會被抓正是因為韶王妃,而他的舌頭被去也是韶王妃的緣故。這麽一來,嫌疑最大的自然就是羅絳容了。他抬起頭,發現裴池也正看著自己,顯然也是想到了。

    裴池薄唇微動逸出了幾個字:“你去看看。”

    那太守站在一旁,聽得稀裏糊塗,可張歧卻是明白的。想起羅絳容前兩日想要去見被關著的郭正祥,越發覺得這事大有可能。

    一炷香的功夫後,魏決並沒找到羅絳容。

    最後,在竹林中找到了伺候羅絳容的丫鬟,那丫鬟早已經昏死了過去,直至被人潑了滿臉的冷水才驚醒。還未等她看清楚周圍是個什麽情況,她就已經哭著喊了起來:“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

    辜七進了屋子,直到將門合上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她將自己的後背抵靠在門上,仿佛想要借此來支撐著自己的身子。而拂玉雙腿發軟,已經癱軟在了地上,她緩了好長一會才回過神:“小姐,剛才嚇死我了。”

    “今日發生的事情,一分一毫都不能對其餘人吐露。”辜七神情凝重的朝著她囑咐,自己的後背也早已經濡濕了一片。若不是她洞察先機,恐怕這會被劫走的人就是自己了。

    辜七如何能不心慌,她是見識過日後的郭討是如何狠絕的,他是殺人無數的惡鬼,自己同他結了這麽深的仇怨,一旦落入到他的手中會是什麽樣的下場幾乎不用想。辜七不由抬手抹了抹額頭上沁出的汗,她剛才真是經曆了生死一般。

    直到在淨室的浴桶中浸泡了許久,辜七才覺得四肢漸漸恢複了力氣。她從來都不知知道,原來自己可以如此冷酷。重生一次,她真的再不是當初那個隻知道一味嬌橫的刁蠻小姐了,在不知不覺當中,不管她願意不願意,她也已經變得如此攻於算計了。

    “嘩啦啦——”辜七雙手掬水從自己頭頂往下淋。她自己再清楚不過,這樣的熱水捂不化她的心。而就算到了此時此刻,她也絲毫不為自己做下的事情後悔。

    辜七將身子慢慢滑入到水中,讓熱水漸漸沒過自己的鼻子、眼睛直至頭頂。前世慘死時候瀕臨窒息的那種痛苦的感覺似乎又再一次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她在水底下緊緊握著拳頭,指甲死死的嵌入到了她的手掌心、

    這一切,都是辜七是在反複的折磨著自己。她已經意識到了自己上一世的記憶在不斷的消退,可她不允許自己將這個也忘記。

    辜七真是恨極了自己被人擺布生死,卻又無力反抗的感覺,她絕不允許自己重蹈覆轍!羅絳容……她那樣厭惡自己,那她就隻好讓她永遠都不會尋到機會來傷害自己。

    “嘩——”辜七從猛然從水中鑽出,抬著雙手蓋著自己的臉。忽然,她將自己的手端詳在麵前看。十指纖纖,如蔥白……看著應當隻是用來操琴研墨的,可偏偏不是——辜七要的是它能在關鍵時候握起利刃,實際上她並不介意自己的這雙手沾染鮮血。

    是夜,辜七安枕到天明。等醒來的時候,發現裴池坐在床邊看著自己。她見他那一身衣裳還是昨夜的,想是一晚上沒能合上眼,“殿下可要睡一會?”

    這麽說著,辜七已經自動自覺的朝著裏床挪了挪,騰了地兒給裴池。裴池也不拒絕,握著她的手就躺了下來。因為是穿著衣裳,所以也不必再鑽入被子。

    辜七便側著身用手支著腦袋問他:“殿下怎麽忙了一整晚?”她伸出另外一隻手,指尖在裴池的眉心撫了撫,“……殿下這兒都皺得有紋了。”話剛說完,她自己也是愣了一愣,隻覺得這話十分的熟稔,好似自己從前說過一樣。可再仔細想想,卻是半點都想不起來。

    裴池也不瞞她,聲音中略帶了幾分疲倦,“郭正祥……跑了。\”

    “跑了就再抓回來。”辜七目光真摯的看著裴池,“殿下總能將他再抓回來的。”她的神態和語氣都嬌憨極了,分明已經成了親,總眉眼間總還有一兩分稚氣沒有退卻,讓人覺得一派自然。

    裴池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她在自己身邊總是能讓他感覺輕鬆閑適。靜默了片刻,他抓住了那隻不安分的手,像是承諾一樣的回道:“好,那就再抓回來。”

    辜七就笑了起來,那一霎眉眼靈動,宛若春風拂麵。“我相信殿下。”、

    裴池喚了她一聲,將身側的人摟入了懷中。他實在是有些累了,不一會就睡了。辜七枕靠在他的肩頭,聽著他沉穩的呼吸,知道他是累極了。

    她不願吵醒他,就一直維持著這樣的姿勢不動。此時不用麵對裴池,她臉上的嬌憨就悉數都收斂了起來。等裴池醒了,辜七才又半嗔半嬌抱怨:”殿下害得我剛才都不敢動。“

    裴池便將她拉到自己眼前,在唇上輕啄了一口,豪爽大氣的模樣:”獎勵你。“

    “……”辜七語噎,可並不覺得這是什麽獎賞。

    裴池還有要事,這就要起身,素日被人伺候慣了的韶王殿下這會在自己穿靴子。“你不是不喜歡那太守夫人的,怎麽昨日還去找了她,竟還會在她那睡著了。”

    “誰說我不喜歡她了。”辜七噘嘴,“難道在王爺心中,我是那樣小肚雞腸的人?說到底,我還不是為了殿下去跟她請教女紅去的!”她的怨念極深,從枕頭下抽出了塊帕子朝著裴池身上丟過去。

    裴池不明所以的接了帕子抖開來一看,忍不住笑起,挑著眉頭問:“這就是你做的?“

    “殿下!”辜七羞惱,趕緊要去奪。

    然而,等她的身子朝前的時候,卻讓裴池一把拉入了自己懷中,他順勢在她的腮邊親了一下,附耳低語道:“隻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

    辜七才不會被他這樣就哄住了,氣呼呼的鼓著腮:”殿下千萬不要勉強!“要說她的手藝也不算很差,好歹之前在鎮國公府的時候還讓老太太指點過一二,可要說好也是不能的。先前在老夫人的調/教下,辜七繡一繡簡單的香蘭不在話下。可昨日她是突發異想,竟打算親手繡一對鴛鴦。

    繡活物講究個“活”字,遠不是辜七秀兩三片葉子就能對付過去。

    辜七和裴池爭奪,實在半分都不是他的對手,最後隻好磨求了起來道:“殿下,先把東西還我。這才起了頭,還沒好呢。”

    到最後,裴池也順了她的意,“好好好,等你繡好了我再拿。”

    辜七滿意的收回了帕子,心說等繡好還不知多久呢!

    不一會,外頭天光就透了進來,天徹底大亮了。臨走前,裴池再三同她叮囑:”你要想學女紅讓周夫人過來就是。府中出了事,你這兩日乖些。“這屋子周圍他安排了侍衛,在郭正祥被抓住之前,他不放心她離開半步。

    親眼見辜七答應了,裴池才洗漱了去議事樓,可還沒走出多遠地兒,就見太守夫人周氏攜著丫鬟往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