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雞小鴨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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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童年的記憶裏,小雞應該是最惹人憐愛的動物,你看那粉紅色的小嘴,總是嗶嗶嗶叫,再看看那明亮的小眼睛,圓溜溜的,怪聰明伶俐的,還有毛茸茸的身體,圓鼓鼓的,多麽可愛多麽美麗,再有那金huáng sè的小腳,嘀嘀嘀跑夠不停。他們中有白色的,有金色的,有huáng sè的,有黑色的,有灰色的,還有黑白混合型的,也有灰黃混合型的,等等各色各樣,一窩羅的在一起最迷人不過。晴天它們會在燦爛的陽光下嬉戲,跟著母親到處啄食,雨天它們會乖乖的躲到母親的身體下,母雞總是會找個避雨的地方將所有孩子攬在懷裏,當然總有調皮的小雞會悄悄地從母親的翅膀下露出頭來探探外麵的小世界,也有嗶嗶嗶跑出來的,然後被母親用翅膀拉回來,母雞會咯咯咯叫,那必定是在教育孩子吧,跟孩子說話吧,或者也應該是教訓調皮的孩子吧。跟著連我們人類都學會了小雞說話,平常喚它們回來吃東西隻需要“嗶嗶嗶,,,嗶嗶嗶叫幾聲,或者咯咯咯,,咯咯咯叫幾聲”它們就能聽得懂我們的語言,會蜂擁而至。此刻你能看見母雞帶著孩子回來,美麗的姑娘小夥雞會從樹上飛下來,它們在戀愛呢,會看到大公雞飛奔回來。

    那時候,年幼的我們就要為家裏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了。小小的我們最肩負重任的活兒就是放小雞小鴨。

    當然放小雞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剛剛孵化出來的小雞我們總需要非常心細地照顧與嗬護,不能讓它們走遠,怕走丟了,不能讓它們近水,怕淹死了,不能讓它們掉小溝裏,怕它們上不來,所以我們要跟著它們精心嗬護著。由於糞池地方蚯蚓之類的生物比較多,所以它們的母親經常會帶孩子在糞池上尋找食物,如果小雞不小心走到了糞池上走不出來,我們會用鏟子把它鏟出來,然後給它洗幹淨,放在手心裏在太陽下把它曬幹。每當給它們洗幹淨以後它們會嗶嗶嗶叫,然後母雞可能就會啄我們,所以我們都會跑到機房上烘幹它們。很多時候我會把小雞和母雞趕到樹林裏去,那裏枯葉子下小生物比較多,那時候小雞們會圍在母親用腳扒開的濕土上尋找可吃的東西,我也經常會給小雞們挖蟻穴,將蟻巢打碎讓小雞們吃蟻卵,也會捉些昆蟲給小雞們吃。那可是特別好玩的事情,你光是看著它們搶吃一隻蚯蚓,好幾隻嘴巴捉住一隻蚯蚓東拉西扯,沒搶到的還緊追不舍,搶到的一邊跑一邊急急忙忙吞下,但就在這時候母親又咯咯咯叫,那些小雞又卟嘟嘟,,跑回來搶母親剛剛扒出來的東西。母雞也很聰明,她會自己將扒出來的東西啄成幾塊,好讓每個孩子都能吃到。

    那時候我們總是會在樹林裏,草坪上看守母雞帶小雞,看守的不僅僅是擔心小雞走丟或者掉什麽地方,還要看守被其他野生動物攻擊,比如說老鷹,狐狸,還有能讓我們都害怕的蛇。

    當然,我們也避免不了自己玩自己的事情,有時候會有幾個小孩子一起放小雞,這時候我們就會一起追逐小昆蟲,將昆蟲的大腿拔掉,(昆蟲總是用大腿蹦跳)然後用細繩子拴住昆蟲,如同大人牽著牛放牛一樣放小昆蟲。有時候也將昆蟲放在一隻螞蟻麵前讓螞蟻嗅到,然後螞蟻就會興高采烈地跑回家,帶一大群家人過來搬昆蟲,那可好看極了。那些小小的螞蟻團結一致高舉昆蟲緩緩走回去,密密麻麻的,仿佛聽見螞蟻們在齊心協力地喊“121 121 1234567”就像大人們經常去山上抬大木頭時候一樣。

    有時候我們也難免被綠葉之中刺蛾刺到,那蟲可是我們小孩子最害怕最害怕的東東,被刺過後會起很大麵積的泡泡,我們痛的痛哭流涕,心生恐懼,不敢再進樹林。自然玩著玩著睡著在樹蔭下也是常有的事,或在葉子堆上蜷縮熟睡或趴在倒在地上的枯樹上睡著了。幸好小雞也走不遠,醒來總是會一下子找到,找不到時候也隻要嗶嗶嗶叫幾聲就能聽見它們回叫的聲音就能找到它們,然後趕回家。

    當然放小鴨也是挺好玩挺有趣的,經常是趕著大鴨背著籠裏的小鴨去田裏放,鴨子天生的本色就是會水,它們還沒有換羽毛就會戲水,同樣跟小雞差不多,各色各樣,非常美麗漂亮,戲起水來特別調皮可愛,一下子鑽入水裏一下子又浮上來。小鴨不像小雞一樣需要那麽精心嗬護,隻要把它們背到田裏他們就會自己找吃的,再說它們又不吃蟲,我們也不能給它們找吃的,所以一般都是我們玩我們的他們遊他們的。

    然而更有樂趣的是我們可以趁著放鴨捉泥鰍,黃鱔,田蝦等等,平時我們都是幾個兒童一起去的,男的女的一到田邊脫下褲子光著屁股在田裏捉泥鰍,撿螺螄。那時候不會直接捉泥鰍,我們都是隻要看見有泥鰍的洞就用雙手深深把泥巴挖起,然後搬到田邊看看有沒有泥鰍在。很多時候都是搬了十幾次才有一次有一隻泥鰍,然而挖上來一隻我們還緊張的不得了,泥鰍太滑總是抓不住,沒能很快抓住又要害怕它溜走,因為好多次都是挖上來就因為抓不住又溜走了,可惜到我們臉變色。還是撿螺螄能讓我們快樂些,我們背著個小竹筒撿黑螺螄,因為黑螺螄營養豐富,且不用像金色螺螄一樣撬開殼,黑色螺螄帶回家後在清水裏泡幾天然後就可以直接煮,跟酸筍一塊煮可是兒時最美味的菜肴,記得一家人在桌子上呼嚕呼嚕吸螺螄,那是多麽幸福和諧的記憶啊!

    自然我們小孩也不是天天外出的,很多時候我們還要在家曬穀子,花生,玉米。尤其曬穀子是經常性的,太陽好的時候,父母總是叫我們在家裏曬穀子。曬穀子是最無趣最乏味的事情,我們不僅僅要按父母的囑咐每一小時用耗子翻一次穀子,還要無時無刻的守著。守著不讓雞來啄吃,每次曬穀子時候最讓人討厭的就是那些雞了,它們總是趁人不在從四麵八方飛了啄吃,啄吃也就算了,可惡的是他們還總是用爪子將穀子往後踢,踢的滿地都是,害得我們一個一個撿回來,不撿回來就會被父母罵,所以每當曬穀子時候我們最討厭雞。當然也還要防範別的,比方說麻雀,那小玩意兒也是,也不知從哪裏來的,隻要人不在一下子,它們就會從樹上落下來偷吃,而且不是一兩隻,是一群,黑壓壓的飛來黑壓壓的嘰嘰喳喳飛回去。還有最最可惡的是貓,貓咪是最氣人,最欺人最討厭的,它們本來是懶洋洋的在屋子裏睡,卻突然起床在穀子上拉屎,最可惡的是還把屎用穀子埋起來,每次我們都會氣的想把貓打死,但貓總是那麽敏捷,總是跑的連影子都找不到。可能小時候最討厭的就是貓了,雖然有時候也很愛它們,它們不僅僅會到處埋屎,會偷吃肉,會偷吃魚,睡覺時候還老是打呼嚕,晚上又在梁子上追老鼠,可氣可恨。但貓咪能把那可惡的老鼠抓住吃了,我們也就會原諒他的種種不好。要不然那老鼠才放肆的很,整天躲在壁縫裏,喳喳喳喳地,又是嘰哩吱啦地,越是深夜越活躍,害得人都無法入睡,幸好有貓,他們連細碎的聲響都不敢發出來,所以對貓我們是又愛又討厭。

    那時候曬穀子,一個人很是無聊,也經常又睡著在屋簷下,也經常一個人手裏捧著白米飯坐在那裏吃,偶爾也會有小夥伴一起來,會摘來一些胡豆,大豆之類的一起吃,也會撿來一些野果洗了吃。

    一直到黃昏時候,父母回來了,將穀子裝回袋子裏,這時我們要幫忙父母撿掉在地上的穀子,粒粒皆辛苦,粒粒皆珍貴,父母從小教育我們不能浪費一粒糧食,掉了一粒也要撿回來,黃昏,我們一家人就會在機房撿落在地上的穀子,直到夕陽西下,夜幕降臨。