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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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麽一段記憶,跟魯迅先生的《閏土》許些相似,我和爸爸在河邊度過了一段快樂幸福的童年生活。
應該是六七歲的時候吧!爸爸為了播種稻穀,帶著我去了一個叫“河馬龍河”的河邊。應該是冬末時節,朝夕氣候還比較冰冷,但樹也不是光禿禿的,還有一些花,不過雲南本來就四季如春,也難辨別,更何況幼小的我。
那是一條蜿蜒盤旋的小河,河裏有很多很多的小魚,也有蝦,還有很多很多的水生動物,舉不勝舉,數不勝數。沙灘上呢有蛐蛐,有沙皇蟲,也還有很多很多不知名的小昆蟲,岸上也有很多的小鳥,飛來飛去的特別歡樂,好比我的童年歡樂無比,無憂無慮。那時候小河就成了我的最佳朋友,所以也帶給了我無限的快樂。
剛到河邊的時候,我每一天最大的樂趣就是玩水,從早上玩到晚上,玩到精疲力盡,玩到爸爸催我回去吃飯。我特別喜歡追逐魚群,水裏有不計其數的小魚,隻要我站在水裏張開手臂像老鷹飛行一般,然後嘴裏不停地喊“咻,,咻,,咻,,”那些魚兒就會被我趕走,也不知道是它們害怕還是跟我一起做遊戲,它們會成群結隊的往前遊,直到把它們趕到急水處它們就會不顧一切地從我身邊折回頭非常敏捷又非常迅速地遊回去,這個時候我又跑上岸折回到原來的地方又趕一次,如此重複周旋。有時候我還可以在水草裏逮到小魚兒或者蝌蚪,又或者是別的小生物,這就讓我特別開心。捉到一個我就會把他們放到瓶子或放到盆裏養,但也很不樂觀,我從來沒有把小生物養大過,在很短時間裏,我不知道為什麽,它們總是會死亡。後來盆裏是養不成了,因為爸爸總是說要洗菜,洗臉,洗腳用,不能讓我養水裏的小動物。
後來在水裏跑久了,就慢慢學遊泳,遊著遊著,我就真無師自通學會了遊泳,那也是爸爸的鼓勵讓我學會了遊泳。突然的一天,爸爸問我有沒有學會遊泳呀?我說“有呀有呀,我還學會了呢”於是爸爸讓我遊一次給他看看,我為了展示自己已經無師自通好好遊了一下,於是爸爸笑了,看了後給我鼓掌,說我遊的很好,還特意教了我一些手勢腳勢以及一些技巧。後來我就天天學遊泳,不僅學會了遊泳還學會了睜開眼睛潛水,學會以後動不動我就鑽進去水裏玩,我經常會在岸上撿一個白色的石頭丟進去水裏,然後自己潛下去再撈起來,那也是我特別喜歡玩的水中遊戲。遊泳學會以後,我每一天的樂趣就擴展為撈魚了,在淺淺的小河裏那些小魚兒就特別喜歡躲在水草裏或者石底下。我就那樣一個石頭一個石頭的撈摸著,一塊水草一塊水草的抓摸著,沿著河水逆流而上。剛開始時候總是讓人沮喪,不是摸不著就是抓不住,手掌摸到了魚它們還會在我的指間逃跑,倏忽間不見影蹤,很是讓我生氣又無奈。可萬事開頭難,後來撈摸著撈摸著就慢慢的學會了怎麽抓住他們,慢慢的熟能生巧,最後不怕抓不住就怕摸不到了。從開始的徒勞無功到慢慢到了收獲五六條到後來一兩斤,足夠我和我爸爸一起吃一餐的魚。水裏玩的漸漸都學會了,後來我的樂趣就集中在沙灘上了,那裏有很多的小動物,尤其是一種被我們取名叫“小鑽頭”的小動物,這種小動物就生存在沙子裏,在沙灘上到處是它們的傑作,它們總是會把沙子鑽成喇叭形狀的小坑坑,一眼掃過去就會看見零零散散的小坑坑。我總是喜歡從坑坑裏找出它們,然後手掌上放一些沙子,把它們放上去,它們最害怕露天,一放上去就會很快的鑽進去,樂趣就是看著它鑽出喇叭形狀的小坑坑了。後來我的huó dòng範圍擴展到追鳥,河邊有很多很多的各種各樣的鳥兒,春天一到,鳥兒們開始塔窩造房,我就在河邊的蘆葦叢裏尋找,在草叢裏找,在石頭下找,有時候偶爾會在各種地方找到鳥窩,連石頭底下也都會有鳥窩。找到鳥窩後我曾調皮的將小鳥的窩打壞,也曾會偷偷地偷走幾個鳥蛋,後來爸爸說不要偷小鳥蛋,讓它們成為小鳥以後更為可愛,所以我就不偷了,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小鳥是從小蛋孵化出來的。後來捉過小鳥,捉到了拿來飼養,可總是讓人沮喪,我養了很多次都沒能把它們養大,不到一個月它們總是會莫名的死去,所以後來就失去了飼養的興趣。
當然,不止這些玩樂!我爸爸在耕耘的時候,我也會跟著他跑,在土裏抓小蛐蛐或者金蟬。爸爸犁地的時候,翻出來的土地裏會有蛐蛐,金蟬,還有很多不知名的小動物,我會在爸爸犁過去的地方捉這些小動物,回家給他們係上小繩子當作牛羊來放,玩膩以後就給我家的小雞們吃。
後來爸爸也不知道哪裏弄來的野生動物,我經常可以吃天上飛的鳥,可以吃不久前看見過的在草叢裏奔跑的小兔子,還可以吃我無論如何都撈不到的魚。那時候我們那小小的茅草屋裏不僅僅掛著豬肉也掛著一些野生動物的肉,那可幸福死當時的我,每次吃飯時候我都可以吃爸爸做的很多葷菜,要不就吃魚,要不就吃豬肉,要不就吃野生動物的肉,那是我童年生活中最幸福的時光,我不僅可以自由自在的玩,還可以吃飽喝足,而且還能吃的那麽好,對於一個以前連飯都吃不飽的孩子來說,突然能有這麽好的生活條件已經是最幸福不過的事情了。
可是,有一個晚上,爸爸差點把我嚇壞了。夜色很深的時候,我從夢中醒來,我左右拍打著被子,爸爸卻不在。我突然害怕的大哭起來,叫喊著,哭泣著。直到爸爸一邊喊著不要怕,不要怕,一邊飛速地跑回來。爸爸手裏提著一隻野雞,肩上扛著一支槍,跑回來就緊緊抱住了我,我顫抖著在爸爸懷裏哭。等我安靜下來了,爸爸就開始洗那隻他剛才打回來的野雞了,這時候我才知道,我一直吃的原來是爸爸夜晚打回來的。後來晚上我也經常會跟著爸爸去河邊捉青蛙,捉回來我們先洗好放在碗裏或者串起來掛在屋子邊,等明天好好煮一鍋吃。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那小小的腳印在小河的每一個角落裏踩下,我看著青蛙卵子侵泡在水中漸漸變成蝌蚪,蝌蚪漸漸長出兩隻腿,然後又長出了兩隻手,漸漸的尾巴不見了,漸漸的變成青蛙了。看著那些小鳥搭窩造房,看著那些小蛋脫變成小鳥,小鳥漸漸地羽翼豐滿起來,然後跟著他們的前輩飛翔在河的上空。我守望著我和爸爸播種下去的玉米,看著它們漸漸的從土地裏冒出新芽,吐露出綠葉,慢慢的長出一片葉子兩片葉子,一節兩節慢慢的長大,漸漸結出玉米包。看著玉米包一天天長大,那些玉米胡須漸漸脫落,於是我們就可以吃烤玉米,煮玉米和炒玉米。
不知過了多久以後,我和爸爸就就回家了。回家跟著同伴們一起玩石頭點火,一起玩遊戲,一起打小戰。後來,爸爸就把我送去了學校。我相信所有的孩子都不知道我們為什麽會被送去學校的,隻是漸漸明白,原來我們是去學習知識,也漸漸明白原來我們的命運也從此慢慢的改變了,我們從此在校園裏慢慢長大,慢慢chéng rén。慢慢發現原來我們的童年一去不複還了,原來一切都留在了時間的長河裏,願我們永遠懷著一顆童心,天真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